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小师弟,你用了我留给你的信物,我还以为脑袋开窍,突然间想通了,原来是你守护的这葛山部面临灭族大祸,这才想起了我!”
狂笑声有几分刺耳,那有若雷音的轰鸣声,却让灵力光幕外的所有人冷汗滚滚而下,普通的猎人,在这笑声下早已瘫软在地。
对这带着几分讥讽的声音,阿公林鄂却是毫不在意,只是道:“胥初,多说无益,我只有一个条件,带着我葛山部的所有族人离开这里,并且妥善的安置他们!”
“带这么多人回去,不可能!”那名为胥初的锦衣老者名头突地皱了起来:“林鄂,带走这么多人,消耗太大了。”
顿了一下,胥初又道:“对了,那女娃呢,那女娃可否愿意?”
闻言的松月立时跪伏在地,冲天空的胥初道:“只要前辈能够带走并安置好我的族人,我自愿答应前辈的条件,去做前辈一族的圣女!”
天空的中胥初脸色一变,“我若是说不呢?你葛山部灭族在即,我只需出手强行带你回去便可,我族离这里甚远,带这么多人离开,可不是易事!”
“若是前辈强行出手,只能带回一具尸体!”说完这句话,松月便再闭嘴无言。
阿公也是静静的看着天空,不再多说一句话。
江成额头的汗水已经滚滚而下,一种难言的屈辱涌上了江成的心头。
强大!
一定要涌有强大的力量!
江成从来没有任何时刻,像现在一般,渴望拥有强大的力量来保护族人,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可是,他没有!
“哈哈哈哈,好好好!”天空中的胥初再次大笑起来,“小师弟,看来你是吃定了我族对圣女极其特殊的要求,我踏遍北浑山脉这千山万里,天生拥有纯粹的木系生之力的女娃儿,也就你们葛山部这一位。
偏偏我族的圣女,必须是心甘情愿才能做到,也罢了,为了我族大计,我就姑且付出些代价!”
说话间,胥初神色一肃道:“女娃儿,我如你所愿,不过在完成你这个愿望之后,你须心甘情愿的做我族的圣女,不得有丝毫懈怠!”
“我愿意!”起身的松月抬起头,看了江成一眼,轻轻闭上俏眸,泪珠无声的滚出。
轻轻屈指一弹,一个光团猛地从胥初手中飞出,径直穿过灵力光幕,落在了祭台边上,一个光华流转的灵力门骤地出现。
“小师弟,让你的族人踏入这玄空灵门吧,他们会直接抵达我族的国土,到时候,我会给他们一块土地,让他们在那里自给自足的生活!”
胥初说话间,双手不停的打下又一道又一道的灵光,补充进入这玄空灵门:“要快,这玄空灵门消耗巨大,我也撑不了多久!”
“葛熊,马上带着所有族人过去吧,这是我们葛山部最后的活路了!”
若是没有那洪总管的出现,无论是阿公还是江成,绝对有信心对抗白浑部,甚至是重创白浑部,但是那洪总管的出现,却打破了葛山族的最后一丝希望。
阿公一声令下,刚刚遭受了血战的葛山部族人,互相搀扶着,一个接一个的踏入那玄空灵门,踏上背井离乡,远离故土的日子。
几乎是同时,天空中胥初轻轻一收,就将刚才阻挡得白浑部无法寸进的灵力光幕破掉,不过,就算灵力光幕被破掉,有胥初的灵威在,白浑部族人也不敢动弹分毫。
洪总管有一种感觉,天空中那位名为胥初的存在,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别说是那胥初,就是那四个白衣少女,也比他要强大得多。
因此骇得连头都不敢抬,生怕惹得天空中的那位大能不高兴,直接收了他。
灵力光幕破开的刹那,飞御在天空中的那四位白衣少女就轻飘飘的落到了祭台上,冲着松月盈盈下拜道:“恭请圣女登榻!”
同一时刻,胥初的目光也看向了这边,眼中,并不乏警告之意。
松月仿佛知道什么一般,先是轻轻的冲阿公一拜道:“阿公,松月就此别过!”
“孩子,不要太委屈自己,胥初一族的圣女地位,我也有些了解。虽然规矩极多,但是地位也算尊荣。记住,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说话间,混浊的老泪已经从阿公深陷的眼窝中流出。
下一刻,松月仿佛鸟儿一般,扑进了江成的怀中,泪水夹杂着湿热的唇瓣就轻点上了江成的脸颊!
看到这一幕,天空中的胥初眼睛骤地瞪了个滚圆,目光陡地变得森然无比,但却并没有阻止。
“不要忘记我!哥哥,永远爱你!”
在江成的耳边轻喃一声,松月猛地向着江成的颈侧咬去,咬出两排深深的血牙印的同时,手中青翠的光华涌出,瞬地就治愈了江成颈边的牙咬伤。
但是,治愈后,却在江成的颈侧,留下了两排深深的牙印疤痕。
然后,松月在那四位抬榻少女‘恭请圣女登榻的’的声音中,踏上了那华丽的木榻,坐定的刹那,四位白衣少女周身灵光一闪,便抬着木榻与松月疾速升空,转眼,就消失在天边。
江成却是摸着颈边的牙印,回味着松月的话,看着松月消逝的方向,痴了!
随着松月被四位白衣少女抬着御空离开,葛山部仅剩的八百多族人就走了个精光,只剩下葛熊、阿公、江成!
“阿公,江成,你们也快过来!”葛熊催促了一声。
阿公轻应了一声,走到葛熊身旁,却不进入那玄空灵门,轻轻的一推葛熊,就将葛熊推进了玄空灵门。
“葛熊,照顾好族人,不要惹事,若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找胥初!”阿公的声音,在葛熊惊恐的声音中,一起消失在起那玄空灵门之中。
江成没有问,也不想踏入那玄空灵门,男人丢失的责任,要自己挣回来。他也知道,阿公不让他踏入那玄空灵门,自有阿公的道理!
“好了,胥初,你走吧,希望你不要食言,照顾好我的族人!”阿公冲天空中的胥初摆了摆手。
“嗯?”空中的胥初有些意外,“小师弟,你跟他不走?”嘴上说着,胥初却是急急的收掉了那玄空灵门,周身的光华也黯淡了一圈,显然是消耗极大。
“走?”阿公脸上突地露出一丝厉然,“谁都可以走,但我不能走!”
一边说,阿公一边拉着江成踏上了祭台:“葛山部的传承需要有人延续,葛山部的这方故土需要英灵守卫,为守护部族而战死勇士的英灵,也需要人护佑!”
闻言的胥初跟江成的神情同时一呆,阿公话里边,都透出了一个讯息——阿公(林鄂)已经存了死志。
见林鄂存在死志,胥初的眉头轻皱了一下:“小师弟,这帮杂碎,要不要我帮你料理掉?”说话间,胥初的目光不怀好意的扫向了狼狈倒负于周边的白浑部族人。
听到这句话,半跪在地的洪总管忍不住颤抖起来,这是他多少年来,再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
他非常清楚,只要林鄂稍稍点头,下一刹那,他们所有人,也许就会化成飞灰。
但是林鄂的话,却让洪总管松了一口气。
“不用!”一口拒绝之后,林鄂盯了天空中的胥初一眼,豪气纵生的喝道:“我葛山部的血仇,用不着别人插手,自会有我葛山部族人收取,不用你多管闲事!”
一句话,将这胥初噎得苦笑起来:“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那样的犟,你这臭脾气若是稍改一改,也不至于有今日.......”
“我的,你不懂.......”阿公再次摇了摇头。
“也罢,圣女事关重大,路上可不能出丝毫意外,我就先行一步!”胥初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形一顿,又缓慢道:“小师弟.......一路走好!”
“不送!”
“江成,你可知道,我为何不让你进入那玄空灵门?”阿公问道。
江成摇了摇头。
阿公的手掌,却是拍在祖灵图腾柱上,缓缓道:“我就是死,这祖灵图腾柱,也不能落在别人的手中。”
胥初一走,随着那洪总管缓缓起身,白浑部的族人看着仅剩下的江成跟林鄂,也包围了上来。
在葛山部遭遇了前所未有大败的白策,更是厉吼道:“林鄂,这次我看你怎么逃!”
“阿公,我们一起走吧,浑河并不远!”江成盯了一眼远处湍急的浑河道。
林鄂笑着摇了摇头:“孩子,我守护了葛山部这么多年,怎么舍得离开,况且,方才一战,我已经油尽灯枯,再说,葛山部的英灵,总是有需要人守护的!”
“上,杀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天空中消失的胥初,洪总管突地厉喝了一声。
几乎是同时,阿公手掌上灵光闪现,一掌拍在祖灵图腾柱上刹那,极为神奇的,那看上去由石做的祖灵图腾柱竟然滴溜溜一转,缩成一个迷你的祖灵图腾柱,盘旋在林鄂的掌心。
迷你祖灵图腾柱凝聚在掌心的刹那,一头奇兽的身影,陡地浮现在了阿公身后,江成知道,那是阿公的战魂。
可是阿公身后浮现的战魂,竟然在急速的燃烧着。
“快,快杀了他,他在燃烧战魂,快!”看到这一幕洪总管厉喝起来。
可是,已经迟了!
阿公身上的战魂开始燃烧的刹那,恐怖的灵力波动就从阿公周身散了出来。一掌拍出,就将手掌心的迷你祖灵图腾柱拍进了江成的体内。
同时,阿公周身沸腾的灵力,凝成了一个灵力茧,将江成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掌力一送,江成就像是一个被灵力包裹的粽子一般腾空飞起,阿公最后的声音,也传入了江成的耳内。
“阿成,不要有太多的负担,看开些,去走你自己的路,不要像阿公这样,固执了一辈子......”
“阿公!”
光茧内的江成狂吼起来,但是声音却传不出一丝不毫,江成看到,阿公的战魂燃烧殆尽的时刻,周身的灵力盛到了极致!
然后猛的爆开!
就像是一朵炫烂的烟花一般,在黎明中猛地绽放!
远方的天际,身化流光的胥初身形一颤,轻叹道:“何苦来哉.......”
但也就在这一刻,随着阿公将那根祖灵图腾柱拍进江成的体内的刹那,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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