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薛湄很会照顾人
受了外伤,恢复的时候,身体高热是很正常的反应。
薛湄坐在萧靖承的床边,时不时拿一个湿毛巾,搭在他的后脖处,或者给他的前额擦些酒精散热。
他伤口以外的地方,薛湄也时不时用酒精和温水给他擦拭,达到物理降温的效果。
萧靖承趴着睡很不舒服,一直半睡半醒。清醒的时候,知道薛湄就在身边,劝她快点去休息:“你也忙了一夜了。”
然而,说几句话就体力不支,又陷入了昏迷。
昏睡了之后,他的眼皮会跳的很厉害,很明显是噩梦缠身。
薛湄一直看着他,隔片刻就为她进行降温,等待消炎药起作用。
中午的时候,他的体温降到了三十八度以下,薛湄轻轻地松了口气。
好歹算是暂时熬了过来。
她一夜未睡,加上很担心他,这会儿其实也没什么睡意。年轻就是好,身体结实又精力充沛。
她趴在萧靖承的床边,让自己的脸贴在他掌心。一开始,只是这么休息着,然后她就稀里糊涂进入了梦乡。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薛湄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了摸萧靖承。
萧靖承还在睡,但是睡容已经安静了很多。
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也不再快速转动了,他真正进入了睡眠里。
一摸他的额头,现烧已经退了,额头有微微凉意。
薛湄舒了口气。
她一动,后背有什么滑落。回眸一瞧,现是一件淡灰色的外裳。
她一愣。
正好这个时候,照影从门外进来,手里端了一个洗脸盆。
“小姐醒了。”照影端着水盆走过来,“洗洗脸吧。”
薛湄接过她递过来的热毛巾,捂在脸上,毛孔舒张的感觉让她很舒服。
她洗了脸,才问照影:“刚才谁进来了?”
照影回答:“是王爷。”
大哥人还在这里吗?
“王爷现在呢?”
“王爷一直在外院。”照影说,“家里的护院都来了,王爷让小姐不要担心。”
薛湄颔。
她看着床上的萧靖承,让照影下去吩咐,厨房准备好一些清淡的饭菜。
照影说:“小姐要吃一点吗?厨房已经备好了您的,都是一些清淡的。我瞧着好像还有虾泥做的丸子。”
薛湄昨晚宵夜就没怎么吃,今天又是一整天,滴米未进,这会儿真饿了。
照影一形容,薛湄就能想到虾泥丸子的鲜美香甜,对她说:“我想要虾泥丸子汤,放几根青菜,不用做得太复杂,原汁原味就好。”
照影道是。
片刻之后,一大碗热腾腾的丸子汤就来了。
薛湄也不讲究,要了个小碗,坐在萧靖承旁边吃。
她快要吃完了,突然听到有人问:“闻着好香,是什么?”
声音虚弱。
薛湄看过去,只见床上的萧靖承挣扎着要坐起来。
怕他崩开了伤口,薛湄赶紧扶住了他:“别动别动,一会儿伤口裂开你又要遭罪了。”
萧靖承果然不再动了,但是他很想坐起。
薛湄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翼翼搀扶了他。
萧靖承在她的搀扶之下,累的额头见了汗,居然虚弱到如此程度。
看来,后背这伤口,让他失血过多,元气大伤。
他对薛湄说:“有些饿了。”
薛湄心中一喜,知道饿是好事。
她对门外的照影说:“去厨房说一声,这种丸子汤再来一大盆。”
萧靖承听到“一大盆”三个字,唇角微微弯动了下,有点好笑。
薛湄跟喂猪似的。
厨房的丸子汤是现成的,很快就端了过来。
萧靖承吃在嘴里,木肤肤的,感觉一点味道也没有。
他知道,这不是丸子汤的缘故,而是他自己。他受伤了,虽然觉得有点饿,但味蕾好像关闭了。
“觉得如何?”薛湄问他。
萧靖承记得薛湄说过,生病了一定要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身体才会恢复的快。他受这等重伤,想要完全复原,没两三个月不行。
故而当前,只要不吐,他就必须吃下去。
他点点头:“挺好吃。”
薛湄:“不要勉强,慢慢来。”
“我真觉得挺好吃。”萧靖承说。
他就这样,咬牙吃了两小碗虾泥丸子汤,吃得心情似乎还不错。
然后,丫鬟打水过来,薛湄凑合着帮他擦了擦脸,又给他洗了洗手。
萧靖承微笑。
薛湄问他笑什么。
“没想到,你也会服侍人。”萧靖承说。
薛湄笑了起来:“那你觉得我服侍的怎样?”
“服侍的挺好。”萧靖承说,“只是委屈你了,这些粗活本不该你来做。”
薛湄不觉得这是粗活。
帮着照料一下生病的人,这不是女朋友该做的吗?哦,他们现在,只是可以亲吻的陌生人。
她忍不住又笑了。
有薛湄在身边,萧靖承的心情很好。吃了饭,薛湄给他的伤口换药。
换药的时候,应该是很疼的,可他忍着没吭声,只是疼的出了一层薄汗。
薛湄看着他这般痛苦,心里顿时起了杀意。谁敢这么对她男人,她要千刀万剐了他。
换好了药,薛湄重新给萧靖承打了消炎针。吃饭说话的功夫,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萧靖承已然耗尽了精力。
他眼皮耷拉着。
薛湄让他趴着说话,他果然就趴着,只是很快眼睛就闭上,又睡着了。
薛湄还想问问,是什么人追杀他?然而见他没有精力多谈,也就不好再问。
趁着夜色刚起,薛湄又给贺方等伤换了药。
情况严重的,薛湄都给他们打了青霉素,而病情比较轻的,可以自己扛过来,哪怕有轻微烧,薛湄也只是上物理降温,没有给药。
滥用药并不是好事,它会让身体形成抗药性,能不用的时候就尽量不要用。
从地球时代开始,人类为了追求舒服,生病的时候减轻痛苦,故而有很严重的滥用药问题,太空时代亦然。
以至于很多人的意识里,都没有痛是身体正在自我保护的一种观念。
萧靖承这一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他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被挤到了床脚。而某个人,长腿长脚的,伸开几乎把他的床全部占了去。
薛湄四仰八叉的,毫无仪态在萧靖承床上睡得香甜。
萧靖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