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丽嘉这老女人一定不止一次上过战场,面对过最严酷的神战。
至少这一刻,他感到的是自己遇上了一个和自己沉眠之前同样水平的对手,那种出剑之间危机凛然的感觉,绝对是一个顶级战士才拥有的能力。
可笑的是,自己却因为失去了以太,实力跌落,导致各种不适应。
比如刚刚弗丽嘉两剑之间的破绽,以格斗术的角度,这不是破绽。若是催谷体内的以太,将以太化为十数条触须鞭子抽过去,则可以把这个不是破绽的破绽,变为真正的破绽。
他却因为下意识做出施法手势的妄动之举,使得自己陷入了更深的被动。
“必须立即将以太取回来。”
想了想奥丁可能的支援,马勒基斯意识到自己不能肆意耍下去了。
面对弗丽嘉的猛力一击,马勒基斯不闪不避,只吐出三个字。
“阿格姆!”
弗丽嘉的长剑与马勒基斯的弯刀相交,神力的震荡将周围的家具杂物全部吹飞。这种级别的对拼,普通战士是无法插手的,但弗丽嘉却从对方的眸子倒影里分明看到了一个在黑暗之中冒出刺眼红光的火焰人形。
那边,还动弹不得的希芙惊恐地看到以下一幕——那是一个魁梧得吓人的巨人,以比灵猫还要敏捷的身手,快速从后面靠近了弗丽嘉。偏偏弗丽嘉还毫无察觉,让这个巨人无声无息地接近了。
“小心!”希芙惨叫出声。
太晚了!
诅咒战士拿着一把阿斯加德禁卫队长的神刃狠狠刺向弗丽嘉的后背。
弗丽嘉出一声呜咽,她把神力灌入身上的神器长袍,企图抵挡诅咒战士,不,这应该说是诅咒将军阿格姆的力量。
可惜,那是来自于诅咒之核燃烧一个正神级强者生命的全力一击,纵使此刻的阿格姆还不算一个真正的亚天父级强者,但他的物理破坏力已经相当接近这个水准。
这不是弗丽嘉依靠一件布质神器长袍可以承受的破坏力。
长袍上神纹亮起的一瞬间,腾升出来凝结到衣服外侧的防护法阵顷刻开始弯曲、变形,然后一个个神纹的顺序变得紊乱,法阵像是玻璃一样支离破碎。
不远处的希芙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法阵碎裂时的脆响。
长剑终究从后对穿了神后弗丽嘉的胸膛。
“噗!”
伴随在奥丁身边,君临阿斯加德一万多年的一代神后弗丽嘉,就此软软倒下。
“不——”希芙泪崩了,狂叫出来。
她痛恨自己的软弱,痛恨自己的武力,更加痛恨自己居然什么都做不到。
没有管生命消逝的弗丽嘉,马勒基斯带着阿格姆,昂然来到依然嵌在墙上的希芙面前。
“是时候物归原主了。”马勒基斯出胜利者的宣言,可下一刻,他却愣住了,抬起的手,更是触电般后缩。
晚了一点点,他整只右手掌呈现出烧烤的焦黑。
“啊!奥丁那混蛋!”他一下子认出这是奥丁的神咒。当年作为王子的奥丁魔武双修,给了马勒基斯相当深刻的印象。
没错,奥丁既然让希芙成为以太的寄生者,怎可能没留有后手呢。一个强大的复合守护法阵,就是奥丁留给入侵者的礼物。
“带上她!”马勒基斯气急败坏。
正当阿格姆将不停挣扎的希芙打晕,扛起来的时候,一束无比凝练的雷击到了。
“轰!”
时间仿佛定格!然后一帧一帧往前推。
马勒基斯本来就被弗丽嘉砍了一剑的右脸颊,这次再被蕴含超强神力的雷击打中,顿时整张脸皮都爆散开,剩下的脸部肌肉全都成了焦炭,看上去十分可怖。
明明被一招雷击打得昏头转向,马勒基斯居然还没真的石乐志。
“走!”
旁边的阿格姆拼着用后背挨托尔一记【妙尔尼尔】飞锤,抱着马勒基斯,夹着希芙,从寝宫的阳台跳了下去。
托尔扑上去,惊怒交加地现,对方居然完美地跳到了一艘接应的匕战机里,高速飞离。
再一锤,却依然无法触及那过于遥远的敌人。
托尔万分痛恨地注视着那架战机冲入黑色十字架母舰里面。
黑色在消逝,黑暗精灵的母舰再次进入了隐身状态,开始撤离。在星体汇聚的当儿,空间边界紊乱模糊,这还怎么追!?
不光是托尔,连匆忙赶到的奥丁,都陷入了死寂一样的沉默。
同一时刻,正在兴致勃勃地扭动身姿的阿莫拉突然现身下呆滞的主人有了变化,那双木然的眼睛再次有了神采。
阿莫拉吓得一惊,竟然自己将自己的灵魂短暂送上了天国。
梅节操立马感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尼玛,腰好痛。
“你这骚蹄子是榨汁机吗?”
阿莫拉喘着粗气,妖媚的脸庞仿佛能滴出血来:“不多,也就五、六个亿。”
泥煤啊!
梅节操顾不得那么多,迅速穿戴好,打开大门,对着紧张不已的禁卫队长喊道:“快点!带我去奥丁的寝宫,我感知到神后弗丽嘉有危险。我可以救她!”
本来,队长必须通报,可是他看到了正在撤离的黑暗精灵飞机队,一咬牙:“跟我来。”
几分钟后,寝宫。
奥丁正陷入了深深的悲痛当中,他抱着老婆逐渐冰冷的神躯,终究是流下了痛苦的泪水。旁边,托尔跪着,嘴巴蠕蠕地,那张粗犷的脸上,泪水早已让他的络腮胡子都粘在一起了。
“奥丁陛下,如果允许我保存神后的灵魂,说不定还有救。”
“什么?”托尔是惊喜。
奥丁的态度截然相反:“不行!”
“为什么?”托尔先惊喜后愕然。
“你母后的魂核被击穿,神魂已经开始消散。根本不可能救回来了!她已经投入了先祖的怀抱。”奥丁无比笃定。
梅节操一句话却让奥丁说不下去:“你忘记了【以太】吗?”
奥丁一下子愣住了,旋即他苍老脸上出现恼怒,他冲口而出:“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太的用处,现实是根本不可能有谁付得起那么高昂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