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并不是容君望告诉他,而是他从穆亦凡那儿打听到的结果之后,自己猜测的。
君望那个人看似冷漠无情,但其实很看重感情,若非如此,他不可能对薛妍那么宽容厚待。
可他现在要怎么跟顾安夏说?总感觉女人一钻牛角尖就很难好好说话,他真怕自己没能帮忙解释清楚,反而适得其反让顾安夏对容君望的误会更深了。
顾安夏看容临轩的表情就知道他说得那些话不是容君望告诉他的,果然她猜得没错。
“弟妹,你别胡思乱想。”容临轩满脸焦急地说道,“刚刚我说的那些话虽然不是君望亲口告诉我的,但我说得都是事实,你要是不相信我回去以后就去找君望好好问问,我这几天都躲着他没敢跟他见面,就是怕自己看到他憔悴不堪的模样会一时心软露出什么端倪,继而让弟妹你失望了。”
可现在他似乎不能继续这么躲下去了,顾安夏不愿意见君望,他更应该做好这个中间人的角色,能劝的则劝,能帮着说话则帮,这样两个人可能和好得还能更快一点,他就不需要两边跑,夹在中间为难了。
顾安夏没有接容临轩的话,她对容君望已经失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她一点都不想再提起他这个人。
至于容临轩回去以后是要继续躲着容君望,还是去找他谈话,她不在意,因为她已经不想再浪费一点的感情在容君望身上了。
顾安夏低眉垂目不言不语的模样,就像一道屏障将容临轩隔绝在外,刚刚才开头的聊天就此结束了。
容临轩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好心帮倒忙。
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他还是赶紧回去找自己的弟弟聊一聊吧,希望能够早日解开弟妹心中的结。
这样一想,容临轩便没有久留,坐了一会就走了。
顾安夏心情不好,也没留他。
容临轩走了,莲姨也忙得差不多了,得空坐下来,她见顾安夏脸色不怎么好,便关心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回到家就面无表情,难不成是南少爷那位堂弟又说了什么?
顾安夏对着容临轩能面无表情,对着莲姨却不行,她转动了下眼睛,将视线转到莲姨脸上,“莲姨,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啊?一出生就被打上私生女的烙印,我爸不认我,我妈便把我抛弃了,养母把我养大了,她却得了重病……”
回想前生二十几年,她心中无怨,但也几乎没有什么幸福,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幸福,却不想这里边有毒,她现在中毒不浅,心里特别的难过难受,她不知道还要多久自己才能走出来。
莲姨最近这段时间基本都了解了顾安夏的身世,很是心疼她年纪轻轻就经历了那么多,她抱住她安慰道:“没事的,这些都是老天爷给你的考验,有些人就是注定要吃苦在前享福在后,只要你始终保持一颗乐观积极的心,苦熬过了以后便会有源源不断后福。”
不要像她,前半生都在享福,后半生却苦哈哈的,一个人孤苦伶仃,夜半梦醒泪流满面都无人知晓。
顾安夏坐在沙上,舒服地靠在莲姨的怀抱里,脸上尽是迷茫的表情,是否真的能有后福可享,她不知道。
或许莲姨能再给她答案。
想了想,顾安夏决定跟莲姨说说自己的心里话,“莲姨,之前你让我好好考虑嫁的人是不是值得托付一生,我认真思考过了,他确实是值得的,可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被那个女人栽赃陷害,他却没有追究到底,你说他到底是因为舍不得惩罚他那个前女友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我啊?”
莲姨也不知道,她没有见过容君望,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只不过南少爷好像对他很大意见,想来对方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有问题的,只是即便如此她也不好表态。
她还是那句话,只希望顾安夏自己好好想清楚,不要给自己留下后悔遗憾就好了。“你应该比莲姨更了解你自己的男人,你觉得他会不在乎你吗?”
顾安夏心里也没有答案,所以她才这么失落不知所措。
莲姨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无声的温暖和支持。
容临轩回到S市,立刻就去别墅找容君望。
今天是礼拜天,公司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容君望肯定是在家里的。他曾经说过没有顾安夏在身边,唯有待在这个有她的气息存在的家里,他心里才不会那么难受,才不至于度秒如年。
容君望果然就在别墅,容临轩刚按响门铃大门就开了。
进屋之后,就见容君望顶着一张憔悴的面容从楼上下来,边走边说道:“家里容管家不在,女主人也不在,你自己想喝什么想吃什么自己去冰箱找吧。”
容临轩看着自己原本意气风的弟弟,一个月不到就憔悴得不成样,说不心疼难过是假的,他在沙上坐了下来,说:“你哥我又不是过来蹭吃蹭喝的,我是过来看你的。”
容君望在容临轩对面坐了下来,苦笑道:“有什么好看的,我每天都有去公司,你也一样,又不是很长时间没见到我了。”
容临轩说:“那怎么能一样?在公司我们都来去匆匆,忙着处理各自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好好说上几句话。”
说得也是,容君望承认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忙疯了也急疯了,除了处理正事之外,其他的闲暇时间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寻找顾安夏这事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注意别的事情,更别说是找人聊天说话了。
“行,既然你过来了,那我们兄弟俩就好好说说话吧,这段时间家里怎么样?安夏……离家出走这事爷爷还有爸妈应该都还不知道吧?”自从顾安夏走了以后他一次都没回去过,就是不希望家里人知道这件事,省得他们知道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