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我为徒?
我下意识的扭头朝身后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堂叔看了一眼,心里面犹豫不决,堂叔真的跟他已经打成商量了吗?他不是说这程祖法相是我们老程家的镇门之宝吗?难道他真那么相信他借走了不还?
老乞丐似乎看出来了我的疑惑,轻笑了声道:“老头我如果硬抢这程祖法相你又能奈我何?我又何必苦口婆心跟你啰嗦这么许多?”
他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堂叔既然都没办法阻止他进屋,我就更没这个可能阻止他带走那卷画了,毕竟他就挂在中堂上,可这老叫花子竟然使用那么阴毒的手段害人,我怎么可能拜他为师呢?想到这里,我坚定心神,朝他摇了摇头道:“既然你跟我叔已经打定好商量,那该咋办就咋办吧,至于拜你为师还是免了,我可不想四处游走跟着你去要饭。”
老乞丐愣了一下,颇为不悦道:“好你个小娃儿,竟然敢看扁老头我,你若拜我门下,必然不会埋没了你这一身好天赋。”
我头摇了的跟拨浪鼓一样,朝他摆了摆手道:“你取走程祖法相吧,我不想跟你争辩了。”
说完,我砰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门外传来了老乞丐窝火的声音:“好的很啊,竟然如此轻视老头我····”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下去了,这老乞丐纵然一身玄术通天彻地,可人品摆在那里,我可不想有一天变的跟他一样为了一己私欲而对无辜的人下毒手。
老头在外面了好一会儿牢骚,却瞧见我依旧没有开门,长长的叹息了声朝门后面的我道:“小娃儿,你可真是倔强如驴啊,老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记恨于我这次阴你啊,然,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小娃儿,我留玉佩一枚,护你周全,等半年之后,我归还程祖法相之时,再来问于你。”
说完这番话后,我顺着门缝子朝外面看,老乞丐走到桌子前,恭敬的朝中堂双手交叉的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一步而越供桌之上,却几乎没有任何声响的便将程祖法相从中堂之上取了下来。
卷好后,腾出了身上挂着的一个米口袋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转身扬长而去!
等他走出门后大约十多分钟,我才警惕的打开房门,随后快步走到桌子前,瞧见桌子上放着一块火柴盒大小的墨绿色牌子,牌子上雕刻着两个我不认识的字。
我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朝外面瞅了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堂叔家的牛跟送我大公鸡居然都可怜巴巴的趴在地上望着我。
我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牛头,而后伸手将鸡抱回了鸡笼里,外面天冷,牛没事儿,可这鸡要是再冻上几个小时,指定明天就萎了。
打开了门头上的灯,去厨房拿了洗脸盆跟毛巾,返回里屋给堂叔擦了把脸,就这么趴在堂叔身边睡着了。
等醒来时,身上盖着被子,窗外的天已经亮了,外面传来了堂叔跟我爸说话的声音,等我走出去时,两人正坐在桌子上吃着稀饭,我妈估摸着昨晚上喝的太多了,一直都还没起。
望着堂叔面色缓和了一些,我这才松了口气,上前招呼了两声。
我爸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道:“九儿,爸昨晚上酒喝多了,你可别生爸的气啊?”
我摇了摇头说咋会呢。
堂叔给我使了个眼神,我当时没看懂,等我出去洗漱的时候他端着空碗跟了出来,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九儿,桌上那玉符是昨晚上那老叫花子给你留的?”
我皱了皱眉道:“叔,那老叫花子说是跟你商量好了,把咱家程祖法相取走了,还恬不知耻的说让我拜他为师。”
堂叔疑惑的望着我,摇了摇头道:“叔确实与他有过商议,用程祖法相借阅他半年来换你周全的,可叔却并没有与他说过要让他收你为徒,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玉符之上刻有茅山法印,向来那老叫花子应该是个道行很深的茅山道,既然他已经与我挑明,就不可能再对你下手了,这玉符你戴在身上,可保你百邪不侵。”
说完,他将那老乞丐留下的那枚玉符塞进了我的口袋里,转身去厨房盛饭去了。
堂叔走后,我爸便一直坐在屋里看电视,我妈九点多钟才醒过来的,说头疼的厉害,我爸便在旁边奚落她,说她不会喝酒还逞能,结果两人就掐起来了。
我早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也没去理会他们,在我爷床头的抽屉里找出了一根红绳,穿在了那枚玉符之上的小孔里,随后戴在了脖子上。
长这么大脖子上从没挂过东西,总感觉有点不舒服,不过还是觉得新奇,索性就没再摘。
临近中午时,天开始阴了起来,温度也低了很多,瞧着又像是要下雪了,我爸给我堂叔打了个电话,让他早点过来,下午刚好一起去祖坟上年坟。
堂叔下午一点钟左右过来的,那时候外面隐约已经开始飘小雪花了,他这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脚上穿着胶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爸已经碾好了纸钱,等我妈那边做好了几样菜,装进了篮子里,家里女眷一般的不用上坟的,所以就我们仨去的。
走到半路上,远处便传来了一阵阵鞭炮声,我爸笑呵的说现在啊,上年坟都抢着上了都。
我堂叔呵呵一笑说现在可不比以前讲究了,爱咋弄咋弄。
走到半道上雪开始下大了,好在并不夹雨,索性我们也都没理会。
先给我二爷爷二奶奶上的坟,毕竟他这边为长,而且我堂叔也跟着,烧完纸,堂叔陪我二爷爷二奶奶喝了三杯酒,我们仨依次磕完头后,点了炮仗便朝我爷奶的坟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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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我爷奶烧纸的时候,我好奇的朝我堂叔小声问道:“叔,我咋从来没有听说过大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