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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个王爷当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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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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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订阅≥50%正常阅读, 否则延迟三日, 补足订阅可看 她哭得很伤心, 一边哭一边翻着她腰间一个小包包, “你们瞧,真的什么也没有,要是有吃的我就不出来钓鱼了……”

她年纪小,虽胸无城府, 却美丽单纯,哭起来如梨花带雨,惹人爱怜。

“世子爷,她就是个傻呼呼的小姑娘, 什么也不懂。”赵戈身旁一名形容彪悍粗豪的侍从生出恻隐之心,为白玉茗说好话。

“染尘竟也有心软的时候。”赵戈微晒。

莫染尘有些不好意思,忙辩解道:“属下并非心软。不过是不想为难一个傻女, 传出去恐有碍雍王府的名声。”

另一名文士模样的男子也道:“虽是个傻女,也是位姑娘, 咱们的人全是男子, 搜身恐怕不方便。”

白玉茗听到有人为她说话,心中一喜,向众人翻过她空空如也的包包, 又卖力的在身上拍来拍去, “没吃的, 真的没有, 连个芝麻粒儿也没有, 真的什么也没有呀……”

她是到庙里暂住的,衣着非常简朴,布衣布裙,身上没有装饰。她拍拍胳膊,拍拍腰,果真没有听到任何金属的声响。

她满怀希望的看着众人,明净单纯的眼眸中却有难言的恐惧。

莫染尘心中不忍,蹲在地上仔细检查,“这是烤架,这是吃剩下的鱼骨头,这是剥出来的鱼内脏,这树枝如此尖锐,定是用来剥鱼的……”

白玉茗眼睛亮了,一迭声的道:“是呀是呀,我就是用那个剥鱼的。我可会剥鱼了,真的,不信我剥给你们看!”

也不待别人答话,她抢过莫染尘手中的尖头树枝便兴冲冲的大显身手,正好有个兵士手中提着尾鱼,便抛了给她,她拿在手中,不多时便娴熟的把鱼内脏剥了出来,洗好了,生火架在火上烤。

“新鲜鱼,可好吃了,没作料也好吃。”她热心的介绍。

众人本就觉得她可怜,她这一系列的动作,更是让大多数人打消了戒心。

她就是个死了师父自己讨生活的傻女罢了,看她剥鱼洗鱼生火烤鱼,何等的老练,何等的纯熟。

赵戈挥挥手,他的属下又四下散开,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寻找。

白玉茗身边只剩下赵戈和他的几个随从。

“她身上藏不了金玉之物。”那文士模样的人名叫高鸿,仔细审视过白玉茗,恭敬的对赵戈道。

“头上呢?”赵戈道。

“头上?”高鸿微怔。

赵戈信步走至白玉茗面前,审视她片刻,伸手拨下她头上的镀银钗。白玉茗一惊,如鸦羽般的一头乌柔柔披下,散了满肩。

他白皙修长、如象牙般洁净的手指顺着她润泽柔顺的长滑下,她身子微微战栗,胀红了小脸,“你是不是傻,有吃的我也不会藏到头里!你搜我的头做什么!”

她愤怒的伸手拽着他,因才剥洗过生鱼,小而可爱的指尖散出淡淡的腥味。

长披肩,更映得她小脸只有巴掌大小,楚楚可怜。

水灵灵的大眼睛泪汪汪的,似在无言控诉。

“你搜我的头做什么?”她委屈的又要哭了。

赵戈一手拿着钗,一手拢在她秀之间,沉吟不语。

莫染尘生出同情之心,壮着胆子劝道:“世子爷,正常姑娘不会说‘搜我的头’这样的话,这人是傻女无疑。属下以为,凌雄无论如何不可能和一个傻女勾结。”

高鸿微微皱眉,“这般重要之物,凌雄确实不可能托付给一个傻女。依属下看来,凌雄要想把这件事跟傻女说明白,都是不可能的。”

赵戈面带沉思,手指有意无意间在白玉茗秀间滑过。他许是想得着迷了,手指用力,自额头自梢,几回反复。白玉茗额头触到他冰凉而细腻的手指,一股酥酥麻麻的、奇奇怪怪的感觉由心头延向四肢百骸,心中模模糊糊生出一个念头:若她懒洋洋的躺着,身旁是一盆温水,赵戈就这样替她洗头,那一定会很舒服,说不出的舒服……

呸呸呸,转瞬之间,白玉茗便清醒过来了,洗什么头呀,洗清嫌疑!赶紧洗清嫌疑,要把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去,否则就没命了!

赵戈如黑染般的双眸幽切沉静,一眼望不到底,两人不经意目光交接,同时一呆。

白玉茗一股无名火蹭蹭蹭的往上冒。这个雍王府的世子爷在打什么坏主意呢?一看就不是好人!哼,他还没完没了了,全身上下拍给他看了,还拢着她的头不放,当她是好欺负的么?

她眼睛瞪得溜圆,跟生气的小猫似的,“哎,我不就是肚子饿了偷了条鱼么,鱼都不在乎,你干啥一直找我晦气?你一直搜我的头,是能从我头里找出块糕,还是能找出块饼?你就饿成这样了么?”

两人四目相对,她怒冲冠,他不动声色;她似一团烈火,他如一汪深水;火烧不着水,水也熄不了火,两人身体虽静止不动,目光已交战过无数个回合。

良久,赵戈缓缓将钗插到她间,“得罪了。”

一直悬着心的莫染尘和高鸿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世子爷,她就是个傻女,莫和她计较。”

白玉茗气呼呼的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一手一只脱了鞋子,挑衅的冲赵戈举起来,“要不要搜这个?来呀来呀,给你搜。”

莫染尘和高鸿见她这般调皮,又是摇头,又觉好笑。

赵戈无语片刻,招手叫了两个黑衣侍从过来,“送她回去。”

白玉茗又傻又得意的笑着,和莫染尘、高鸿挥手作别,蹦蹦跳跳的走了。

小姑娘苗条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赵戈的手下搜遍了整个池塘、整个后山,依旧毫无所获。

高鸿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凌雄是那个拿东西的人。他最后到了明因寺,据他相好的招认,他是把东西扔到了池塘里。为何遍寻不获?”

莫染尘是个粗人,越想越不耐烦,抓过一条死鱼用力撕开,“死鱼,老子把你烤了吃掉!”他把鱼内脏掏出来道:“这下子可轻多啦。来,烤了它。”顺手丢给一个兵士。

莫染尘这句随口说出来的话,传到正沉思默想的赵戈耳中,不啻惊雷。

他转身疾走,“快,去找方才那傻女。”

莫染尘、高鸿等人虽不明所以,但素日服从惯了,忙一起跟上。

狭小破败的小屋中,只有一张简陋的小床,连个桌子也没有。屋角堆着些杂物,一个火炉子,小锅小铲等。白玉茗四处打量,自床上找了根蜡烛点着,陋室中有了光亮。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白玉茗长长松了口气。

阿弃曾抱怨过她怕黑,晚上没光亮会害怕。白玉茗便送了些蜡烛给她,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如果白玉茗没有好心送过阿弃东西,这会儿她连个光亮也见不着,岂不是很凄惨。

关紧门窗,白玉茗自头上取下钗,拧开钗头,小心翼翼的自钗身中取出一个长形红色之物。她放在手里掂了掂份量,然后在屋角那堆杂物中找了找,找到几个小铁条,掂准份量,把铁条塞到钗身中。

“这个祸害怎么办?”她望着掌心那抹血红,小声嘀咕。

蜡烛毕剥一声,屋里蓦然一暗,继而光明大盛。

白玉茗一喜,“有主意了!”

她拿起小锅,忙碌起来。

“开门!开门!”外面响起敲门声。

“阿弃姑娘,我等有事请教。”好像是赵戈的下属在说话,倒是蛮客气的。

白玉茗匆匆挽了头,插好钗,手执蜡烛,睡眼惺忪的开了门。

“什么事呀?”她打着呵欠,看样子困的不行了。

外面火光通明,赵戈负手站在那里,玄衣如墨,肤白胜雪,冷若冰霜。

“阿弃姑娘,我家世子爷有事要问你。”莫染尘忙道。

赵戈默默无言,自白玉茗头上拨下钗。

钗入手,赵戈心中一热。

这钗入手的份量和方才差不多。镀银的钗应该很轻,不会这么重,这钗里一定有东西……

白玉茗困的站不住,靠在门上,眼睛半睁半闭,“你坏,又抢我的钗。”

正好白玉森从书院放学回家,也来看御赐的宝马,白大爷忙吩咐他,“你四弟、七妹骑小马驹出门了。两个孩子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你快跟出去看看。”白玉森笑着答应了,拉过家里一匹灰马骑了,出门找人。

“敢问可曾见过两个骑小马驹的半大孩子?”他自幼在这里长大,领居街坊自然是熟的,逢人便问。

“是令弟令妹么?骑术真好,风驰电掣般过去,这会儿该到浣花桥了吧?”一位邻居自北来,笑着告诉他。

白玉森连连道谢,策马去向浣花桥。

浣花桥两墩三孔,长数十丈,宽三丈,是一座漂亮而坚固的石拱桥。白玉茗争强好胜,抢先冲上石桥,“咱俩比赛,谁先到桥头算谁赢。”白玉格随后上桥,“谁输谁替大伯洗马。”白玉茗快活嘻笑,“好呀,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很快到桥中央,也就是桥最高的地方。

桥畔垂柳下停着辆豪华精致的楠木肩舆,上面的座位宽而威严,尤如宫中的宝座一般。肩舆上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斜倚椅背,面目俊美,肤色苍白,狭长双眸中映出来的眼神分明带着几分邪气。

他手中轻抚一只猫,那猫似是有些怕他,想躲他,但又不敢不让他摸,甚至不敢轻轻叫唤几声,十分可怜。

“这就是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他慢条斯理拢着猫的头颈,眼睛微咪。

肩舆旁垂手侍立数名内侍,另有两名头戴赤金冠的青年人,虽都是男子打扮,但其中一人杏眼桃腮,原来是位俏丽佳人。另一人垂头丧气的,是在酒楼遇挫的兵部侍郎之子娄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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