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大炮!
陈顺才看到一排蹭亮的铜炮被推到前排时双眼眼眸中透出一股精光。
快,快放炮把城墙轰开!
他在心中默念着,恨不得自己上前充任炮手。
嘿,要是打德州的时候有上几门红衣大炮,德州早就拿下来了,根本不会死那么多人!
不过他也知道,整个大清除了乌真超哈中配备了这种重炮,也就是恭顺王孔有德玩的起了。
红衣大炮是重器,因为稀缺才显得珍贵。若是人人都用得起,那还不乱了套?
再说,这种重炮重达几千斤,运输极为不便。
陈顺才不知道孔有德累死了多少牲口才把这些红衣大炮从京师运到太原,但一定不轻松。
嘿,不过仔细想想真的值得啊。
只要城墙一被轰开,等待着城中守军的便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如今多铎主子麾下的士兵有五万多人,待冲进城去还不得把城中守军生吞活剥了?
这次太原他真是来对了!
如今太原城中尚未断粮,守军也肯定没到吃妇孺守城的时候。
陈顺才已经想好了,一旦城破他就趁乱抢一个女人带回北京。
虽然金银财宝也很有诱惑力,但陈顺才现在只关心女人。
抢一个女人回去帮他传宗接代,不比什么都强?
便在陈顺才美滋滋的思忖着接下来的计划时,但听轰的一声,一门红衣大炮将炮弹率先射向城头。
红衣大炮没什么准头,但城墙这个目标实在是太大,这枚炮弹直接砸在一处敌楼上,墙体立时轰塌坍圮,无数的砖石碎落在地。
太原守将陈永福就站在距离敌楼不远的位置,炮弹砸向城头时他被一名亲兵扑倒才幸免于难。
饶是如此,陈永福还是觉得脑子嗡嗡直响。被亲兵扶起来时,他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这红衣大炮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
陈永福朝坍圮的敌楼瞥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行,不能让鞑子继续这样炮轰下去了!
陈永福一咬牙,传令道:“去把城中妇人都带上城头,摆阴门阵!”
所谓阴门阵,指的是让妇人脱去衣物,赤身裸体面对火炮。据说这样火炮就会哑火,称之为‘**厌炮’。
陈永福作为顺军大将,对这个招式自然不陌生。当年闯王打开封时,就曾经驱赶妇人脱掉衣物,面冲开封城墙。结果开封城头的明军火炮果然哑火了许多,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陈永福深得闯王真传,准备摆出阴门阵对付清军的红衣大炮,寄希望于此举能使得清军大炮通通哑火。
只是事突然,要想抓来一批妇人需要时间。
在这个空档,又相继有十几炮弹落在了城头。
陈永福看的提心吊胆,几次三番派亲兵前去催促。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陆陆续续有妇人被士兵驱赶着从马道登上城头。
陈永福满怀希望的望去,待看清人数却是大失所望。
怎么才这么点人!
他粗略数了数,被带上城头的妇人只有一百人左右。这么点人摆出阴门阵,效果比起当年闯王攻打开封时肯定要差不少。
当年闯王可是命上千名妇人同时脱去衣裳面冲城头布阵,那景象真是壮观!
不过现在情势紧急,即便只有一百余人也只能认了。
在顺军士兵的叱骂声中,这一百余名妇人十分不情愿的脱掉衣物,被驱赶着走到垛口前。
虽然现在正值八月,但她们还是因为恐惧而瑟瑟抖。
太原城下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其间还有数十门大炮正对准城头。
听说这些人都是鞑子!
一些胆大的妇人想要看看鞑子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生的三头六臂,但更多的人则是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着菩萨保佑。
不知是不是菩萨显灵了,清军的红衣大炮总算停止了向太原城头炮击。
多铎见状愤怒的冲向孔有德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要的效果可不是这样,若是给了太原守军喘息之机,一切就得重头来过。
面对多铎的咄咄逼人,孔有德苦笑道:“王爷有所不知,这是贼寇摆出了阴门阵。兵家有**厌炮之说,只要叫一些妇人脱去衣物,赤身裸体面对大炮,大炮就会哑火。”
多铎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两只眼睛直是瞪得犹如牛铃一般。
“那可有破解之法?”
“禀王爷,要克阴门阵,就得用阳气压制。世间以和尚阳气最盛,只要抓来一些和尚对着这些妇人念经,便可以把阴门阵的效果抵去。”
孔有德对阴门阵还是有一些研究的,当即侃侃而谈。
多铎却是冷笑一声道:“那恭顺王可能找到足够的和尚用来破阵?”
多铎这么一问却是把孔有德问住了。
是啊,如今太原城周围的百姓都躲到深山里去避祸了,连个活人都找不到,又去哪里找足够的和尚呢。
孔有德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毅然道:“若是没有和尚也不要紧,泼洒狗血也可以破除此阵。”
见孔有德说的斩钉截铁,多铎冲另一名汉人藩王怀顺王耿仲明问道:“恭顺王方才说的可当真?”
耿仲明连忙恭敬答道:“回王爷的话,确是如此。狗血破除阴门阵有奇效!”
多铎大笑道:“好,这和尚不好抓,野狗还不好找吗?传令汉军镶红旗旗兵,速速抓几百条野狗来。”
多铎军令下的轻松,可命令传到汉军镶红旗固山额真石廷柱那里,却是引得这位名将大怒。
石廷柱认为豫亲王是在有意羞辱于他。
即便汉军镶红旗不能作为主力攻城,也不至于沦落到去抓野狗的地步吧?
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固山额真,怎敢对风头正劲的豫亲王抱怨。加之德州惨败在先,他相当于是戴罪之身,面对这么一个不合理的要求也只能遵命执行。
好在汉军镶红旗的旗兵逆来顺受惯了,得知要去抓野狗后并没有太过抱怨,而是分头四散找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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