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莉的手机响了,她撩了一下落在脸颊上的秀,看了我一眼,接了电话。听上去,那边打电话的应该是陈小莉的上级。陈小莉把我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有什么情况吗?”我问。
陈小莉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说,“这个案子市里领导很重视,包括省公安厅都在询问案子的进展情况,杨柳月毕竟是电视台的知名主持人啊,起承,我打算回去了,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这看上去是一个专业的犯罪团伙?还有盯梢的,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们的视线里。”我说。
“是啊,我先撤退了。”陈小莉走到办公桌前去收拾东西。
那我怎么办?
“放心,你的手机,我们已经监听了,绑匪再给你来电话,我们也能听到。”陈小莉说。
“那好吧。”我说。
陈小莉出去大约有四十分钟左右,绑匪突然又打来了电话。
“冯起承!你现在把钱带着,到牛头山的十字路口,你缴钱,我们放人,记住不能带警察来,否则我们就撕票了。”绑匪说。
“好的,我这就去。”
我说完,绑匪就挂了手机。
陈小莉来了电话说,他们会悄悄跟上的。
牛头山,整个山的形状像牛头,据说是王母娘娘去赴蟠桃宴,她的牛棚里的一头公牛从天庭私自跑下来游玩,看上了人间的一头母牛,就恋上了,回天庭的时候就晚了,王母娘娘现后,大怒之下惩罚了这头牛,把它变成了一座山,风吹雨打一万年后,才能回到天庭。就是说,一万年后,这座山就没有了。
我把车子停在路边,路两边歪七扭八的躺着白色的长条形石头,有很多狗尾巴草被石头压住了,一只白色的蝴蝶在草丛间上下翻飞。
手机响了,还是那个绑匪的声音:“冯起承!人我们已经放了,在北田路,你把钞票放在路边就行了,顺便说一句,鲍鱼的味道不错。”绑匪说着挂断了手机。
我从后背箱里,拿出装钱的包,然后放在路边的石头旁边。四周净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警察都隐藏在这附近了,这绑匪怎么拿钱呢?难道我放的这个地方,有暗道?
我上了车,掉了个头。我一边开一边看路边的那个装钱的包,那里面装满了钞票,绑匪如果拿钱的话,不是自投罗网吗?
开了一百多米,那个包还是稳稳的在路边,四周也没有什么动静。
我加快了速度,半个小时后,我到了北田路,在路口,杨柳月依偎在陈小莉的怀里。陈小莉的脚下有一块黑布。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走过去,杨柳月扑到我的怀里,大声的哭泣着。杨柳月的嘴角破了,下巴边上全都是血迹,她的手上,胳膊上全是伤,手腕有一个伤口,看上去是被燃烧的香烟头烫伤的。
我抚摸着她的头,说,“没事了,柳月,我们回家。”
“起承,要送她去医院,你抱着她,我来开车。”陈小莉说。
“开我的车吗?”我问。
“是的,你们坐后面吧。”陈小莉说。
车一路狂奔着,陈小莉的开车技术不错。杨柳月依偎在我的怀里小声哭泣着。
四十分钟后到了医院。
杨柳月去检查身体了。
“起承,很奇怪,你把钱放在路边,到现在绑匪还没有动静。”陈小莉说。
“绑匪应该知道有警察的,不过是很奇怪,知道有警察,还让我把钱放在路边,那个包要是始终没有人去拿,怎么办?”我问。
“这好吧,我们会安排一个人装扮成农民,把包拿走,然后再看看动静。”陈小莉说。
“看样子,杨柳月被他们糟蹋了。”我说。
“这一帮畜生,如果让我抓到了,我绝不会饶他们的。”陈小莉说。
“哎!出这个事,都是因为我啊!”我说。
“是啊,如果不是和你谈恋爱的话,杨柳月就不会被绑架,看来和你谈恋爱是非常危险的,弄不好连命都保不住了。”陈小莉说。
“这到底是谁干的呢?”
“放心,肯定能抓住的,起承,这两天,杨柳月肯定情绪很差,你要好好照顾她,绝不能冷谈她,也不能和她提出分手。”陈小莉说。
“哎!我明白,希望她能挺住。”我说。
“她是新闻主持人,承受能力应该比一般人强,等会她出来了,我要问问她被绑架的情况。”陈小莉说。
“在医院里吗?去她家里问吧。”我说。
“好的。”
我把杨柳月接回了家。
杨柳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神情忧郁。
“要不要去洗个澡?”我问。
杨柳月摇了摇头,说,“医生说现在不能洗。”
“柳月,我想问你关于绑架案的情况。”陈小莉说。
杨柳月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被劫持的?”陈小莉问。
“昨天晚上应该不到10点,被他们劫持的,起承说他晚上有事,我就出去逛商城,我把车停在路边,我回来上车的时候,现车轮胎被人扎破了,我就打电话让我的同事帮我把车子拖去修车,然后我就去吃饭了,晚上9点半多钟,雨下大了,我就去商场买了一把伞,下雨天不好打车,我在路边等车,突然开来一辆面包车,车门打开,有人从身后抱住了我的腰,然后把我强行塞进面包车里。”杨柳月说。
“你看清楚他们的相貌了吗?”陈小莉问。
“两个男的,都带着帽子和口罩,有一个还戴着墨镜。”陈小莉说。
“哪一个戴墨镜,司机吗?”陈小莉问。
“是的,是司机,在后面抱我的男子用刀抵住我的脖子,让我不要喊,随后,他们用布蒙上了我的眼睛。”杨柳月说。
“接着去哪了?”陈小莉问。
“去的是湖边,应该是东湖。”杨柳月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听到波浪声音了,还有鸟叫的声音。”杨柳月说。
“然后呢?”陈小莉问。
“我在车里,他们两个人下了车,嘀咕着什么,我没听清楚,一个男的还在打电话,打电话的时候他离我远一些,在东湖大概停留了一个多小时。”杨柳月说。
“他们劫持你,带你去东湖多长时间?”陈小莉问。
“有一个多小时,他们好像一直在市里面转悠。”杨柳月说。
“从东湖又去了哪里?”陈小莉问。
“车开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杨柳月说。
“上楼梯还是坐电梯?”陈小莉问。
杨柳月摇了摇头,说,“没有,应该是一楼。”
“时间你能算准吗?”陈小莉问。
“应该差不多,在电视台工作,应该是职业习惯,对时间把握不会相差太远。”杨柳月咳嗽了一声。
“就是说从你被劫持到把你带进房子里,大约用了两个半小时,如果从晚上10点钟算起,那么应该是12点半进的房子。”陈小莉说。
“是的。”杨柳月说。
“你听到他们说话了吗?”陈小莉问。
“他们说话都避开我,或者在车外面,或者出了房间。”杨柳月说。
“两个男人身高有多高?”陈小莉问。
“比我高些,有一个男的身上有狐臭。”杨柳月说。
“他们强奸你了?”陈小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