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事就会看新闻联播。”我说。
“这很正常啊,很多人都会在晚上7点钟边吃饭边看新闻联播的。”胡羽佳说。
“我的看法和别人的不一样。”我说。
“怎么不一样。”
“我是抱着电视遥控器换台,从央视一套换到各个省市的地方台,一路按下去,从西藏到新疆,从海南岛到中央,来来回回按键,一直按到天气预报,你说奇怪吧?每个台都是新闻联播。”我笑了笑。
“这有什么奇怪的,起承,你这样换台有意思吗?”胡羽佳问。
“有意思,如果按得快,新闻联播主持人说一句话,五个台能连续上。我记得有一次主持人说,我们不坚持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就是走邪路这句话,上海台说我们,浙江台说坚持,福建台说社会主义和马,广东台说克思主义,广西台说就是走邪路。我听了之后吓了一跳,后来我琢磨,应该是少了一个‘不’字,可能是自己按键太快了或者太慢,那不‘不’字死在路上了。”
“这应该是电视接收信号的延迟吧,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胡羽佳说。
“生活本身就是很无聊的。”我说。
“你对生活这种态度,我觉得有问题。”胡羽佳说。
“那干什么有意义呢?你千万别给我说,我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我接不上班了,那是工人干的事,我也从不找上夜班的工作。”我说。
“你真贫嘴,你就不能多看看书吗?”胡羽佳说。
“我的书看了很多啊,昨天我还给朋友说,我说光《金瓶梅》我就看了三十多遍。”
“你都看出什么名堂了呢?”胡羽佳捂着嘴笑。
“我总算是看明白了,古代就一个西门庆,而我们现在呢,满大街都是西门庆。”我说。
“你也是其中一员吧!”胡羽佳说。
“我就是一屌丝青年,仍旧有远大理想的。”我说。
“什么远大理想?”胡羽佳抱着膀子靠着办公桌问。
“远大理想就是即使成不了西门大官人,也要成为东门大官人。”
胡羽佳拿着桌上的一个文件看了一下,说,“起承,我觉得你现在应该低调一点。”胡羽佳又笑。
“我是应该低调点了,这次绑架案算是给我上了人生重要的一课,其实,我自己高调点没关系,但是连累了亲戚朋友那就有罪了。”我说。
“你知道就好,后天就是我生日了,给你说一声。”胡羽佳说。
“是吗?你生日打算怎么过?”我问。
“我干爹有一个游艇,我请了一些朋友去海上玩。”
“你干爹是谁啊?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吧。”我说。
“那当然了,他叫董知非。”
“这个名字很熟悉啊!”我说。
“天时集团的老板。”胡羽佳说。
“原来他是你干爹啊!他是搞房地产的,在全国都很有名啊。”我说。
“是的,我干爹今年能进这个行业的前五十名了。”
“你生日,我想带个朋友去可以吗?”我问。
“你是想带杨柳月去吧,当然可以了。”胡羽佳说。
“不是她,我先走了,晚上我有点事。”我说。
安红坐在酒吧的高脚凳上抽着烟。
“起承,他还没来吗?”安红问。
“马上就来了。”我说。
“我有点紧张啊。”安红说。
“放松一点,别总想着一下就把他弄到床上去,要高调一点。”我说。
“去你的,起承,怎么高调啊?你看我这坐姿行不行?大腿是不是露多了一点?”安红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问。
“大腿还行,但上半身看上去有点僵硬,放松,就是调调情而已。”我说。
“他要是不主动给我说话怎么办?”安红问。
“凉拌!”我说。
“给你说正事呢,别开玩笑,你可是未来孩子的干爹啊。”安红说。
“哎!我有点纳闷,这个年代是不是流行找干爹呢?”
“有钱的干爹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安红说。
“那有钱的干娘好找吗?”
“你想找啊?”安红问。
“我不想找,我想找个奶娘。”我喝了一口酒。
安红瞪了我一眼。
“别,我可没打你的主意啊!”我说。
安红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脑门,说,“我还真没见过孩子和他干爹一起抢奶头的。”
“怎么会抢呢,不是有一对吗?一人守一个啊。”我说。
“你真下流。”安红踢了我一脚。
“我这不是下流,我这是教你调情。”我说。
“你也太小看你姐了,调情还用你教?”
“好,那我就看你的了。”我说。
“起承,他来了。”安红说。
“好的,我先过去把他带到你身边,然后我再说自己要去厕所,你就可以开始了。”我说。
“好吧,等你上完厕所回来我就搞定了。”安红微笑着。
李劲松坐在了安红的旁边。我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