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可真是非常戏剧xing的一幕。
郑逸只是单纯的想品尝美食,至于那两款蛋糕,他真的是没有太多的想法。
但毫无疑问的是,高衙内心碎了,呆呆的望着郑逸手中那块鸡骨头,这若是旁人,他估计早就扑上去了,但问题是面前站着的可是郑逸,他的祖父乃是大宋的开国元勋,郑家在京城可也是一个大家族,势力、名望都不小,不禁恼怒的瞪了柴聪一眼,心里暗骂柴聪是个倒霉鬼。
瞪我作甚?柴聪是一脸冤枉和愤怒,但是高衙内的眼神偏偏就让他愧疚不已,哼了一声,稍稍偏过头去。
李奇呵呵道:“若是太小了,我真怕郑二哥会吞了进去,到那时可就难办了。”
郑逸苦笑道:“可你这也太大了吧,差点没有把我牙给磕掉。”
“郑二哥,真是恭喜,恭喜。”白浅诺朝着郑逸笑嘻嘻道。
其余人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向郑逸道喜。
高衙内心不甘呀,右手不自觉的抬了起来,慢慢伸向郑逸手中的鸡骨头,眼中的yu望似乎能吞噬一切。
这厮又想干甚么?李奇不动声sè的将那厮的手给拍掉。
高衙内猛地一怔,一脸幽怨的望着李奇,嘴一撇,喃喃道:“整天说啥商人当以利益为先,都是狗屁,竟然还将这么漂亮的蛋糕送给别人,有钱都不知道赚。”
言下之意,他无非是埋怨李奇为什么没有弄什么买扑制度。
但不得不说,高衙内说的确实是有道理,李奇也是反驳不得。
这时,张润儿提着装有蛋糕的木盒子走了过来,递给郑逸,微笑道:“郑公子,恭喜你。”
郑逸一愣,左边眉尖忽然跳动了一下。
但是这一细节正好被李奇捕捉到了,心头不禁一惊,暗道,你个情痴,不会这么猛吧。目光却瞥向站在郑逸左边的秦夫人。
在这群人当中,气氛渐渐地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白浅诺眼中充满期待的望着郑逸和秦夫人,心中异常的激动。
而郑逸的那些好友不禁也是双拳紧握,目光中充满了忐忑和激动。
高衙内这厮可是一点觉悟都没有,见郑逸竟然不伸手去接,嚷嚷道:“郑二,你莫不是不喜欢这蛋糕,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五十贯卖给本衙内咋样?”
这个白痴怎地老是爱坏人好事呀。李奇对于高衙内真是彻底无语了,但听得那五十贯,他又是一阵心绞痛,暗自埋怨自己怎地连最基本的饥渴销售法都给忘记了,恨不得赏自己一个耳光啊。但是他的目光始终望着秦夫人,只见秦夫人那对清澈明亮的美目中显得十分淡然,仿佛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似的,淡定的让李奇都感到有些惊讶,他可不相信这时候秦夫人都没有察觉这诡异的气氛,实在是摸不透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郑逸微微一怔,发现大家的目光shè向自己,眉头一抬,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抬起手yu去接那个蛋糕,但是手中半空中忽然停了下来,只见他手一翻,手心朝上,笑道:“张小娘子,你方才那番演说实在jing彩至极,这蛋糕就当做给你的奖赏吧。”
这可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白浅诺他们的表情立刻异常复杂,却又夹带着一丝困惑。
张润儿万万没有郑逸会将这蛋糕送给她,不禁都呆住了。
难道他们两已经用眼神交流过了?李奇又在瞥向秦夫人,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秦夫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李奇那掩掩藏藏的目光,黛眉一扬,也向他瞧来,目光中也充满了疑问?
好似一个在问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而另一个则是问你干嘛用这种眼神望着我?
暴汗!真不知道是你太单纯,还是我想的忒复杂了。李奇被秦夫人瞧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赶紧偏过头去。
然而,同一状况也发生在了郑逸和张润儿身上,张润儿至今都还没有醒悟过来,还是一个将蛋糕递给郑逸的姿势。
而郑逸也显得尴尬无比,心下一片黯然,想不到我随便送给一个人,都送不出去,郑逸啊郑逸,你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半开玩笑道:“难道你连自己做的蛋糕都不喜欢吃?若真是如此,那你们叫客人怎地还敢买你们蛋糕屋的蛋糕。”
为了不然尴尬继续,他不想再给张润儿拒绝机会。
张润儿微微一怔,不禁“啊”了一声,又呆住了。
李奇笑道:“润儿,竟然郑二哥好心相送,你就收下吧。”
“不不不行,润儿,你先别收。”
高衙内忽然抬手阻止道。
你又来凑哪门子热闹呀。李奇没好气道:“为何不行?”
高衙内理所当然道:“当然不行,这蛋糕的意思可是象征着那啥情比金硬的爱情,郑二郎送给我妹妹,这是何居心呀,我这个做哥哥当然得问清楚呀。”
情比金硬?
其余三小公子深深的低下头去了,这人还真是丢不起。
李奇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本来这是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情,被高衙内这么一搅,又变得是扑朔迷离起来了,心里把高衙内这二货从头骂到脚。
张润儿更是脸红如血,尴尬的不得了。
郑逸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失落之际一个随便的动作,却把事情弄得越来越混乱了,苦笑道:“衙内请放心,理由我前面已经说过了,绝无他意,若衙内不信郑二的话,郑二大可以收回来。”
“呃...这也没有必要,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忒不君子了。”
高衙内眼眸一转,又朝着张润儿道:“妹妹,既然郑二郎好心送你,你就收下吧。”
张润儿如今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要怪只怪她认了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干哥哥呀,又见郑逸一脸哀求之sè,讪讪一笑,收回蛋糕了,微微颔首道:“多谢郑公子相送。”
郑逸心中是感激涕零呀,就差没有喜极而泣了,总算把这事给了结,不禁又瞥了眼秦夫人,但是后者依然还是一脸淡定,任谁也看不透。
高衙内望着张润儿手中的蛋糕,jiān诈的笑道:“妹妹,这---这蛋糕还是由为兄帮你保存吧。”
无耻。
店内的所有的人心里同时骂道。
李奇赶紧一把搂住高衙内的脖子,朝着其余人道:“各位今i不会只是免费的披萨而来吧,小店可还为各位的五脏庙准备了大量的披萨。”
众人登时醒悟过来,赶紧招呼那些服务员过来点菜,恐落人后。
李奇则是搂着高衙内走到一边,小声道:“衙内,你若要了这个蛋糕,那简直就是自掘坟墓,侮辱了高衙内这个称呼呀。”
高衙内不禁大惊,忙问道:“此话怎解?”
李奇忽悠道:“你想想看,你可不止一个小妾呀,这一个蛋糕,你送给谁呀。”
“自然是我的浑家呀。”
这厮还算是有点良心。李奇微微一愣,头朝前面一扬,道:“那这小娘子呢?人家可是跟着你一起来的,俗话说的好,见者有份,你这蛋糕不送给她,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但若是送给这小娘子,你浑家难免不会吃醋,若是这样,无疑会在你的风流史上面留下一个大大的污点,此等低级错误怎么肯能会发生在衙内身上了。”
高衙内被李奇忽悠的是满头大汗,点头道:“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本衙内差点就被这蛋糕坑苦了,一世英名尽毁于此。不过,这都怪你呀,多弄一二十个又怎地?弄这么一个,别说吃了,送人都嫌寒碜,你瞧人家郑二郎方才多尴尬呀,就连我妹妹都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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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脑袋里装的是大便吧,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李奇一翻白眼,也不想再跟他争论,道:“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为了弥补我的过错,就给你开后门,你待会把你小妾的名字写给我,我保证,第一批出炉的蛋糕一定送给你。”
高衙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恐道:“送给我?”
“呃...没钱就别谈。”
“谈谈谈谈,不就是钱么,小意思,你可记住你说过的话,我待会就叫小千把名字送给你。”
“你不会连自己小妾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你这厮怎就恁地喜欢侮辱我,本衙内只是懒得写字罢了。”
有个xing,就跟我一样。李奇讪讪道:“随便问问,衙内勿恼,勿恼。”
摆平了高衙内以后,李奇感觉自己好像完成了愚公移山哪项坑爹的健身运动,不禁长出一口气,忽听得一旁有人小声道:“大哥,你说他是不是很胆小,连个蛋糕都不敢送。”
李奇转头一看,见白浅诺撇着小嘴,一副郁闷的模样,暗笑,原来她也看好郑逸和秦夫人呀。心里又觉得十分困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好似所有人都觉得郑逸和秦夫人最般配,就连白时中那老货也不例外,可是为何秦夫人当初选择了那短命鬼,而非郑逸,这令李奇十分费解。笑道:“七娘,他也是有苦衷的呀,润儿只是这么一愣,尚且恁地尴尬,要是夫人当着这么多人拒绝了,那你叫他的脸往哪里放?”
白浅诺道:“又没让他现在送,可以等会再送呀。”
李奇叹道:“是,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要是捅破这张纸,那就有可能无法挽回了。”
白浅诺忽然问道:“大哥,若是你,你敢送么?”
“不敢。”
李奇摇摇头,道:“夫人的xing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送给她这么一个蛋糕,估计她直接会蛋糕按在我脸上的。”
他话音刚落,后面忽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蛋糕倒就免了,你若愿意分些你那‘高贵药材’给我尝尝,我绝不会拒绝。”
李奇心头一惊,瞧了眼白浅诺,后者立刻吐了吐香舌,七娘呀,我可被你给害死了。缓缓转过头去,只见秦夫人斜眼冷视着他,咦了一声,道:“夫人,你啥时候学会开玩笑了,难得,真是难得,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下去,呃...我去厨房做事了。”
他说着就赶紧朝着厨房走去,隐隐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冷哼。
来到厨房,李奇赶紧喝一杯茶压压惊,暗道,这夫人走路咋就没有声音了。待心情平复下来,他开始巡视起来,过了一会,方觉有些饥饿,于是端起刚刚熬好鲍鱼海参粥吃了起来,这粥可是他今早叫鲁美美帮他熬的,没有太大的窍门,配料也少,就是加入了一些高汤,关键就在于熬制的时间,清香扑鼻,味道鲜美,入嘴即化,吃的那叫一个美呀,有了这粥,什么披萨、蛋糕,他全然不放在眼里。
饭后,他随便找了一个旮旯打起盹来,直至下午时分,他才醒来,换上围裙,洗手,朝着鲁美美道:“把东西拿出来吧。”
“是。”
过了一会儿,只见几个提着一个大铁桶走了进来,盖子一打开,里面是雪白一片,这正是那是冰淇淋,去年那一场大雪,足够的冰块让李奇终于有了底气捣腾这冰淇淋了。
nǎi油有了,冰也有了,李奇实在是想不到任何理由不做这冰淇淋。
此时,夜幕已经悄悄在降临在这座**上,蛋糕屋依然还是座无虚席,除了上午来的那一群老面孔以外,又增加了许多新面孔,看上去更显拥挤。
就连秦夫人、蔡敏德、郑逸等人都没有走,整i无所事事的四小公子就更加不用说了。
毫无疑问,他们都在等待着李奇那道美味出炉。
忽然,那些服务员走上前来,给墙上的壁灯加上灯罩,又将柜台、桌子上的蜡烛全部吹灭,店内灯光骤暗下来。
众人皆是不解,正当想询问之际,只见张润儿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笑道:“各位,接下来为大家呈上的便是李大哥亲手烹制‘火烧冰山’。”
火烧冰山?
众人又是一愣,好奇心完全给勾了起来。
忽然,一道亮光从厨房内shè了出来,只见一个个服务员端着一盆盆火走了出来。
众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恍惚间,只见盆中便闪现出一幅在雪白“冰山”之上火光熠熠生辉的美丽景象,一股浓浓的酒香登时腾空而起。在火焰袅袅而舞的衬托下,火中“冰山”落得是婀娜动人啊。
少顷,当服务员们将盆子放在众人的桌上时,火已经熄灭了,但是火中的“冰山”依然存在,而且“冰山”的顶部还有半个鸡蛋壳。
但是很快,服务员就将鸡蛋壳给取出了,然后才叫客人享受。
洪天九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只觉刚入嘴时,尚且还存在一丝温热,但眨眼间却又感受到那丝丝冰凉,让他大呼痛快。
秦夫人虽只是尝了一小口,眼中欣喜便也掩盖不住了,道:“这东西真是好吃,似腻还成爽,如凝又似飘,真是美味至极,夏天吃那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白浅诺也不禁感慨道:“冷热之间,口感细腻、柔滑、清凉,香浓圆润,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啊。”
郑逸笑着点头道:“还有这浓浓的酒香,闻着虽浓,但吃上去却又极淡,若有若无,丝丝凉意之中又带有一丝细腻的酒香,此中滋味真是无法道尽,绝!真是绝了!”他说着心里越发感到好奇,朝着张润儿道:“张小娘子,这‘冰山’究竟是什么呀?”
张润儿笑道:“真是李大哥最新研制出来的,叫做冰淇淋。”
“冰淇淋,这名字倒也贴切。”
郑逸笑着点点头,又问道:“那方才那个蛋壳又是怎么回事?”
张润儿解释道:“那是用来盛酒的。”
郑逸恍然大悟,哈哈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白浅诺好奇道:“二哥,那你快与我等说说。”
郑逸呵呵道:“那可先说好,我的厨艺远没有金刀厨王那般厉害,若是说错了,你们可别笑话我呀。”
几女纷纷点头。
郑逸才道:“我想金刀厨王之所以没有选择将酒直接洒在这冰淇淋上面,其一,他怕这冰淇淋会融化太快,影响美观,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若直接洒在上面,那么酒味就会太浓,影响整道糕点的的味道,而用鸡蛋壳装着酒烧,虽然酒没有直接接触到冰淇淋,但是酒气却慢慢渗透到冰淇淋里面去,以达到香浓味不浓的效果。”
张润儿听得眼中一亮,笑道:“郑公子真是厉害,李大哥也是这般说的。”
秦夫人摇头笑道:“没想到一个毫不起眼的鸡蛋壳竟然蕴藏着恁地多的玄机,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啊。”
郑逸不禁感叹道:“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金刀厨王能到如此妙的点子。”
如果说前面的披萨、蛋糕给客人们带来了惊喜,那么这道“火烧冰山”给客人们带来的就是震撼。客人们是连叫好的功夫都没有,闷头一个劲的狂吃。
但是,从洪天九、高衙内二人的食量来看,他们两个明i必将会拉肚子,或许是今晚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