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以弱胜强,伏击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办法。
而如果这个“强”实在太强了,那伏击的埋伏就要多花点心思,多来几波了。
比如现在,丽桑卓实在是有点太强了,罗德准备的埋伏不仅是迦娜,更有水里的派克。
丽桑卓很谨慎,这种谨慎使得她现了迦娜。
但事先做足了准备的罗德为什么将最后的决战地点选在了拉克斯塔克湖?
因为在这里,丽桑卓绝对会将湖面冻起来,在她现迦娜之后,就会对脚下放松警惕!
而整个事情也和罗德预计的差不多,丽桑卓成功找到了迦娜,却没能猜到自己脚下还有一条深海巨兽虎视眈眈——要不是派克可以自由地在人和冥鲨之间切换,他也根本不可能进入拉克斯塔克湖里……
一时不查,当丽桑卓反应过来的时候,冥鲨的血盆大口一张张开,正狠狠地朝着她咬过来了!
更致命的是,冥鲨本身特殊的吞噬属性让丽桑卓不得不面对强大的吸力,这种吸力实在惊人,即使是丽桑卓都不得不小心对待。
“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
面对着突然袭击的冥鲨,丽桑卓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而是出现了一份淡淡的释然。
没错,释然。
虽然罗德采取了多重埋伏,互相掩护的策略,但派克在丽桑卓的眼里……其实并不算啥。
冥鲨特有的吞噬之力有点麻烦,但也仅仅是麻烦而已。
就在派克击碎了坚冰,跃出水面的瞬间,丽桑卓低喝了一声。
“哈——”
伴随着丽桑卓的一声低低的呼喝,似乎整个空间都荡漾起了一道看不见的涟漪。
以丽桑卓为中心,一道无形的波纹开始朝着四面八方扩散,所有被这道波纹所波及到的,无论是湖水、是狂风,全都在一瞬间被冻结了起来!
这种急冻来得毫无预兆,而且无比迅速,冲击波一样的冻结波纹横扫了整个空间,似乎连空间和时间都在这一刻被丽桑卓冻住了!
即使在面对迦娜的时候,丽桑卓都始终没有使出全力。
派克长着大嘴,但庞大的身躯却被这样直接冻在了半空之中,而他之前所击碎的坚冰则是又一次冻结了起来,将他的半截冥鲨身躯都冻在了冰里。
冥鲨吞噬之时强大的吸力甚至都没有消散,派克就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只不过这个法术似乎对丽桑卓自己也有不太好的影响,她深蓝色的长袍上也凝结了厚厚的冰霜,仔细看的话,她露在外面的身躯似乎有了晶化的趋势——这种强行“命令”符文法则,造成急速冷冻的方式,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完成了法术之后,丽桑卓打了个寒颤。
双手拂过半晶化的身躯,丽桑卓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在丽桑卓的面前,冥鲨的身躯越来越僵硬,皮肤的颜色也越来越深——这是冻透了的先兆,庞大的冥鲨在外部冷冻到来的时候会本能地进行对抗,虽然这只是困兽之斗,但也从侧面证明了派克此时可怕的生命力。
“了不起的战斗技巧。”冷冰冰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丝赞美的意味,“谨慎永远是战斗的第一要务,在这一点上,你做的不错……”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迦娜在高空躲开了急冻的波及,冥鲨被冻成了冰坨,那剩下的那个呢?
那个法力快干涸的家伙呢?
“别找了。”就在丽桑卓本能地召唤了重重寒冰自保的时候,罗德的声音从冥鲨的内部传了出来,“我在这呢!”
多重施法·能量隐匿·塑能加强·爆破魔法·破法天赋·法力穿透——炎爆术!
这一刻,丽桑卓享受到了娜迦卡波洛斯的待遇。
一枚直径超过五米的白炽火球从冥鲨的嘴巴里喷吐而出,咆哮着冲向了丽桑卓,这如阳光一样耀眼的火焰如同传说之中的涤罪之炎,轻而易举地撕破了丽桑卓布下的一层又一层寒冰屏障,来到了冰霜女巫的面前。
深蓝色的坚冰虽然亘古不化,但却轻而易举地被这炽热的火球直接击溃,多重施法的数枚炎爆术被强行融合,能量隐匿潜藏了罗德的法术波动,塑能加强让法术威力倍增,爆破魔法让每一次冰与火碰撞之时都生小范围爆炸击溃寒冰,破法天赋和法术穿透更是让炎爆术本身带上了法穿效果!
这就是罗德最强的杀招!
我罗德只会塑能系魔法。
但我的塑能系魔法,就算你真的是神都扛不住!
你以为派克就是最终的埋伏了?
抱歉了,那也是我的掩护!
冥鲨庞大的身躯是罗德最后的肉盾,也是他法术波动最好的掩藏——在派克击碎了寒冰牢狱的瞬间,冥鲨的身躯就部分虚化,罗德并没有趁机利用奥术立场离开,而是进入了派克冥鲨的身躯之中!
丽桑卓足够谨慎、足够强大,罗德在一路上的每一次反击,都会被她防御下来,这是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丽桑卓眼盲心不盲——她的双眼失去了视力,但却可以看见能量反应!
那如何才能瞒过她的眼睛?
能量隐匿?
不,不够!
罗德的能量隐匿的确是超魔专长,但瞒过同样是施法专精(甚至应该算是塑能专精)的丽桑卓,这还不够!
罗德需要更好的掩护!
这个掩护,就是派克!
丽桑卓的急冻几乎无法抵御,但冥鲨庞大的身躯就算真的冻结实,也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就是罗德施法的时间!
派克的冥鲨张开大嘴是为了吞掉丽桑卓吗?
不,不是。
派克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冥鲨变成一个“冥鲨型火箭筒”。
当炽热的火球出现后,丽桑卓想通了很多。
但无论她想通了什么,都为时已晚。
经过多个超魔专长加持的炎爆术仿佛一个小太阳一样,粗暴无比地扯碎了她布置下的所有防御,愣是来到了她的面前。
多少年了,丽桑卓再次有了如当初面对沃利贝尔时的感受。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