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谦抱着从会场一直到他的车上,然后把喻楚楚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喻楚楚脑袋一片空白。
事情生得太突然,她没有任何预兆的被人洒了香槟,没有预兆的被沈牧谦抱起,没有预兆的沈牧谦就这样抱着她出来。
沈牧谦有点不放心,准备关车门的时候,他再次弯下腰抬起喻楚楚洁白的腿,喻楚楚的脚很白净很好看,脚踝的地方比之前更加红了,沈牧谦对着她脚轻轻的呵了一口气,然后在她脚上揉了揉,就像是对待婴儿般细心,对待的孩子那般的爱心。
喻楚楚觉得自己的脚了好很多。
沈牧谦弯腰的时侧下来的脸部坚硬变得柔和,在光所辐射他身上的地方都散着淡淡的光辉,男人的完美的侧颜和温暖的柔情让沈牧谦变得格外优雅,格外迷人,喻楚楚的心抑不住的狂跳了几下。
这种让自己无法控制的心动,让喻楚楚心中产生一种害怕的感觉,她缩了缩脚,想把脚从沈牧谦的手里拿回来。
沈牧谦却握着她的脚更紧,眉头微蹙道,“这么不乖!等会回去脚就会肿成一个包子那么大。”
喻楚楚再次想把自己的腿收回来。
沈牧谦不放手,抬头注视喻楚楚,俊美微挑,笑着责怪道,“你啊,不会照顾自己,还很任性!”
喻楚楚怔然的看着沈牧谦,她想笑,可笑不出来。
有多久多久没有人和她说,你啊,不会照顾自己,还很任性。
她似乎看到了回忆中的妈妈,妈妈担忧的和她说,楚楚你这个丫头,脾气这么大,性子这么倔,以后妈妈不在了,你这么任性怎么办?
还有亦晟,亦晟说,我的楚楚小姐,你这淘气这么任性,除了我,这个世界上不会在有人这样包容你。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我会希望有一个能包容你一切的男生好好爱你。
那些说要包容她的人都随记忆埋葬了。
喻楚楚眸子湿润,泪水盈满眼眶,“啪嗒”掉在了沈牧谦的手臂上,灼热的泪珠让沈牧谦猛然抬头。
喻楚楚看着略带迷惘的沈牧谦,心猛然间抽痛,双手捂着自己脸蛋,呜呜的痛哭起来。
“楚楚,是不是我的力度大了?你的脚是不是很痛,我带你去医院?”看到喻楚楚的眼泪,沈牧谦泛起心疼,拿着纸巾慌张的给喻楚楚擦脸。
“你走开,你走开……”喻楚楚哭得更厉害,用手不断的推开他。
她生命最重要的两个人,他们会包容她的任性,她的倔强,可他们却都不在了。
而面前这个男人,她的丈夫,即将要和她离婚的丈夫,总是无情给她难堪的丈夫,为什么偏偏要出现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偏偏要在她最无助、最糟糕的时候的给她温情。
他知不知道,他的无情让她害怕。
他知不知道,他的柔情更让她害怕。
他知不知道,有时间面对他的每一分钟就像是煎熬。他一直对她不好就好了,他去花前月下她不介意,他有无数的女朋友她不介意,他和她的女朋友在她面前秀恩爱她会难堪可她却并不介意。
她却很介意,他这种萃毒一样的温柔,这样的温柔会让她变得很脆弱。
喻楚楚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变得这么不争气。
沈牧谦手足无措,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生哭得这样撕心裂肺,这样绝然无望。喻楚楚从来都是淡漠得全世界都不在乎的样子,他一直以为喻楚楚不会哭的,他更不知道他刚才随意说的那一句话会戳中喻楚楚的泪点。
此刻他并不懂,越是坚强的外表下,藏着的那颗心就越是脆弱;越是淡漠的表情下,包裹得如同铠甲一样的心,其实都很敏感。
他们之间隔着的何止是千山万水。
喻楚楚辛苦了一天,而且又喝了一点酒,哭着哭着就累的睡着了觉。
沈牧谦无奈又心疼的给喻楚楚擦了擦眼泪,女人的眼泪他向来来很讨厌,因为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一个女人不掉眼泪。喻楚楚的眼泪也让他很讨厌,可这种讨厌中却让他心中泛着心疼,变有点心烦气躁。
…………
尤碧晴坐在位置上,眼见着沈牧谦上演了英雄救美的一幕。
多少的女人想在自己最窘迫的时候,有一个白马王子一样的人物来为自己排忧解难,她不知道喻楚楚有没有这样期望过,她是期望了的。
只是让她抑郁的事,她的白马王子救的人不是他,而是喻楚楚。
沈牧谦和她一起吃饭,可吃饭的时候却是完全的心不在焉,眼睛有事没事就往喻楚楚所在的方向看。
沈牧谦会在众目睽睽下披上他的衣服,沈牧谦是有轻微洁癖的人,可他却愿意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沾满香槟的喻楚楚穿,他还会当众给她脱鞋子,会当众打横抱着她。
他的柔情和他的宠溺就这样丝毫不留余地的给了喻楚楚。
尤碧晴心有不甘。
拿起电话给沈牧谦打电话,“牧谦,你在哪里?”
“什么事?”沈牧谦一边开车一边淡淡的问道。
“我才上了一个洗手间的,回来看你就不见了。”尤碧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问。
“楚楚受伤了,我先送她回家。活动结束之后,你早点回去休息。”沈牧谦声音依然淡淡的,解释并安排道。
沈牧谦没有说谎,沈牧谦极少说谎。以前她问沈牧谦在哪里的时候,沈牧谦说实话,她会觉得沈牧谦是因为在乎她所以宁愿说实话也不愿骗她,而现在,她却觉得沈牧谦根本就没有为她想那么多,他之所以说实话,只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这样的解释是理所当然的,他和喻楚楚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个想法让尤碧晴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戳了一个洞一样疼。
尤碧晴甩下筷子就往餐厅外面走,这自助餐还有什么可吃的。
在她走到餐厅外面休息区域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激动的在说,“这事必须不能让沈牧谦的人知道,不管怎么样,都要阻止这个人说话。”
尤碧晴顺着声音走过去,推开休息区所连着的楼梯,在楼梯的窗户口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等到对方挂了电话,尤碧晴才悠然开口,“甜甜,是什么事不能让牧谦知道?”
喻甜甜倏地转身,脸色大变,没想到在她打电话时间,这步梯里面会闷不吭声的进来一个人,把她说话的内容听了一遍,“尤碧晴,你妈没告诉你别人说话不能偷听吗?”
“你说话的声音恨不得全世界都听见!还说我在偷听,而且这步梯是你的吗?如果说我在听,那我也是光明正大的在听,而不是偷听,你注意一下用词。”尤碧晴冷哼道,昂着脑袋冷视喻甜甜,“不过,你这心虚的样子,看来这坏事做得还挺不少的。”
“我做了什么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喻甜甜丝毫不畏惧,抬头挺胸,和她对掐起来。
“当然关我的事。只要和沈牧谦有关的事,我都要知道。”尤碧晴理应如此的道。
“笑话,沈牧谦是我姐夫!你这个不明不白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知道我姐夫的事?”喻甜甜冷冷的盯着尤碧晴。
“呵~”这回换成尤碧晴在冷笑了,“喻甜甜,沈牧谦是你姐夫?你也是嘴巴说说而已吧?也是,他是你姐夫,只不过像你这种觉得姐夫比姐姐还重要的人,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喻甜甜眸子深锁尤碧晴,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一个侍应生故意撞自己姐姐姐,想让姐姐在众人面前出丑的女人做的事情,我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你少血口喷人!”喻甜甜怒道。
“我有血口喷人吗?若要人不知的如出己末为!”尤碧晴轻笑一声,充满含义的盯着喻甜甜,接着道,“喻甜甜,刚刚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喻甜甜说的话她其实并没有完全听见,但是她之前进自助餐厅的时候,看到喻甜甜和一个穿着侍应生服饰的人站在一起,联想到刚才喻楚楚生的事,和刚才喻甜甜打电话说话语气,她不难猜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喻甜甜和喻楚楚想来不对盘,要做让喻楚楚难看的事她并不意外。她要针对喻楚楚她没意见,但是因为针对喻楚楚把沈牧谦也带走这个事,她就很有意见了。
喻甜甜冷冷的盯着尤碧晴,尤碧晴眼色淡然,一幅我知道你所有秘密的样子。喻甜甜心虚,刚才的气势冷了下来,沉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知道她做的事情,还要和她特地谈起,必定是想用这个真相和她谈条件。
尤碧晴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过了一会,她缓缓开口道,“既然你想对付喻楚楚,我也想对付喻楚楚,那我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她,你看可好?”
喻甜甜眼眸冰冷,他和尤碧晴一起对付喻楚楚?尤碧晴的提议让她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