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临轩不忍心说容君望不是,容泽南却没有那么仁慈,他张口就是炮轰的话:“她想躲着你很正常啊,就你那左右摇摆不定的态度,懂得自尊自爱的女人都不会留在你身边。”
容君望不想跟他争吵,一点意义都没有,跟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去浪费口舌,还不如好好花时间想想怎么样才能找到顾安夏呢。
他沉默不言地坐在一边,脑子飞速地转动着。
容泽南见容君望对自己不理不睬,一副不屑搭理的样子,自觉无趣,便也不再吭声。
容临轩巴不得他不要再说话刺激容君望,见他终于闭嘴了,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时间一点点流逝,容君望静默了几分钟,忽然就站起身就往外走。脚步飞快,谁也没来得及问他要去哪里,他的人便已经走了出去。
容临轩有些担心他不知道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偏激的事,容泽南却淡定多了,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罐咖啡以及一盒面包,自顾地吃了起来。气定闲悠的模样,让人看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堂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把弟妹藏起来了?”容临轩说话很不客气,他和容君望一样,都有种感觉容泽南一定知道顾安夏的下落。
容泽南悠然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没有回答容临轩的问题,却问了他一个问题:“临轩,你比君望心明理智,你觉得就目前的情形,弟妹留在君望身边会幸福吗?”
容临轩怀疑他这是故意在转移话题,便也不回答,执着地提醒容泽南道:“是我在问你问题,你先回答我,完了我们再聊别的问题。”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完了我再回答你。”容泽南比容临轩还要坚持。
容临轩没办法了,只得认真思考容泽南说的话,很快得到答案,他反问容泽南说:“为什么不会?弟妹和君望之间是有问题,但那都是误会,解开了就好。”
在他看来,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还是要有感情,有了感情基础便能经得住任何考验,反之一切都是空谈。
容泽南承认容临轩说得不错,但感情这两个字对容君望和顾安夏来说也是一个问题,“你觉得君望对薛妍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你别忘了薛妍救过君望的命,君望也曾经为了她一蹶不振。”
“哪又怎么样?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君望说了他对薛妍已经没有感觉了,自他从那段感情走出来之后他就放下了。”容临轩力挺容君望,作为兄长,没有谁比他更给力了。
容泽南摇了摇头,明显觉得容临轩想法天真。
薛妍和容君望两人的关系如果真的像容君望说得那样,那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的事了。薛妍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容君望光是嘴上说,心里若一直认不清她是个什么人,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将来薛妍依然能利用当年的救命之恩,以及容君望对她的一点愧疚之情夹杂在顾安夏和容君望之间,有人插足的感情又如何能纯粹?顾安夏又如何能心安?
在一段婚姻和感情里,做不到心安,又谈何用心去爱?更遑论踏实地过日子了。
在这三个人里头,两个女人都看得很清楚,唯独容君望一直还在迷雾中,他自以为看得很清楚,其实不过是别人给他制造的假象罢了。
“堂哥你在摇什么头?你觉得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容临轩不知道容泽南到底在装什么高深。
他记得以前自己的这位堂哥不是这样子的,尤其是小时候,他是他们三个中最为懂事体贴的一个,一转眼他好像就变了,时而正经,时而无赖,时而义薄云天,时而不知所谓,总之变得让人无法猜测,摸不着头脑。
容泽南扫了容临轩一眼,露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笑脸,“对与不对于你我而言都不重要,关键还是要弟妹怎么觉得,她才是君望身边的女人,她若觉得君望值得相信,她便不会选择离开了。”
“那是因为弟妹对君望有误会……”容临轩时刻都不忘替容君望解释。
然而,容泽南的一句话却让他哑口无言了。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这个世上总有些事并非别人怎么觉得就是怎么样的,事情究竟如何,永远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
所以不要怪他帮着顾安夏离开,却什么都不说,他也只是不想过分搀和别人的感情罢了。
一路车速飙到最快,容君望先是去了顾安夏的公寓,确定她并没有回去之后便又离开了,这一回他直接去了叶母养病所在的医院。
这不是容君望第一次踏进这家医院,但却是他第一次专程为了叶母而来,也是他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出现在叶母面前。
“我很抱歉这个时候才来拜见妈您,也羞愧以这种方式和您见面,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最近生了一些事,我和安夏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所有的事情,安夏她就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但我真的很怕她就此躲着再也不见我了,所以我厚着脸皮过来见妈您一面,希望妈您能原谅我,帮我把安夏找回来……”
容君望诚意拳拳,满眼悔意,话到最后更是极其认真地给叶母鞠躬认错。
下午时分的病房里,只有叶母自己一个人,她花了好一会时间才从震惊气愤中回过神,看着容君望认真给自己认错道歉,恳求原谅的样子,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你先跟我说说你跟我们夏夏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事,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帮你的。”叶母的态度很强硬,毫无商量的余地。
她的孩子她了解,从小就很善良大度,只要能够忍让原谅的事,她都不会记恨在心,若不是被伤透了她肯定不会选择离开的。
而且,她并没有忘记几个月前和容君望见面的场景,当时她家夏夏就在场,他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还装成是个不认识的病人家属,故意挑拨她家允儿与夏夏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