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被打到喷血了。
坠儿对那大妖兽嘶嚎:“我要杀你!你给我趴下!趴下!趴下!”激荡的心情让他不出半点心念,令他的这种叫喊显得凄惨且荒诞。
当小猴子喷出第二口血时,急火攻心的坠儿嘴角也流下了鲜血,他接连掐动法诀要把小猴子收回来,这法诀是逍遥仙君所制,竟然真的突破了困阻他的那道屏障传了出去,随着金光一闪小猴子化作个金坠,但飞回来的金坠无法突破那道屏障回到坠儿身边,在那道屏障上撞了一下后就掉落在了雪地上。
那大妖兽再次幻化成老者的模样,上前捡了金坠然后走到距坠儿十丈处用阴森的目光盯着坠儿以神念问道:“你是用什么手段击杀的金血狼?”它是围攻沈清他们的大妖兽之一,坠儿这边的神勇表现早就引起了它的注意。
“我要杀了你!”坠儿用血红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它,挥拳朝它打去。
那老者身外暴起一片青色的光芒,对这神奇的攻击手段它不敢托大,聚起了全部道行加以防范,可却未感到有任何法力加身。
坠儿悲愤的连连挥拳,打得虎虎生风,呼喊得也声嘶力竭,老者见他不像是用诈,遂收了困锁在他身外的阻障想让他在没有困锁的情况下再试试。
坠儿一得自由立即手持着乌霆向它刺去,老者探手一抓就把乌霆夺了过去,吩咐道:“你再打一拳试试。”
坠儿知道它这是探究那一拳的秘密,自己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想个制服它的办法,他攥紧拳头缓缓引到与肩齐作出要奋力一击的样子,同时一边凝聚意念一边动用心念的厉喝:“趴下!趴下!”这还不算完,他的右手还掐了个缚神术的法诀悄悄朝老者印了过去,在这期间他还催动了师尊恒观仙尊给他的那个召唤玉简。
结果是打出的那一拳依然毫无威力,心念也没出去,缚神决倒是打出去了可因为还未悟透被人家轻易就化解了,玉简也催动了,但自己都到水晴洲了,得赶得多巧师尊才能恰好在附近啊。
坠儿不是不懂专心才能让各种神通挥最大效用的道理,问题是他对自己的那几样神通都没什么信心,加上会的又太多了,在这种时候不由自主的就想都使出来,万一有哪个管用了呢。
老者倒是很想耐心的继续试下去,可那边的大妖兽们已经在不住的催促它了,沈清他们见到坠儿遭擒都拼了命的起了狂攻,天火、离砚与刑神鞭加上各种法器逼得那几头大妖兽不住向后退。
“说!你那一拳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还有你那怪异的喝吼声是怎么回事,不说我就捏碎你全身的骨头!”老者眼中闪起凶光,伸手隔空作虚抓之势。
坠儿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一个不断缩小的牢笼之中,不到一息工夫握在手中的消煞盾啪的一声就碎裂了,唯有拼命催动着道袍来抵御那强大的挤压之力。
“说!”
随着老者的这声厉喝,坠儿眼前黑的闪出了无数的金星,他听到了浑身骨骼在咯咯作响,在剧痛与窒息的双重摧残下,他的意志在迅速的瓦解,原本狠狠盯着老者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下去,逐渐有了哀求之色,在这个级别大妖兽的拷问下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因为施加在他身上的不仅是暴力,还有无形的威压,那不是靠咬牙硬撑就能抵御的,他和人家的修为相差太远了。
“我要杀了……”坠儿想用说狠话的方式给自己打点气,可在心胆被摧的状况下他连句狠话都说不出了,“我要杀了你”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如同是面对猛虎的小羊只能出孱弱的乞怜之声而无法出反抗的吼叫,他的腿像是没了筋骨般软了下去,下跪的屈辱此刻已经不算什么了,他压根就没考虑要撑住那两条腿,他已经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心思了。
这时,一道听了就让人心里酥痒的神念传入了老者的脑海,“住手。”
到了屈服边缘的坠儿忽觉身上一轻,定住神后他愕然现身前站着一个美得令人魂飞魄散的女子,用魂飞魄散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坠儿的魂就好像是飞了,这女子的美充满了勾魂摄魄的魔力,坠儿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血全涌到头顶了,世界仿佛又消失了,他所能看到的只有这个女子,其实对他而言这个世界确实看不见了,因为女子布下了隔绝禁制,但就算没有隔绝禁止坠儿在这一刻也看不到别的了。
“你是怎么与这个人相识的?”
随着这句问话,坠儿打了一个激灵,眼前的女子似乎一下子就变得圣洁了起来,让他不敢再直视,又仿佛她一直就是这么圣洁,那勾魂摄魄的感觉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对方用神念送入他脑海的影像也是个绝美的女子,但美得清纯俏丽,不带丝毫烟火之气。
“我不认识她。”坠儿低垂着眼帘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女子微微蹙了下斜飞入鬓的秀眉,她对坠儿的这个回答颇感意外,迟疑了一下后又传去一个身影,“那么你认识的是她?”
坠儿猛然抬起头大瞪着两眼看着那女子,这第二个女子他不但认识而且还朝思暮想的渴望着再见一面,此人正是逍遥仙君带他去见过的那位仙妃!
坠儿这反应就是个清晰的答案了,那女子困惑的看着坠儿,问道:“你是在蒲云洲见到她的?”
坠儿愣愣怔怔的点了下头,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泄露有关这位仙妃的任何秘密,忙又用力的连连摇头。
那女子展颜一笑,道:“她是我的姊妹,我知道她肯定嘱咐过你不要泄露有关她的任何事,但跟我说是无妨的,你是怎么跟她相识的?她怎么会去了蒲云洲呢?”
对方的这笑容令坠儿感到无比的愉悦,紧绷的心弦一下子就松了下来,犹犹豫豫的说:“是有人带我去见了这位仙妃,这位仙妃对我很好,您既然是她的姊妹,那您能不能帮帮我们?求您了……”
“谁带你去见的她?”女子伸出玉手轻抚着坠儿的面颊问。
坠儿的腿又软了,不过这回是酥软的那种,那只玉手的抚摸令他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了,“带我去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一位很怪的前辈。”
“他长什么样?”女子的声音柔得像丝绸,软的像云絮。
“我……不能……”坠儿仅能抗拒到这地步了,眼中虽有了着急之色但却仿佛不受控制般的把逍遥仙君的影像给传了过去。
“是他?!”女子似乎很吃惊,“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这回她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了。
“偶然遇见的。”坠儿定住了些心神,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