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傍晚格外的安逸,但是在村西头却不时的传来骂声。
若是一开始大家或许还不习惯,但是都过了这么些年,大家对这样的骂声早就见怪不怪了。
或者说自打白雪回到村里之后,这样的事情就开始了。
不同的就是从开始白雪对丈夫叶和平的叫骂声,最后再转到了司家与张家的叫骂声。
张家的叫骂声是因为正是张珍莲的母亲,张珍莲与司道臣离婚之后,把这些错都怪到了叶茜的身上,白雪回到村里之后,又那样得意洋洋的,自然是让张家看不过去。
白雪那样的性子,哪里会让张强骂着,自然是反驳回去,所以村里不时的传来两家的咒骂声。
至于司家与白雪的叫骂声,完全是因为司道臣总是往白雪那里跑,司家见自己的好好的儿子被叶茜给毁了,结果现在儿子还死不知悔改,一直往叶家跑,那司家哪能不生气,管不住儿子只能把气撒到了这白雪的身上,自然是见到白雪的时候也会叫骂不已,所以,这3家在一起不时的就叫骂起来,司家和张家一起对付白雪。
这是这几年待在城里白雪的性子那也是练出来了,她耍起泼来,司家和张家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面对这样的争吵,张珍莲没有在这边自然是不会去管也不会去理会,她早就对司道臣死心了。
到时司道臣知道叶茜与刘家那边离婚了,所以还抱着一丝希望,想着叶茜有一天回来,在与叶茜在一起。
所以才一直这样的表现,想着对张雪好点,等叶茜回来了,在那边也会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白雪整个人像苍老了20岁一般,如今她已经是半头的白,整个人就像一个年岁大的老太太,每天除了与张家司家叫骂之后,她其他的时间就是在家里蹲着,对着窗外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村里的人都议论纷纷,觉得白雪这是疯了,精神方面有问题了。
也正是司道臣对她的照顾才让白雪这日子能过得下来,不然人只怕会更瘦的皮包骨。
这样盼了一年又一年,突然有一天,白雪对司道臣开口了,“我知道你对我好照顾我全都是因为叶茜,但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找一个人好好过日子吧,多的我也不用说了,你看看都这么些年了,叶茜一个消息也没有,倒不如被我骂过的叶铃,从小没有对她好过,还会不时的给我邮点钱来。”
司道臣把从家里拿过来的馒头放到了炕上,转过头看着白雪,见她还对着窗外呆也不由得向窗外望去。
先前他还是一直打这个主意,但是都过了这么些年了,从开始的焦急,按捺不住到最后的慢慢冷静沉默,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叶茜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而他的梦也终于醒了,在他脑子里那个温柔善良的叶茜,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幻影。
“我是叶茜的母亲,这么些年,我都是到最后才看透她,何况你这个外人呢?叶茜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一直告诉自己,就这样盼着吧,指不定哪天她突然就回来了,可是你看看这都多少年了,我马上都要入土的人了,但是她连一个消息都没有,这得是多狠的心呢!”白雪突然苦笑出声,随后笑声越来越大,却又噶然而止,整个人就往后倒去。
叶铃接到老家父亲来电话的时候,正是赶到部队里放假,原本打着打算着一家人出去旅游,但是听到母亲去世了,忙交待了一下让公公婆婆带着小胖去玩,自己和沈斌赶回了老家。
叶铃他们到家的时候,人已经火化完了,只差入土了,毕竟是两个女儿都没有赶回来,这最后一面了总要是赶到女儿回来的。
这几年叶父并没有见老,身边还扯着一个小男孩,见到了叶铃就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很是乖巧可爱,这正是叶和平与后来的妻子生的儿子。
“我这边也联系不上叶茜,你那边能打打听到人吗?”叶父一脸的浓色。
叶铃犹豫了一下,“先前听说她嫁了一个开商,后来身边经过人打听了一下,听说她与那个开商也离婚了,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好像过得并不怎么好,听说有人有一次在街上看到捡垃圾的人像是她,但是我想这不太可能吧,叶茜怎么也不能到那样。”
“算了算了,她既然没良心,这么些年都不联系你妈一下,也不用再管她了,她过得好坏也跟咱们也没有关系,那就今天入土吧,让你妈也知道知道,她这些年白疼了那个女儿。”
这人确实也找不到了,叶铃也没有什么多说的,等把家里的事情都忙完了,和沈斌要往镇里去的时候,半路被司道臣给拦住了。
叶铃看着苍老的司道臣,真觉得可惜了,原本好好的日子,就被他自己给过得成这样,但对他这种人叶铃也没有什么觉得值得同情的。
“叶茜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讨饭呢?如果你想找她,我这里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你就自己去打听吧!”不等司道臣开口,叶铃回了一句,拉着沈斌就坐上车走了。
司道臣慢慢的品着这句话,随后仰天大笑,只觉得苍天有眼,终于让叶茜也得到了报应,眼睛两边却不由得慢慢流下泪来,果然自己也是遭到了报应,这就是自己识人不清的后果。
与此同时,在某城市的一处角落里,有一抹娇小的身影正蜷缩在一起瑟瑟抖。
只见她慢慢地抬起头来,双眼空洞的望向远处,眼里没有一丝的波澜,而她两边的脸颊上,更是被无数的刀划烂了,根本看不出原来长的模样。
此人正是叶茜,在因为与别的男的有染之后被开商知道毁了容,又打断了手筋,她就沦落到这般的地步。
她原本想回去,可是就这幅样子回去,被所有人厌弃的看着,她没有这样的勇气,所以每天只靠捡别人的残羹剩饭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