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区大门,有人在后面叫我,我回头一看是毛四。
“你过来吧。”毛四说着转身进了旁边的茶馆。
我跟着他走进一个包厢,里面坐着的是毛四的战友、花满楼的伍经理。.
我冲伍经理问了一声好,就坐在了旁边。
“毛四,我说你就是不长进,让你去花满楼干,你还嫌这嫌那的。”伍经理说。
“花满楼就是一个卖逼的地方,我去那干嘛!”毛四说。
“你怎么说话的,我这是帮你。”伍经理说。
“我要你帮?我现在挺好的。”毛四说。
“挺好还问我借钱?你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这个世道你还看不明白吗?”伍经理说。
“我只是暂时困难而已,这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毛四说。
“你说我是犬?我想帮你,你还骂我?”伍经理拍着茶几。
“我说你是犬了吗?你这不是对号入座吗?”毛四说。
“我看你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伍经理说。
“好一个烂泥?想当初我在部队当班长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兵呢。”毛四说。
“算了,我不给你争论这个,毛四,我觉得还是干你的厨师吧。”伍经理说。
“我现在对厨师没兴趣,给人家打工永远没有出头的时候。”毛四说。
“好,我不提这个了,毛四,我现在还真没有钱借你,钱让我老婆都拿去抄股票了。”伍经理说。
“嗯!行,没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就这样吧,我回家睡觉去。”毛四说。
“不是我不想借你,你听我说。”
“我没空,我昨天一夜没睡觉,我先走了。”毛四说着转身出了包厢。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伍经理说。
“我没空。”毛四很快出了门。
我正要出门,伍经理叫住了我。
“你叫什么名字呢?不好意思,你的名字我忘了。”伍经理问。
“杨上迁。”我说。
“这个毛四,就是死要面子,我话还没说完呢!他这臭脾气,杨上迁,我给你说吧,毛四是不是家里屯了很多燕窝?”伍经理问。
“是啊,好多。”我说。
“那好,我买二十盒燕窝,是给公司买的,公司用来送人的。”伍经理说。
“那太好了,不过,那些燕窝可能有一点假。”我说。
“燕窝的真假很难辨认,假点没关系,那燕窝我见过,应该能蒙混过去,价格多少?”伍经理问。
“好像是800块钱一盒。”我说。
“800贵了,你去问问他200行不行?如果同意,就把燕窝给我送到花满楼去。”伍经理说。
“行啊,我这就上去。”我说。
“那我在这等你,他同意的话,你就把燕窝给我拿下来,我把钱给你。”伍经理说。
“好的,我这就上去。”
我上楼进了屋,看到毛四在床上睡觉,枕头压着头。
“毛四哥,生意来了。”我掀开枕头。
“什么生意?”毛四问。
“伍经理说,花满楼要20盒燕窝,问你卖不卖?”我说。
“卖!当然卖了。”毛四翻身坐起来。
“他说200块钱一盒卖不卖?”
“别说200了,五十块钱一盒都卖。”毛四说。
“好,那我就拿20盒给他送去。”我说。
“你赶紧拿给他。”毛四高兴的说。
我下了楼,把燕窝送到了花满楼,伍经理给了我四千块钱。回家后,我把钱给了毛四。
“走,我们去买手机。”毛四说。
过了马路,进了手机专卖店,毛四给自己买了个手机,也给我买了一个260块钱的手机。
“这手机算我送给你的。”毛四说。
“毛四哥,等我以后有钱了,我把手机钱还给你。”我说。
“不用了,送你的。”毛四说。
“那好吧。”我说。
“杨上迁,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说这个老伍明明知道我这燕窝是假的,还买?”毛四说。
“伍经理说,燕窝假不容易辨认。”我说。
“会不会他自己买了,故意想帮我的?”毛四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说。
“不管他了,老子现在有钱了,杨上迁,晚上你想吃什么?”
“毛四哥,你这钱买完手机也剩不了多少了,还是省点用吧,晚上还是吃方便面吧。”我说。
“好,那就方便面加咸菜,对了,燕窝以后别吃了,这玩意吃多了上火。”毛四说。
“行,我也不喜欢吃那玩意。”我说。
“毕海霞有没有给你电话?”毛四问。
“你忘了?我手机不是被抢了吗?”我说。
“你看我这脑子,走,找毕海霞去。”毛四说。
“去哪找她?”我问。
“去她单位。”毛四说。
“是走的去,还是骑自行车?”我问。
“我骑车带着你。”毛四说。
毕海霞在一个很高的写字楼里办公。我和毛四就在一个拐角处守候着。
“她快下班了。”毛四说。
“她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约会?我们是不是跟踪她?”我问。
“不是跟踪,是暗中保护她。”毛四说。
一辆桑塔纳停在我们面前,从车上下来的就是那天和毕海霞在咖啡馆里约会的中年男人。
“就是他。”我说。
“你小声点。”毛四说。
“他开着车,我们骑自行车能跟上吗?”我问。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你给我闭嘴。”毛四说。
毕海霞从楼里出来,那个中年男子迎了过去。两人上了车。
毛四骑车带着我追了上去。
“你个猪脑子,现在是下班时间,到处都堵路,不骑车走路也能追上。”毛四说。
“他们这是去那个凯旋门酒店吗?”我说。
“闭嘴,你这一说话,我就感觉后面好重。”毛四说。
果然他们去的是凯旋门酒店。毛四招呼我进去。
我和毛四进去后,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落座。
一个女服务员把餐牌递给了毛四。
“这么贵的菜!”毛四说,“先来两杯橙汁吧。”
服务员走了。
“看来这个男的挺有钱的。”我说。
“也不一定,他开的那车也不是什么好车。”毛四说。
“你看,他们两个人聊得挺热乎的。”我说。
“她这是堕落你不觉得吗?”
“是,是堕落。”我说。
“她这是冲人家的房子去的,妈的,没有房子,就没有爱情,没有房子,就没有房事,这什么世道啊?”毛四说。
“这个男的真有房子吗?会不会骗毕海霞?还有他说有房就有房了?”我问。
“是啊,最起码要拿个房产证看一看啊,杨上迁,你这提醒我了,在网上把妹,你只要说自己是富二代,或者说自己是公务员,很多女孩都会和你约会,并且有的还主动跟你上床。”毛四说。
“有这好事?”我说。
“看看他们吃完饭干什么?”毛四说。
“会不会开房去做爱?”我问。
毛四皱着眉头,“你能不能闭嘴?”
“你不是问我吗?”我说。
“你闭嘴,我心里有数。”毛四说。
“你心里有数?你还问我。”
“对了,杨上迁,有没有锁自行车?”毛四问。
“应该没锁。”我说。
“你确定?”
“确定,你放自行车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自行车,是没上锁。”我说。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我说。
“行,你有种。”毛四喝了一口橙汁,“这两杯橙汁36块钱,我们AA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