江帆看着她,愣住了,半天才说:“宝贝,你这个问题让我汗颜,我不得不承认,你问住我了。”
显然,丁一没有顾忌到他的感受,继续说:“改革开放了那么多年,我们新闻界也跟着报道人民生活水平如何如何提高了,甚至多少多少,但是,老百姓有的的确还很穷。”
江帆点点头,说道:“眼下,作为一名代市长,我想,我真的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我会去在实践中去践行自己的使命,请夫人监督我。”
丁一笑了,说道:“好了,我们干嘛要整这么严肃。”
江帆说:“不是要整这么严肃,是你直接问到了我们的……软肋上了……”
“好了,不说了,这个问题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丁一说道:“不过我的确经常在想这个问题,这些父母固然有不负责任的一面,肯定也的确不富裕,这些家庭无疑都来自生活条件不好的家庭,不然,那个父母忍心把孩子抛弃呀。”
“你这个问题太复杂,太沉重,我们以后在家莫谈国事好不好?”江帆说道。
“好的。”丁一点头表示同意。
江帆关掉了电视,说道:“去洗澡吧。”
丁一说:“我一会要回去。”
江帆说:“你都换衣服了干嘛还要回去?”
丁一说:“我换衣服是为了呆着随便舒服,那个薄呢裙穿着非常拘谨。”
江帆说:“算了,别回去了,我们说说我们的未来,好好规划一下,有些事我要跟你商量。”
“比如?”
“比如,一个现实的也是最大的一个问题,我们把家安在哪里,这个问题现在必须要考虑了。”江帆说道。
丁一看着他,认真地摇着头,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江帆点点头,说:“上次长宜说让我在北京买房子,说咱们平时就在阆诸住,你跟我住就行,我们也可以下班回北京住,反正也很近,而且离父母也近。我认为他说得有道理,你说呢?”
丁一抬头看着他,摸着他系在腰间的带子,说道:“我真的不懂这些,没想过。”
江帆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脑门说“那就听我安排好吗?”
丁一眨巴着眼,看着他,点点头……
江帆很高兴,说道:“好,那我就让江燕在爸妈的周围找房子,当然,我想要新的小区住,不想住老房子。”
丁一看着他说:“是不是需要很多钱?”
江帆点点头,说:“肯定会比阆诸贵。但我觉得长宜说得有道理,以后升值空间会很大,他说了之后我的确认真地琢磨过这个问题,你看,前年国务院布了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这一通知被视为我国住房制度改革的纲领性文件。文件中明确提出,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的目标是:停止住房实物分配,逐步实行住房分配货币化;建立和完善以经济适用住房为主的多层次城镇住房供应体系。这就意味着福利分房的年代结束了。住房就会走上市场化,其实,北京市的商品化住宅早在三四年前就已经起来了,即便我们将来不想在北京住了,我们卖掉的话也能很狠狠地赚上一笔,所以,长宜是很有经济头脑的。”
“可是……”丁一犹豫地说道:“我们在北京住,将来孩子能在北京上学吗?”
江帆听到这里,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激动地抱紧了她,说道:“所以我说,我们就是在北京买了房子也不会亏的,阆诸如果有合适的房子,我们再买。”
“如果北京买了房子,在阆诸就不用买了。我家的老房子是妈妈留给我的,这个问题,我爸爸早就跟乔姨他们说清楚了。当时哥哥结婚的时候,我就想把老房子让给他们住,当时乔姨也的确有这个意思,但是哥哥不住,哥哥说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他不住,这就说明,他们已经都认可了这个事实。”
江帆说:“那里,有可能会被拆掉,现在我正在着手对整个市区进行重新规划。”
“为什么?”丁一急了,“为什么要拆掉?”
江帆见她急了,知道她对老房子的感情,就说:“这个目前还没有形成规划意见,我也只是有这么个初步设想,具体拆不拆还要看最后专家的论述。你是不是不愿意拆?”
“我当然不愿意了,那里……那里是我跟妈妈住的地方,我离不开那里……”
江帆想起彭长宜说的话,说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单独住那里了,就说道:“这个规划目前还没明确。不过,我感觉你该从那里搬出来了,真的,一个人住在那里太久了,不好,你应该跟我住一起。”
丁一说:“你住的地方是组织让你住的,我哪有资格享受啊。”
“呵呵,组织巴不得让家属跟我住在一起,这样就放心了。”江帆笑着说:“这是军区的房子,我觉得在这里住很好,安全,清静。这里的人跟外面没有什么联系,别说你是市长,就是省长他们也不大关心,因为离他们的生活比较远。”
“嗯,不错。”丁一也感觉这里不错,如果在宾馆或者是其它地方,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来的。
“长宜也是这么说,他在三源的时候就住部队,部队,的确安全、安静,省去了许多麻烦。”江帆又说:“既然你对房子说不出什么要求,那我就去办了。”
“嗯,我那里还有你的钱,回头我把钱支出来给你买房。”丁一说道。
“不用,我的钱差不多。刚卖了古街的房子。你那里的钱,留着当嫁妆吧。”江帆说道。
丁一笑了。
江帆又说:“你现在就琢磨一下,看看这个房子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需要重新装修的你就说话,回头我安排人去做就是了。”
丁一说:“我看挺好的,你不也是刚搬进来的吗?”
“是,但不是我装的,是别人装完后没住几天就高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