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虚境
江宁郡城，归元宗。
喧闹过后便是平静，已经是后半夜的归元宗一片漆黑，偶尔几处有零星的灯光。如此宁静的归元宗……丝毫看不出，在不久前曾面临灭宗危机。
诸葛元洪的书房内。
一根白色蜡烛出微弱的光芒，令书房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书房内此刻聚集着四个人——诸葛元洪以及三位执法长老！
“师傅找我们干什么？”滕青山心底疑惑。
“今天真是痛快。”燕莫天长老全身有着浓浓的酒气，满脸通红，“我做梦都没想到……这古雍竟然带着他那青湖岛大军，不攻击就灰溜溜地逃走。哈哈……痛快啊痛快！今天唯一不痛快的，就是那些没卵蛋的东西！竟然还有两名护法，一名都统，还没打，就想要逃脱。哼！”
旁边冷峻中年人点头：“这些人，该杀！”
按照宗主命令，但凡护法、都统级别乃至更高级别的，一旦临阵逃脱，一律破丹田，关进地牢。如果反抗则是处死！而护法、都统以下的，临阵逃脱，则关进地牢。反抗同样处死！
可护法、都统、长老等不少人物，都知道铁衣门被灭门，自然心中惊恐。
“这是难以避免的。”诸葛元洪淡然笑道，“我归元宗，很久没面临这样的危境！不少护法、都统、长老等，都没有经历大的危机！当在死亡和与宗派共存亡中必须做出选择，选择保住自己小命不奇怪！”
滕青山也点头道：“危难中才能看清一个人的内心。”
“这话不错。”诸葛元洪看向滕青山，“青山，之前在延江城，你杀死了青湖岛的‘铁万茂’？”
“嗯。”滕青山点头。
“青山，那是在阵前，仅仅三招就斩杀了铁万茂！”燕莫天赞叹道，“青山的枪法，真的很厉害。”
诸葛元洪微笑道：“看来，那青湖岛已经清楚，青山他达到了先天境界！青山……从今往后，你得警惕青湖岛的人。”
“警惕他们？”滕青山心中一动。
难道，青湖岛的人会杀自己？
那冷峻中年人也冷声道：“青山，宗主他说的对。你必须得警惕！那青湖岛古雍，可是一个不折手段的人物！如今在扬州，只剩下青湖岛和我归元宗，我们归元宗存在，他们就如鲠在喉！而你……十七岁的先天，在他们眼里，你的威胁，比我还要大。”
“青山，倪长老说的不错。”诸葛元洪郑重道，“当然，你现在是先天虚丹。他们还不急，如果你往后进步更惊人。青湖岛的人，估计会暗地里耍手段！”
九州之一的扬州。
如今只剩下青湖岛和归元宗，二者的关系可想而知。
即使表面上和平，可暗地里，肯定你想灭我，我想灭你。
“师傅，我明白。”滕青山点头。
如今的自己，对青湖岛是没威胁的。再天才，自己也只是先天虚丹。对方随便派出些先天强者，就能杀自己。
可数十年后的自己，就有威胁了！
“不过，如今的青湖岛，也不敢跟我归元宗撕破脸。”诸葛元洪说道，“而且现在你才先天虚丹，他们还不急。估计等到先天实丹，他们就可能开始动手，如果你达到先天金丹……估计青湖岛就忍不住了。”
诸葛元洪露出笑容：“当然，暗杀对方天才弟子。这是很丢脸的事！作为八大宗派之一，一般他们不会做。可如果你以后，修炼速度同样惊人。那就逼得他们不得不做了。”
滕青山也明白这道理。
有的人，开始修炼快，可到后面修炼慢了。
如果滕青山五十岁才先天实丹，一百多岁才先天金丹！恐怕青湖岛，也不会将滕青山当成心腹大患！
暗杀对方天才弟子，很丢脸。
而青湖岛的面子，那是很重要的。要逼得他们不要脸来暗杀……唯有滕青山修炼速度真的惊人。比如，二十岁，达到先天实丹，三十岁，先天金丹！如果进步这么吓人，青湖岛就是不要脸，也得对付滕青山了。
当然……归元宗，也会保滕青山！
“这也是对你的磨练。”诸葛元洪微笑道，“有我归元宗庇护，偶尔的暗杀，对你的修炼，反而有好处。”
在生死战斗中，才能磨练心境，境界才更容易突破！
“师傅，你说青湖岛，不敢跟我归元宗撕破脸？”滕青山开口道。
“青山问的好，我都一头雾水，宗主。”燕莫天也看向诸葛元洪，“今天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吓得他们不敢斗就逃跑。”旁边的冷峻中年人倪长老也同样疑惑看着宗主。三位执法长老，都不知道。
“这个秘密，按道理，应该唯有宗主才知道。”
诸葛元洪目光扫向三人，“你们怕是心里也猜出些了，就告诉你们吧！”
“我归元宗……”诸葛元洪自信道，“有一位虚境的存在！”
“虚境！”
燕长老、倪长老二人倒吸一口气，既惊又喜！
“虚境？”滕青山却是迷惑。
“师傅，虚境是什么？”滕青山开口道。
旁边的燕长老惊讶道：“青山，你不知道？”
滕青山摇头。
“青山修炼的是《幽月枪典》。”诸葛元洪解释道，“你们两位，修炼的都是天级密典。天级密典的最后面，有关于虚境的描述。而青山的《幽月枪典》是地级密典，只是讲述到‘先天金丹’。”
燕长老、倪长老恍然。
滕青山这才明白……天级密典中，描述了虚境。
“青山，这天下八大宗派！其中，摩尼寺是佛宗，是修炼舍利子，追求的是罗汉、菩萨果位。而其他七大宗派，修炼的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以及炼神返虚！其中炼精化气，为后天。炼气化神，为先天。至于炼神返虚，就是虚境！”
滕青山顿时心中明了。
“青山，你上次不是问我那六百多年前的妖僧‘项凡尘’是什么境界吗？他就是虚境！”诸葛元洪说道。
滕青山还记得……
师傅说那，那摩尼寺妖僧‘项凡尘’曾无敌天下。
“虚境，就能无敌天下？”滕青山惊讶道，“那我归元宗有虚境强者，不就……”
那倪长老插嘴道：“虚境，天下间虽然极为稀少。可也不可能就一两个。否则……虚境强者不就能统一天下了？据传，九州大地上的八大宗派。每一个宗派，都应该有一个虚境强者！”
诸葛元洪也连说道：“青山，记住，只是据传！因为，八大宗派中，除了摩尼寺、嬴氏家族、禹皇门三大宗派，是三位至强者创造外。其他五大宗派，都是虚境强者创造的。而虚境，太难太难达到！所以，如今八大宗派中，是否都有一个虚境强者，很难说。”
滕青山皱眉道：“这是个秘密？”
“先天强者有两百岁大限！而虚境强者，则有五百岁大限，不管是谁，都不可能长生不老。”诸葛元洪说道，“一旦达到虚境，最多可以活到五百岁！八大宗派，一旦过去宗派内的虚境强者老死了。新的虚境强者未诞生，那就是最危险的时候！”
滕青山恍然。
虚境强者，等于就是前世世界的‘核弹’。
一个国家有了核弹，就可以威慑其他国家，令别人不敢攻打。可没有核弹，就要受欺负！
“所以，虚境强者的存在，最好保密、不公开！”诸葛元洪一笑道，“比如现在！那古雍，现我归元宗有虚境强者！那么，至少数百年时间内，他们不敢轻易动我们。因为，一个虚境强者的报复，是可怕的！”
“而且，有一个虚境强者做指导……那么，数百年时间，宗派内再出一个虚境强者。可能性要大很多。这也是，八大宗派根深蒂固的原因。”
滕青山听得暗叹。
虚境啊……
就是一个宗派的绝对王牌！有了虚境强者，别人就不敢惹。难怪青湖岛灰溜溜逃走。不过……虚境强者能活五百年，活这么久，可九州八大宗派，才据传的都有一个虚境强者。仅仅是据传。
“说不定，八大宗派中，就有空心大萝卜。”滕青山长松一口气。
难怪师傅能一点不急，原来有如此杀手锏！
第二天清晨，宜城大延山山脚。
赶了一夜路的青湖岛大军正驻扎在大延山山脚，军营延绵数里宽，而岛主‘古雍’所在的大帐内。
“岛主，这禹皇地图，是大几千年前的。这么多年过去，地形变化太大！要找到禹皇宝藏，难。”十三名先天强者正在几幅地图面前，仔细地对照查看，这几幅地图，最古老的一幅地图，也只是两千年前的一副地图。
这还是从石板上临摹下来的。
古雍低沉道：“禹皇宝图上，藏宝地点应该是湖水中！而且，据查，这大延山在很久很久以前，其实是被大湖隔开的两座山脉。没想到，数千年过去，大湖消失了，两座山脉也合为一体。”
宝藏，是在湖水里。
而湖水位置，应该就是如今的大延山！
可现在，这里只有山，却根本没大湖。
“大家说，该怎么找禹皇宝藏？”古雍扫向其他十二名先天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