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过来,你填个表,然后我带你去公司面试。”女孩说。
“好的,怎么称呼你?”我问。
“你就叫我朱朱吧。”
我把表填好给她,回头看到身后有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盯着我看。
“罗拉拉!”朱朱喊道,“你们两人跟我一起去公司。”
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墙上有一个铭牌,上面写着:然爱婚恋公司。进了门,里面人挺多,感觉有上百人。朱朱带着我和罗拉拉进了人事部的办公室。
办公桌前有个女的,戴着眼镜,她拿下眼镜揉揉了眼睛,然后再把眼镜戴上。
她盯着我和罗拉拉有十几秒钟。
她咳嗽了一声,歪着头,撅了一下嘴,说,“你们两长得有点像啊。”
我看了一眼罗拉拉,她瞪了我一眼。
“明天能上班吗?”她问。
“可以的。”罗拉拉说。
“你呢?”她问我。
“应该可以吧。”我说。
“试用期一个月,明天准时上班,就这样。”她说道。
我和罗拉拉出了公司。
“你长得像我?就你这样的还像我?这女的什么眼光?”罗拉拉说。
“我这样子怎么了?这五官长得很标志啊!”我说。
“明天见吧。”罗拉拉挥了一下手。
“别,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今天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你能帮我一下吗?”我说。
“帮你什么?”罗拉拉说。
“我想问一下,这边有好的酒店吗?晚上,我要找个地方住。”
“你住酒店?”罗拉拉问。
“是啊,我不是说了吗,我今天刚到这个城市,我得找个地方住。”
“是这样啊,那你不如先租个房子了。”罗拉拉说。
“去哪里找房子?”我问。
“你想租多大的房子?”罗拉拉问。
“我就一个人,有个地方睡觉就可以了。”我说。
“算你运气好,我住的那套房子有一间是空着的,那一间大了一点,不知道租金你能承受吗?”罗拉拉说。
“你是说合租?”我说。
“是啊,那套房子四室两厅,剩一间比较大的房子。”罗拉拉说。
“其它几间呢?”我问。
“其他两间都有人住,人还都不错,大家都彼此关照,挺热闹的。”罗拉拉说。
“有意思,我还从没有住过这样的房子,你说那一间大房子要多少钱?”我问。
“那间房子要900块钱,不过,我可以帮你谈谈,850块钱应该可以谈下来。”罗拉拉说。
“行,谢谢你了,我请你吃饭。”我说。
“那多不好意思,不用了,举手之劳。”罗拉拉说。
“我还想麻烦你,你看我就带了一个小包,其他什么都没带,所以,想有劳你和我一起去买点日用品,对了,还有被子,床单什么的吧!”我说。
“床单我有一个新的,是我在原来单位的,可以便宜卖给你,你觉得怎么样?”罗拉拉问。
“那太好了,你还有什么多余不用的,我都要了。”我说。
“我还多了一个脸盆,还有毛巾,镜子你要不要?”罗拉拉问。
“都要了,我照市场价给你钱。”我说。
“那倒是不用,我给打个八折,”罗拉拉一脸的喜悦,“还有梳子,肥皂盒,还有两包方便面,一瓶没有开封的胡椒粉,对了,还有一个机器猫。”
“都要了,这样吧,凡是你觉得多余的,你都搬我屋里去,然后给我说多少钱就行了。”我说。
“那太好了,我先带你去买被子,等会回去后,我在算算账。”罗拉拉说。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还请你多关照,冒昧的问一句,我喊你罗拉可以吗?”我说。
“为什么要喊我罗拉呢,我两个拉呢!”罗拉拉说。
“罗拉拉!这不是重复了一个字吗,你想啊,天天喊,一天喊十遍就是多十个拉,那一年呢?要多喊多少个?”我说。
“行吧,你这人真啰嗦,你看着办吧,哎!罗拉也是两个字啊,你要是还觉得累,你不如喊我拉了,一个拉字,是不是?”
“拉!拉!拉!我怎么感觉想上厕所呢!”我说。
“你这是在骂我,哎!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呢?”罗拉拉说。
“你不是说让我喊一个拉字吗?这样吧,还是罗拉吧,国外有个电影叫《罗拉快跑》,你看过吗?”我问。
“看过,你这人真贫,买被子去吧。”罗拉拉说。
罗拉拉带着我买了被子,然后去了她租的房子。
22层,进了门,里面收拾得挺干净的。一个中年男子在客厅看着报纸。
“斌哥,我给你找了一个租客,是我的同事。”罗拉拉说。
“是你的同事啊,那好啊,热烈欢迎。”斌哥说。
“春芳姐也是的,说租客必须是男的,不过,算我这同事运气好。”罗拉拉说。
“哎,她这个人就是这德行。”
“房租你看850怎么样?”罗拉拉说。
“850?这要跟你春芳姐说了。”斌哥说。
“你这50块钱的家也当不了。”罗拉拉说。
“你不是不知道,钱的问题,是大问题,也是民生问题,你春芳姐她事多。”斌哥说。
“900可以的,没问题。”我说。
“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签协议。”斌哥说。
“那好,签吧。”我说。
签完了协议,我看了看房间,朝南,还有阳台,有十四五个平方米,一张大床,一个写字台,还有彩电。
“起承,你来我房间,帮我拿东西吧。”罗拉拉说。
我跟着罗拉拉进了她的房间。
屋里有一张上下铺的床,房间比我的房间小了三分之一。
“你不是一个人住?”我问。
“我和一个同学一起住,她叫雪儿,我们合租,一人三百块钱。”罗拉拉说。
“你们这挺省钱的。”我说。
“起承,这木头衣架你要不要?”罗拉拉说。
“你不是挂衣服好好的吗?给我你用什么?”我说。
“我这衣架买贵了,我想买个便宜的,你要是不要就算了。”罗拉拉说。
“啊?买贵了就卖给我啊,”我笑了。
罗拉拉也笑了,“不好意思,我有点贪心了。”
“好,君子成人之美,这衣架我要了。”我说。
“那太好了,我这就给你把这些东西算个账,”罗拉拉从抽屉里翻出计算器。
“还算啥,你说多少钱吧?”我说。
“起承,你先回房间打扫卫生吧,我算好后找你。”罗拉拉说。
“行,那你慢慢算吧。”我说。
我出了房间,那个叫斌哥的叫住了我。
“小冯,我给你介绍一下租客的情况。”斌哥说。
“好的,你说。”
“我呢,叫黄文斌,我住一间屋,不,我和我媳妇住一间,她叫春芳,她白天一般不在家,事业型女强人,当然也强不到哪里去,也就是工人阶级队伍里的女强人,这套房子是我们租的,当然租的时候,就考虑把其他房间租给别人。我不上班,在家写点东西,算是一个作家吧。”黄文斌说。
“那你出书了吧。”我说。
“书吗,还没出,我主要是在网络上写,看的人很多。”黄文斌说。
“那你是网络作家,厉害,你这行很赚钱吧?”我说。
“网络作家档次太低了,你知道李安吗?”
“听说过,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大导演。”我说。
“我的展方向主要是奔奥斯卡去的,这你懂吗?”黄文斌说。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我说。
“还有一个租客,你隔壁的房间,那个房间小一些,租客是男的,叫崔子模,脾气不错,人长得也不难看,就是有时候脑子好短路,干什么工作不知道,好像挺神秘的。”黄文斌说。
“挺好的。”我说。
“还有一个叫雪儿,是罗拉拉的同学,长得白白净净,说话轻声细语,可以和林黛玉媲美,我们这些租客相处得都很不错,你住几天就知道了。”黄文斌说。
罗拉拉出来,她拿着计算器,说,“算好了,一共是269块五毛钱。”
“给你三百吧。”我说。
“那不行,就269块五毛,多一分我都不要。”罗拉拉说。
“我没有五毛啊。”我说。
“我有,我找你。”罗拉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