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贸,顶层。
晏柒一瘸一拐的来到办公室,刚推门就察觉到里面阴寒的气息。
她缩了缩脖子,不解,“陆老大,咋了嘛?”
办公室内,陆凌邺的视线定在电脑屏幕上,顾昕洺则翘着二郎腿坐在沙上斜睨着她。
“小柒啊,你失职了,知不知道!”
顾昕洺嘬了一口烟,吞云吐雾的戏谑着。
晏柒扶着腰,眼神闪了闪,“啥意思?”
顾昕洺昂了昂下巴,“砚歌出国了!”
“哈?”晏柒的动作一僵,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完犊子了!
难怪陆老大的脸色那么难看,她这确实是失职啊!
“两个小时以前!”
晏柒站在门口,话都不会说了。
支支吾吾半天,“怎么这么突然?”
顾昕洺扯了一下唇角,睇着晏柒的眸子闪着戏谑,“本来可以避免,但有些人似乎沉醉于温柔乡了!”
他睇着晏柒脖子上显而易见的痕迹,笑得格外的揶揄。
晏柒的脸一红,瞪着他,转眸睇着一直没说话的陆凌邺,“陆老大,你怎么打算的?今天不是招标会的最后一天吗?要不等……”
“等啥。陆老大这会都火烧眉毛了,招标会他已经交给景彦去处理了,今晚上的飞机,飞巴黎!你也得跟着,听说你看见顾砚歌和陆少然买儿童玩具了?”
顾昕洺像是陆凌邺的代表言人一样,拧灭了烟头,看着晏柒。
晏柒张了张嘴,“我是看见了……啥意思?别特么告诉我砚歌没怀孕?没怀孕买什么儿童用品?”
言毕,她惊了!
晏柒挪动到沙上,瘫坐其上,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昕洺,“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想的哪儿样?说出来!别控制!”
晏柒给了他一个白眼儿,抿着嘴欲言又止。
“你看看这个!”
说着,顾昕洺随手从身边的沙上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晏柒后,示意她打开。
晏柒狐疑的望着顾昕洺,打开文件夹,看着白纸上一连串的电话记录,还有长达几页的通话记录,作势就要丢回去:“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
顾昕洺叹息,“你是被冷牧阳洗脑了么?睁大你那眼珠子看清楚,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冷牧阳!
提及到冷牧阳,晏柒的小心肝儿都抽了抽!
她收回手,凝神看着手中的记录,一条条看下去,精锐的观察力果然现了一个重复多次的电话号码!
“这个,还有这个……一个星期内,就有多大五十次的通话记录,这是谁的电话?”
顾昕洺不语,睇着晏柒神色玩味。
蓦地,晏柒张着嘴,试探性的低声问道:“擦,砚歌的?”
顾昕洺了然的挑眉,晏柒沉默了!
少顷,她眸子转了转,“这个……也不能代表啥吧。毕竟砚歌之前在巴黎留学,说不定……是同学啥的。”
顾昕洺拉着一下西服的前襟,“你跟你同学也这么频繁的联系么?”
晏柒:“……”
真尴尬!
想了想,晏柒小心的觑了一眼脸色愈阴沉的陆凌邺,她再次压低嗓音,对顾昕洺说:“查出啥了?你倒是赶紧说啊!不卖关子能死么!”
“这个电话来自巴黎的一个小镇,从顾砚歌回国之后,每个月和这个电话的通话记录多到数不清!”
晏柒的小脸拧成一团,“你的意思是……砚歌在外面有人啊?不可能,砚歌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怎么解释这些电话!”
顾昕洺挑眉,反口一问,晏柒顿时哑口无言!
“陆老大让莫争查过,但是这个电话号码加了密,在巴黎境内查不到任何的姓名记录!”
晏柒惊讶,“我擦,这么牛叉!”
“不仅如此……”顾昕洺眸色逐渐变得犀利了几分,“他们之间有过短信记录。莫争同样试图侵入移动网络,调去短信记录,但……查出来的都是乱码!”
听完这些,晏柒的脸色已经笔墨难容。
这么诡异的事,他们同样身为陆战队的人,都觉得不简单呢。
莫争都查不到的东西,那只能说明对方的电脑黑客技术,比他还厉害啊!
要知道,莫争可是世界黑客峰会上排名全球第二的技术控啊。
斟酌再三,晏柒说出了一种不可能的可能,“你说,对方该不会是排名第一的神秘黑客吧?当时峰会上,只有那个人没有露面过……”
顾昕洺重重叹息,“一切皆有可能!”
“我去!!”
办公室内的气氛冷肃而紧张着,从晏柒进门到现在,陆凌邺一句话都没说过。
‘叮铃’一声,顾昕洺的手机进了一条信息,他翻开一看,咂舌,“啧啧,黄家有动作了!”
陆凌邺盯着电脑屏幕的视线陡地一凝,“让晏青盯住!”
“没问题!”
晏柒坐立不安的看着陆凌邺和顾昕洺,她轻轻闪了闪眸子,“陆老大这是准备去巴黎抓人?”
顾昕洺点头,“不是抓人,是捉歼!”
“呸!都说了砚歌不是那种女人,你狗嘴哦!”
“你怎么知道不是?”
“我就是知道!”
晏柒梗着脖子为砚歌说话,虽然她心里也没底,但还是选择将天平倾向砚歌。
……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砚歌睡得昏昏沉沉。
梦里,总是出现陆凌邺那张英挺凛然的俊脸,睡得有些不踏实,心慌意乱的。
反观陆少然,放倒飞机座椅后,蒙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
呼噜声此起彼伏,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扔个腿的。
中国时间,晚上10点,飞机缓缓降落在巴黎戴高乐机场。
砚歌和陆少然睡眼朦胧的走出停机坪,巴黎下午1点的午后阳光,明媚的照在两人身上。
陆少然慵懒的伸个懒腰,搂着砚歌的肩膀,斜靠在她身上,“媳妇儿,累不累?”
“还好!”
“啊,巴黎啊,好久没回来了。咱俩是不是应该应应景,拍个照片啥的?”
陆少然说着就拿出手机,强行搂过砚歌的脖子,两人贴着脸拍了一张自拍。
骚包的陆少然心想着,季晨你特么敢拍吻戏,老子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吃醋!
他将照片美颜了一下,顺便还在自己和砚歌的脸蛋中间PS一个红红的嘴唇。
趁着等行李期间,他了个朋友圈,写了一段骚气的文字:法国巴黎午后的阳光,我们的爱在这里延续!
文字下面,配图两人贴脸的自拍!
对于这一切,砚歌浑然不觉。
但国内却因为这个,已然掀起了狂风巨浪。
办公室内,闲得无聊的晏柒正在翻看手机,蓦地一条朋友圈提醒,她狐疑的打开,骤然一看,脸都绿了!
陆家,大病初愈的陆雨菲躺在床上刷朋友圈,再次更新一下,看到这张照片,嚎叫一声就跑下楼,蹬蹬蹬的窜到陆老爷子的书房,大喊,“爷爷,你偏心,让我哥和嫂子去巴黎,竟然把我闷在家里!”
陆老爷子的手中正摆弄着一个老头机,斜斜的看了一眼陆雨菲,满心宽慰,“这个兔崽子,终于开窍了!”
老头机的屏幕上,赫然呈现的是欧阳杰来的短信,‘砚歌疑有孕!’
远在片场的季晨,看着助理拿过来的手机,朋友圈上的文字和配图气得他直抖,咬着牙,他低沉说道:“跟导演说一声,我同意露点拍!”
……
从戴高乐机场出来,陆少然和砚歌打了一辆车,直奔着巴黎远郊的一座安然静谧的小城镇。
下了车,他们推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沿着干净的石板路走到了一户装点着鲜花盆栽的二层小楼门前。
‘叮咚——’
站在院子外的半高栅栏前,砚歌笑靥如花。
木门打开,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地道法国妇人站在门口,一看到砚歌,疾步走来,“Sason,你终于回来了!”
她以法语问候,砚歌笑着上前抱着她,,“Ophy,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