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号角之声,彻底打破了破晓的宁静。¤,
“大将军,敌军开始进攻了。”
这折可求年纪本就不小了,身中箭伤,而且又经历丧子之痛,昨夜好不容易才入睡,可还没有睡一会儿,就被属下那惊慌的声音给吵醒了。
这没有办法,折可求只能拖着沉重的身子,但是完全可以看得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那苍白的脸色如白纸一般,底下的将士见了,心中也是非常担心,真不知道他还能撑得住多久。
因为折可求是直接睡在中间最大那辆指挥车下面的,所以一到上面,就可以指挥将士作战。
来到战车上,折可求拿起千里眼观察敌军,只见这一回来攻的金军并不多,可能也就两三千兵马,也没有像昨天一样,采用包围的战术,而且从西北角进攻,直接冲入宋军的车阵当中。
不过这一路金军也并没有像昨日一样,在车阵中横冲直撞,而是围绕着西北角的车营展开进攻。
“看来金军是想逐个击破我们啊!”
折可求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低声在身边的指挥使吩咐了几句,其实他也没有力气大声说话了。
那指挥使听罢,立刻往西、北两边挥动旗子,总指挥室的旗子挥动起来,其余指挥使立刻响应,纷纷挥动旗子来。
只见临近西北角的三个车营涌出不少重步兵和长枪兵,他们虽然脱离了战车,但是行动却非常井然有序,而且极具针对性,就是堵住各条要道。
这金军原本是围着西北角的车营猛攻,但是打着打着,发现四周源源不断的宋军涌了出来,因为车站内视线本就有限。所以即便是几百人,但是对于金军的冲击力还是非常大的,宋军凭借周边的战车,开始堵截金军。
在远处的山丘上,高庆裔看到这一幕,是摇头只叹,又向身边的完颜昌道:“对方的车站真是牢不可破,虽然看上去一动不动,但一到阵内,其阵型却是千变化万。而且你们看他们的动员,如此之熟练,想必他们练此战术,也非一日两日了。”
完颜昌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要破此车阵,除非投入倍于敌人的兵力,否则的话,很难一举攻破对方,算了。再打下去也只会损兵折将,鸣金收兵吧。”
不到半个时辰,金军就开始鸣金收兵。
其实他们此番进攻,只是再度的试探。观察宋军车阵,以求找到破敌之策,但是看了一会儿,他们发现根本很难凭借自己的铁骑去冲垮车阵。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阵中金军才打了一会儿,已经萌生退意,被宋军射的是呜呼歪哉。因为他们到了车阵中,地方太狭隘了,躲都没有地方躲,一听鸣金之声,立刻撤退。
可是,这车阵其实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听得一声战马嘶鸣,只见一个金兵突然往前飞了出去,直接一头撞在车身上的木刺中,当场毙命。
绊马索!
金军骇然不已,纷纷拉住缰绳,这车阵里面竟然还藏有绊马索,关键是拉绊马索的人,都躲在车底下,你想杀都杀不了,不仅如此,一些战车之间还连起了铁链,步兵是可以从容的往底下钻过去,但是骑兵的话----。
金兵哪里还敢横冲直撞,这绊马索可是骑兵的天敌,关键是金军心中都多了一丝顾虑,天知道下面有没有隐藏绊马索,速度看着就慢了下来,这骑兵速度一旦慢了下来,那就丧失了他们的优势。
这附近车营的指挥开始疯狂的舞动着旗子,宋军在车阵里面是如鱼得水,将进犯的金军团团围住,而且兵力调度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远处的完颜昌、高庆裔看到这一幕,不禁也吓到了,他们以为对方的机动部队已经被自己消灭殆尽了,自己虽不能一举冲垮宋军,但是要走,宋军也拦不住,但是却没有想到,宋军竟然把自己的部队跟困住了。
完颜昌赶紧吩咐在一旁待命的部队前去营救。
这一支前来救援的部队,可不敢念战,杀出一条道路来,立刻就领着骑兵跟着一支部队顺着这条通道赶紧往外面冲,但是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被两边的宋军射的连妈妈都不认识了。
不过没有全军覆没,已经是万幸了。
这折可求身边的将士见始终还是让金军逃出阵中,纷纷感到非常遗憾,倒是折可求看得开,轻轻笑道:“就当给他们一些教训吧。”
“大将军,该用餐了。”
这时候一个护卫端着一碗粥和一些面食就上来了。
折可求摆摆手道:“弟兄们正在浴血奋战,我怎好意思在这里独自用餐,等会我与士兵一块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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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将军你的身体---。”
不等这人将话说完,折可求双目一瞪,这人立刻闭住了嘴。
这也是折可求,要是李奇的话,非得在这里搞马肉烧烤,而且是就地取材,新鲜的很,因为李奇会觉得,这样能够很好的羞辱金军,而且还能够鼓舞士气,你们来攻,唯一的结果,就是为我的烧烤大业提供材料罢了,就是这么简单。
......
......
金军大帐中。
这一会儿功夫,就损失了五百余人,金军何曾吃过这亏,这一战得出的结论,就是那车阵里面真是去不得,太具有针对性了,里面竟然还有绊马索。
士气非常低落。
完颜昌见将士都愁眉苦脸的,于是道:“各位无须丧气,对方统帅昨日中我毒箭,想必也撑不了多久,虽然我们不能一口气消灭敌人,但是我们还可以围困住敌人,慢慢与他们耗,我就不相信他们带来了一年的粮草来,他们要进攻云州,就必须离开桑乾河,那样的话,我们便可断他们的补给,这越往下拖,对我们越发有利,因为我们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
“可是想要围住这支车队,我们也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
高庆裔说着眉头一皱,道:“其实我想这支车队也并非牢不可破。”
完颜昌急忙道:“军师有何妙策?”
高庆裔道:“车阵最为关键还是在于战车,而非人,一旦他们的士兵没有战车的保护,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我们首先应该办法破坏他们的战车,而非寻找他们的主力决战。”
“但是如何能够破坏他们的战车?”
这宋军的战车可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战车,上面又是铜圈,又是铁皮,真是钢铁洪流,有钱也不能这么弄呀,还配有工匠维修,太tm变态了。
高庆裔道:“寻常武器,的确无法伤及分毫,如果我们加入投石车的话,用以巨石破阵,敌军唯一一支骑兵已经被我消灭大半,根本不用惧怕,而且,敌军的车阵行动缓慢,如果我们用投石车攻击的话,他们只能被动挨打,毫无反抗之力。”
完颜昌听得眼中一亮,喜道:“这法子好。”
于是他立刻下令,从城中调投石车过来,金军虽然武器落后大宋不少,但是这投石车还是有的,当初攻占云州的时候,就获得了不少投石车,至今还放在兵器库里面的。
可这命令刚刚下去,下面的人就来报,宋军开始进军了。
高庆裔忙道:“必须阻止他们,一旦让他们兵临城下,我们就更加难受了。”
完颜昌也明白,于是赶紧调派出五千将士前去围阻宋军,他们必须要拖住宋军进攻的步伐,因为他们也知道,宋军急于前进,也是迫切的想将金军压制在城墙上,这样一来,就能为自己后勤军提供一个安全的输送环境,要是在野外的话,后勤军也不敢轻易出动,因为很有可能被金军在半道上打劫。
折可求领着大军才走了两个时辰,金军又来了,但是这一回金军学乖了,不敢往里面冲了,只能在外圈来回奔走,又回到了第一日的战术,开始与宋军对射,这就是在送箭送人头呀,比远程武器,宋军天下无敌,而且这可是一对一的兑换,兵力充沛的宋军自然非常乐于见到。
但是金军也没有办法,只能用性命去阻止宋军前进。
折可求观察了一会儿,见金军就这么点人,冷笑一声,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军旗一挥,车队继续前行,反正你们是在对射,我的车继续走就是了,车上的弓箭手足以应付你们了,有本事你就来冲我呀。
完颜昌在得知宋军的车队迎着自己的进攻前进,气得都快爆炸了,不待你这么欺负人的,但是没有办法,于是他又增兵八千,其中还调出了由汉人、契丹人组成的四千步兵,务必要让宋军停下来。
随后赶来的金军这一回也是拼了命了,两千盾兵挡在车队前,又搬来不少木头,挡在宋军前行的道路上,弓箭手盾兵和木头后面,跟宋军对射,堂堂女真铁骑,竟然被宋军逼到这种地步,也确实头一回。
这没有办法,折可求只能先停一停,然后从里面的车营调集弓箭手,去往前线的车营,这一下,宋军火力大增,直接覆盖住了金军,金军只能且打且退,宋军虽然一直在进军,但也因此变得十分缓慢。
两军统帅斗智斗勇,见招拆招,但谁也不敢冒进,故此虽然打了一天,但战况并不是太激烈,只是非常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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