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也疼得捂住了头,对沈清道:“最强威力也就这么大了,杀了他吧。”对方的痛苦样子令坠儿不忍看了。
沈清走上前朝匪徒体内送入一道灵力探查了一下,然后把他毙杀了。
“如果不能再强些的话,这手段就不能用来对付元婴中期修士了。”沈清略感遗憾的说,毕竟坠儿施展这神通是以头痛为代价的,远不如催动两件灵宝来的爽利。
“我觉得威力肯定可以变得更大的,可这不像修炼法术那样可以一层层递进,我还没摸到什么门路呢。”坠儿对这次的展示挺失望的,上次对天谷三邪那样的元婴后期大修士施展都能令对方出惨叫,他还以为用在一个元婴中期修士身上能直接毙杀呢。
沈清招手示意离开这生争斗之地,至于那五个人的乾坤袋她懒得去捡拾了,这些人的修为和她差不多,破这些解乾坤袋上禁制太麻烦,她和坠儿都是不屑于为这点小财费力气的。
沈清边飞边道:“在没摸到门路的情况下,这威力算不小了,已经可以说明一些问题了,如果能到一击毙杀一名元婴中期修士的程度,你先前说的就很有可能是对的,修界靠灵力施展的神通只能算低等级的神通。”
“是吧?回头你也试试,对付敌人和对付石头是一样的,我想你也能作到。”
沈清皱起秀眉道:“我刚才在杀死那人前试过了,不行,我在这上比你还不摸门,一会可得向你好好请教请教了。”
坠儿咧嘴道:“我只会使用,什么道理都讲不出来。”
沈清思索着道:“我想这就和灵心族的手段差不多了吧,要是能了解一下他们的功法就好了。”
坠儿没敢吭声,心里觉得有点对不住沈清,可明蓝姐传他灵心族功法的事不能泄露,明蓝姐当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这一刻坠儿觉出了做人的无奈,他以前认为自己不会有任何事瞒沈清的,当然像画影那类的事得除外,专说在参悟上的事,两个人一起创立了道法,沈清现在渴望着得到灵心族的功法,这对一心向道的沈清而言是当下最重要的事了,他有这份功法却不能透露丝毫,老天戏耍人的手段太高明了,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会让你亲近到没有秘密的地步。
能让坠儿感到好受点的是那套怪异的功法就是让他讲他也讲不出太多东西来,灵心族的功法更偏重于意会,想靠讲述是没法讲明白的。
其实沈清心里对明蓝的事是有点数的,坠儿在把她从二十多年的黑暗天惩中救出来时,两个人提到过明蓝,她一直在怀疑坠儿最近的种种神奇之处与明蓝有关,只是无法判断这种关系有多大,她不认为明蓝会对坠儿透露太多的灵心族的隐秘,因为坠儿没有能力保守住那么重要的秘密,对此明蓝肯定会极为慎重的,但以坠儿的聪慧而言,适当的进行些点拨就足以令他获得重大收获了,可她不能逼迫坠儿谈这件事,不用坠儿说她也知道明蓝必然是要让坠儿立下誓言的,而且她还得尽量避免提到明蓝,因为她没法解释自己是如何认识明蓝这个人的,那是寻易告诉她的,如果说出来的话几乎就等同于直接告诉坠儿你就是寻易的转世之身了。
坠儿的不吭声让沈清的试探就此打住了,转而又和坠儿探讨起用意念对人起攻击的事。
两个人边参悟边行,沈清这回轻松多了,先是不用带着坠儿飞了,坠儿的速度足够快了,而且她后来还现坠儿飞起来特别省灵力,如果把别人的飞行比作是驾舟行于水面,那坠儿就是飘在水面上方的,别人需要使十分的力气,他只需使四、五分就够了。其次是她参悟的时候可以放心的让坠儿担负守护之责了,坠儿在许多方面的能力已经达到了元婴中期修为。
经过这三百多年的兜兜转转,两个人再次踏上了寻找灵心族的旅程,这回比他们最初时的设想要完美的多,不但坠儿不是个累赘了,也没有了吕罡和舒颜这两个累赘。
路经避难的岩浆之海时,两人绕了个大圈子躲了过去,沈清到这时才知道坠儿把这处地方借给了云林,又经月余的飞行,他们临近了水晴洲的北部边界,这与他们上次杀入水晴洲的那处地点已相隔上千万里了,两个人按最初的规划穿行在水晴洲与北海间的广袤空旷地带间,今非昔比的是他们有此间的地图了,晓春给的那份地图还能指引他们走上两三年。
当晓春给的地图也用到尽头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已经是一片灰蒙蒙的山区,地图上最后的标注是海山域,这个名字挺贴切的,看不到尽头的群山确实如海浪一样,不但广阔如大海,也如大海般容易让人迷失,那些山看起来大同小异,很难找到一个能作为路标的地方。
至此两个人只能靠天上的星相指引继续向前行进了,又走了两个月,星相图也不好用了,他们只能依此前的星相图自己向前递推方向,彻底进入了未知的地域。
这天深夜,两个人坐在一处山峰上,沈清望着夜空璀璨的群星问:“知道咱们离死有多近吗?”
坠儿有些歉然道:“要不咱们回去吧。”他当然知道离死有多近,大师姐的那份地图用尽时就意味着再向前走的人都没能回来,大师姐的地图纵使不是蒲云洲最高等级的一份地图也相去不会太远。
从出到现在已经走了三年多了,这么长时间的长途跋涉足够令人身心俱疲的了,即便不疲倦也会生出厌倦之情,况且如今还是深陷在海山域中,走了两个多月仍看不出有将到尽头的迹象,坠儿当然还是有点想继续走下去的,可他不愿拖累了沈清,毕竟寻找灵心族在他这里只是个借口,他是为找寻婵仙妃而坚持到现在的。
沈清瞥了他一眼道:“我比你更渴望继续向前走,我感觉这是我离大道最近的时刻,大道或许就在死亡的边缘。”
坠儿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也望着夜空问:“你果真这么认为吗?”
“只是有这么一种猜想。”
坠儿拉了拉沈清的衣袖,沈清转过头,见坠儿眼中闪着光。
此时一阵凛冽的山风吹过,远远近近的空旷山谷中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坠儿有些不安的四下看了看,等风声过后才开口道:“我很久之前就在想这个问题了,只是怕你们担心所以一直没敢说出来。”
“哦?那你都想了些什么?”在这种环境下谈论死亡令沈清心里也有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