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觉罗巴哈纳派去德州附近村庄劫掠女人的满洲正蓝旗甲兵一个个懊丧不已。
他们一连搜了三四个村庄,却现这些村庄无一例外的空无一人。
“这些尼堪都死绝了吗!”
一名牛录章京咆哮道。
“或许他们都饿死了呢,现在天气这么寒冷,粮食都种不活,这些最下贱的尼堪哪里有饭吃。”
另一名正蓝旗甲兵不屑的说道:“也就是我们高贵的满洲勇士配享用美酒与女人。”
“哼,固山额真可是下了死命,必须带上最少五个女人回去。若是我们空手而归,恐怕是没法交代。”
他们都很清楚“抢回去”的女人是觉罗巴哈纳敬献给多铎的礼物,如果他们不能带回这个礼物,觉罗巴哈纳势必会把火气撒在他们身上。
“哎,这有什么法子呢,总不能叫我们去德州城里抢女人吧。”
“哼,德州城里的女人迟早都是我们的,不急于这一时。我们再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这个村子他们已经搜了大半,但还有一小部分没有搜查。
不把所有地方搜完,他们是不会死心的。
“恩,我们分头去找,小心一些!”
几十名甲兵四散开来,挨房挨户的搜查。
他们手中虽然拿着火把,可在深夜仍然看不太清楚远处的物体,只能小心翼翼的探着步子。
“啊!”
过了没多久,便听到一声巨响,伴着这声巨响的是一声惨呼。
几乎所有正蓝旗甲兵都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扭头去看。
只见他们中的一员倒在血泊之中痛苦的哀嚎着,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只断腿微微呈蜷缩状。
“救救我,救救我!”
那名受伤的甲兵本能的呼救。
几个平日里与他要好的士兵遂快步赶了过去。
只是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生了,一连几声巨响后地面上的沙石被炸起,那几名甲兵也被炸飞。
这些人不是被炸断了腿就是被直接炸死,且肠子流了一地,极为可怖。
其余正蓝旗甲兵都惊呆了。
他们此先从未目睹过类似的景象。
在他们印象中只有大炮有这样的威力。可很明显,方才没有人冲他们放炮。
这是怎么回事?
显然刚刚生了爆炸,而且是从地下爆炸的......
“不要过去,不要过去!”
牛录章京大声咆哮着。
很显然问题出在了磨盘附近。凡是靠近那个区域的士兵都被炸飞了。
“往后退,这里面有诈!”
虽然不明白爆炸究竟是什么原因,但牛录章京已经笃定一定是尼堪们搞得鬼。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空空如也的村子很诡异,却不曾想里面会有这么多的埋伏。
“都给老子上马回大营去!”
牛录章京心下一狠率先跳上马背。
虽然不远处就有他的同胞在痛苦的哀嚎,但他不能去救。那边肯定有尼堪设下的圈套,他不能为了几个伤员把自己和其他人都搭进去。
尽快返回大营把这个消息禀报给固山额真和豫亲王才是最紧要的。
一众正蓝旗甲兵纷纷翻身上马,拨转马头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方才的景象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恐怕毕生难忘。此刻他们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一应骑兵排成一列在狭窄的黄土道上疾驰,一刻不停歇。
便在他们快行至岔口时,突然从道路两侧抛出两个球形的东西。
这玩意冒着火星,兹兹的燃烧着。
众人皆是一愣,过了没有片刻这球形物便砰的一声炸裂。
几名甲兵连人带马的被炸飞,有的还没有死透,一半身体痛苦的在地上扭曲翻滚,鲜血流了一地。
很明显这次和方才从地下生的爆炸很不一样,是从空中飞过来的。
但效果却是差不多,对血肉之躯的骑兵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牛录章京将将避过了这次爆炸,惊魂甫定之际在心中痛骂着无耻的尼堪。
现在他已经可以笃定这就是尼堪们设下的一个圈套,等着他们主动送上门去。
而他们竟然毫无防备的傻傻的自己跳了进去。
“冲过去,不要犹豫!”
牛录章京双腿夹紧马腹,狠狠抽了一记鞭子。
他就不信这些该死的尼堪能够算到每一步,他们一定可以冲过去的!
满洲八旗的勇士从小就练习骑马,被编入八旗的甲兵更是可以做到人马合一。
此时此刻他们催了生物的本能,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巨大的陷阱。
“砰砰砰!”
可是令他们绝望的事情还是生了。
又从道路两旁飞来几个球形物,片刻的刺啦声后这玩意便生了爆炸,几名骑兵瞬间被炸飞,连哼唧一声都没来得及。
“真是见鬼!”
牛录章京左右环顾了一番,却根本无法从漆黑色的夜幕中看到什么。
很明显该死的尼堪就隐藏在这黑暗之中,可他却无可奈何。
跑吧,除了跑他想不出什么办法。
经过一轮轮的爆炸后他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已经不足十人。
牛录章京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他要给其他人做个榜样。
大清八旗勇士绝不怕死,更不会被低贱的尼堪打败。
他不断的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可除了踏踏的马蹄声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
他能够活着回到大营吗?他能够看到明早的太阳吗?
在不断的自问中牛录章京已经纵骑跑出去一百步。
呼!
他下意识的长松了一口气。
这么久都没有爆炸出现,看来他们已经跑出尼堪的陷阱了。
就在牛录章京想要放声大笑时,他的坐骑猛地向前一倾。
事太过突然,牛录章京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身子本能的跟着向前甩去。
噗!
他清楚的听到尖锐的利刃刺透皮肉的声音。
剧痛随之传来,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伴随着战马的嘶鸣这疼痛仿佛放大了十数倍。
“啊!”
牛录章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放声痛呼开来。
毫无疑问,他落入了一个事先设好的陷马坑中,而更可悲的是他的同伴也跟着他全部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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