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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楷此言,让群臣都是大惊失色。
因为这是自古以来,第一条约束皇帝的律法。
这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要说什么君主立宪,这又完全挨不上边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皇帝还是拥有无上权力的,只不过这与赵楷的经历有关。
最为关键的就是因为他父亲赵佶。
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花石纲让江南成为人间地狱,但是这只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小小**,由此可见,这皇帝的一言一词,都可能导致整个国家走向灭亡。
赵楷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可怕,只是一块石头而已,所以他即位以来,就改掉一切的恶性,又回到了当初宋朝皇帝那种勤俭的美德,但是他也怕呀,皇帝面对的诱惑太多了,而且他也无法肯定今后坐在这龙椅上面的人,就不会再出现一个赵佶,所以,他刚开始也是经过反复权衡,最终才决定利用律法来限制这一点。
因为他认为皇帝已经拥有这世上最好的屋子、女人,吃得是山珍海味,你要是还想要更多的,什么花岗石,豹房,酒池肉林,这就有些过了,过了就错了。
当然,皇帝还是高于律法的,就是这一点例外,而且这还有待斟酌,毕竟该怎么限制,该怎么平衡皇权和律法,这都需要全新思维的形成,非一日之功,也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至于商务局、户部是否并入三司,这似乎已经成了定数,因为预算制你必须建立在一个统一的财政上面,不然你根本无法推行预算制,不仅如此,军器监的财政归于三司,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对此秦桧已经是感到非常满意了。
因为这样一来,李奇就失去对财政的掌控,而且也不见得郑逸就独揽大权,说白了,还是制度主宰一切,并非某一个人。
今日的早朝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大臣们都是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大殿。
“枢密使,秦少宰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啊!”
这一出大殿,郑逸就找上了李奇。
李奇装糊涂道:“三司使此话怎说。”
郑逸哼道:“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不就是枢密使你最擅长的吗,秦少宰此举不就是依葫芦画瓢。”
秦桧的用意很明确了,他认为自己的主要竞争对手是李奇,而非郑逸,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剥削李奇手中的权力,总参谋部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枢密院的权力,要是商务局和军器监的财政再归三司的话,那么李奇手中的权力将会大幅度的减弱,为此他甚至还愿意搭上户部,但是户部的作用远不如商务局,这等于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中间差的那两百,就是赚的。
但是这样可就大大的便宜了郑逸,可是秦桧却还是要这么做,显然就是没有把郑逸放在眼里。
李奇也不蠢,他也知道商务局归三司是迟早的事,所以他很早就在做准备了,你要削我权力,可以,但是我让出来的,你也别想插手,我把权力丢给制度,老子李奇扔出来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能力捡的。
李奇急忙摇头,撇清关系道:“这又不是我首创的,此言不妥,此言不妥啊!”
郑逸哼了一声,道:“可是你们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从整件事来看,显然是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好似在说,你权力再大我也不怕,我随时可以从你手中夺回来。
李奇急忙道:“要说欺人太甚,那是秦少宰,我可是一直在被动挨打,况且这样一来,受益最大的可是你们三司啊。”
郑逸冷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三司的确受益匪浅,但是我绝不会因此去感激你们的,这只不过是你们党争下的产物罢了,我以前百般退让,可不代表我好欺负,你们咄咄逼人,可也不怪我不念同僚之情了,哼,你和秦桧背后可是有不少商人的支持,现在你们可得让他们做事小心一点,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我让他们全都不好过。”
他一直都是谦谦君子,很少发怒,但是今日的他却是显得极为愤怒,出口毫不留情。
李奇郁闷道:“靠!我也是受害者啊,你要报复去找秦桧啊,可别伤及无辜啊,这我可以给你出主意,你现在就去做中书省的预算,就给他们点点钱,让他们全部吃不饱---哎哎哎,我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走了。”
郑逸怒哼一声,气冲冲的就离开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因为李奇和秦桧之争屡屡拿他来做刀,一次也就罢了,次次都是这样,全把三司当自己的武器似得,搓圆捏扁都是他们说了算,不管受益还是受害,这一回真的伤到了郑逸的自尊,他觉得自己忍让没有得到他们的理解,反而变本加厉,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了,否则三司还有何面子。
“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君子之怒。”
李奇挠着头,哭笑不得的望着已经远去的郑逸,突然呵呵一笑,道:“这样也好,md,你丫一个管账的当个p的君子,老子活了这么大,就没有见过君子发财的。”
翌日,关于中书省的一切拨款全部暂停,理由就是三司要建立预算制度,一些款项都重新审度,可见郑逸这一回是发飙了,我管你什么少宰,这年头管钱的才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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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有办法了,秦桧只能亲自前去三司向郑逸赔礼道歉,他心里当然明白,但是现在是三权鼎立,你不能两方都得罪,这好说歹说,这才要得半数款项,但是还有一些无关紧要,不急于一时的款项,郑逸就是不拨,你们中书省就慢慢等吧。
当然,李奇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枢密使府。
“看来郑二哥是真的发怒了,竟然公然扣住中书省申请的款项。”
白浅诺偎依在李奇怀里,一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语气中还带有一丝调皮的意味。
李奇苦叹道:“你可别幸灾乐祸了,你夫君我也不好过呀,我听说郑二以为预算制做准备为由,开始审查酒税了。”
“酒税?”
白浅诺错愕道:“咱们醉仙居的酒税可是交足了。”
李奇轻咳一声,很是尴尬道:“其实---其实也没有交足这么夸张,关键天下无双是御酒,御酒是没有税的,不好算呀,所以---呵呵---。”
白浅诺算是明白了,道:“所以夫君你将天下无双披上免税的御酒然后放到醉仙居卖。”
李奇干笑道:“算是吧,其实当时合作的协议本来就没有写清楚,而且我也算仁慈的了,还交了一笔酒税,其实我可以一点酒税都不交的,现在好了,预算制不仅要预算支出,还得预算收入,那么酒税肯定是难逃一劫,其实当我提出预算制的时候我就想到有这一遭了,我也没有打算再去动这小聪明了,只要他不让我将以前的补上就行了。”
白浅诺笑道:“活该,谁叫你们总是欺负郑二哥,现在知道疼了吧。”
李奇急忙道:“这怎么能怪我了,是秦桧先发难的,他分明就是看不起郑逸,故此建议将商务局、户部并入三司,我只不过是合理的反击,郑逸把这火发在我头上,真是有点太不仁义了,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我好歹也是润儿的师父,他这么做,怎么面对润儿啊,真为他的情商感到着急。”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
白浅诺给了爱郎一个白眼,又道:“商务局并入三司,也比落在秦桧手中要好,而且一旦预算制出来,秦桧很难插手进去,他这如意算盘算是打歪了。”
李奇摇摇头道:“你也别太乐观了,这预算制能否建立起来并且发挥作用还得两说,毕竟上面还有皇权在,秦桧现在主要是要扳倒我,一旦我倒下了,那么秦桧肯定会想尽办法干预预算制的,预算制虽然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但是世上没有一套完美的制度,他还是可以找到机会插一脚进来的,说不好这预算制也会成为他排挤党羽的利器。”
白浅诺轻轻笑道:“那夫君你会让他得逞吗?”
“当然不会。”
李奇呵呵道:“我以前就说过,秦桧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我若死了,垫在我棺材底下的一定不是一床草席。”
“什么死不死的。”
白浅诺白了这口无遮拦的家伙一眼,道:“我不知道你身下垫着的是谁,但我知道躺在你边上的人是谁。”
“呸呸呸,算我错了好不,这等不吉利的话还是别说的好。”
日本,越前州。
源氏大帐门前,源义忠与一干亲信用一种得意洋洋的目光望着远去的藤吉三木等人。
“叔父,你说平氏真的就这么投降呢?”
源为义眉头稍稍皱起,用一种难以相信的语气问道。
源义忠胸有成足的笑道:“不然他们还想怎么样,我们已经与宋军达成了联盟,宋军不日就会撤军,他们现在可没有反抗的余地,而且你可不要忘记,为什么谈判会拖这么久,关键就是平氏不相信咱们,直到朝廷派人来平氏才答应投降的,所以这事已成定数,不会再有任何变化。”
他身边的一员大将感叹道:“如今弟兄们也不愿再打了,早点结束也好。”
源义忠点点头道:“是啊,也该时候结束了,等到宋军一走,咱们就进城。”
源为义听得大家都这么说了,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出声。
越前州。
“军师,滕吉他们回来呢?”
牛皋见赵菁燕来了,急忙迎了过去。
“嗯。”
“谈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平氏当初愿意与源氏谈判,就足以证明他们愿意投降,因为他们也知道,打下去的话,纵使有我们帮忙,也很难取胜,但是投降的话,朝廷还会帮助他们重新建立自己的势力,以此来牵扯源氏。这些天他们也只是在等朝廷的一个说法,如今朝廷不但派人来与他们谈判,据说还重新启用了一干以前与平氏有不少利益关系的大臣,现在平氏已经没有后顾之忧,投降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牛皋大喜,嘿嘿道:“现在源氏肯定已经完全放下戒备,准备着进城一事,那么---。”
赵菁燕道:“你准备的怎么样?”
牛皋道:“军师请放心,这一回准叫源氏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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