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现在不管是谁怀了孩子,都不再是喜事。很快小李太医和老李太医被招进来,三位有侍寝权的都进了永寿宫,当着咸丰和青妤的面诊脉。这三人跟青妤一块进宫的,这些年开头磨合了一下,便这些年下来,青妤对他们也真不坏,日子其实过得挺舒服的,此时被他们这么一弄,还真吓了一跳,但是老老实实的伸了手,还是疑惑的看着黑脸的咸丰和青妤。
“皇上,三位小主的身子都挺不错。”老李太医和小李太医一块号了半天脉,两人都一头雾水,但是还是对视一眼,一块回话。
“那就好,才儿贵太妃好好的就晕了过去,皇上就说咱们宫里人少,倒也损失不起。林嬷嬷,这两天让太医院来人把宫里再查查,还有守好宫禁。”青妤点头,对林嬷嬷说道,侧头对为的丽嫔笑了一下,“你回头换了衣裳再来看荣安,你瞧,我就没带荣安出来。”
大家一听也就不疑有它,对着咸丰一行礼退了出去。心里还想着只怕贵太妃的病不怎么好,也不用人说,一个个回去就熏屋子,泡药浴,生怕染上一丁点。
“三人都没怀孕?”咸丰黑着脸。他是等着人走了,把边上侍候的人也赶了出去,盯着两位李太医,沉声问道。
“皇上!这个急不来。”老李太医有点郁闷了,知道皇上想孩子想疯了,但是这个,他们真的没法。其实他们也郁闷了,皇上这些年其实身子骨调理得不错,而三位贵人也是,怎么就丽嫔一个人生了孩子?而现在丽嫔都没孩子了。
“他们有没有中毒之类的,要不要派人去他们住的地方看看?”青妤忙扯着咸丰,对两位一块笑了笑。有些事,就连这两位也不可能告诉的。
“这个小的们倒是很关注,不过刚刚娘娘说得好,回头小的派人去看看。”小李太医忙说道,都知道帝后想要孩子,皇后生不了,其它人生不出来。而咸丰的身体也不是那强健的,要不为什么十天半月才招一回,除了他不乐意,其实也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就是为了更好的生孩子,才让他尽可能养精蓄锐。
“唉,也许就是命吧。”青妤摆了一下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的心这会才真的放下,只要这三位没问题,其它的都是小事。真的怀了,不管有没问题,那贵人也就跟着一块完了。这些年,大家老老实实的,说到底,跟青妤也算是个伴了,她真不想看着他们出事。
咸丰的脸色也好多了,他除了青妤之外,只碰过这三个,其它人怀不怀,他真的没什么可介意的。对于能不能有自己的儿子,他已经没那么强求了,只要不是颜色问题,他还真的没事。他的脑子想的是端华,他为何那么说。
而端华都想死了,自己果然是一脑子屎吗?他怎么会突然冒出那么一句话。真是想想都能再给自己两巴掌了。
咸丰把端华想深了,他管着内务府才是知道宫廷里的事儿,不是他能玩得转的,每年有万把两灰色收益,他说不上满足,却也不敢说不满足。他心里很清楚,这是青妤默许的,他拿着不用心慌。但是之前内务府是啥样?现在内务府真是赚钱,除了不用户部养,每年青妤都会拔出一笔银子送到各各善医堂。而大银子,青妤是用来给水师买各种装备。还请了洋海军来训练水师。有时看看银子跟流水一般到水师,他都觉得弟弟该去水师谋个差事。
而肃顺这几年倒是越来越话少,京营已经办了讲武堂,除了日常训练,请了洋武官去执教。肃顺觉得自己更加在京营是个摆设了。
他每日里除了上朝议事,大多数时间就在家里读书。但是端华是很了解弟弟的,他从小心高气傲,被皇上这么挂着,其实比不用他还伤他的心。所以他也时常去看看弟弟,兄弟两一块喝点小酒,打一下时日。
有贵人怀孕的消息他听自己家下人说的,当时也就是闲聊罢了,说的也是宫里的一些八卦,说咸丰一妻三妾,生生比一般人家人还少些。下人突然说,宫里有贵人怀孕了,若是能生儿子,皇上就有后了。
端华当时真没多想,跟他聊天的可是心腹,一般不会乱说话。他以为是哪儿听的八卦。不过也是,他每天都是去内务府,那位也是常跟左右,有些小事打点,也都是他,他消息比自己灵,这是特意安排的。而现在想想,那天他们聊天是从肃顺的府里出来,他喝了几杯,两家不远,于是他不想坐轿子,他让车回去,自己和那位一块慢慢散步回家时,聊起来说的。他此时额头的汗下来了,坐在轿子上,想叫人去肃顺府上,可是最终,他叫回府了。
他一路上就拿着自己手串在那儿念,面如死灰。回了府,郑福晋忙过来,看他的脸,倒是吃了一惊,“王爷,出事了?”
这些年,他们日子过得还不错,端华挺给越来越有力青妤面子,对郑福晋倒是挺尊重的,让郑福晋很是自得了一番的。
“没事!”端华对郑福晋笑了一下,但还是笑着摇摇头,故作无意的说道,“对了,娘娘怎么也个动静,又不许新人进,有些事,你还是得劝劝娘娘!”
“还用您说,我跟姜氏都说了不止一次。让她劝劝娘娘,她是主子娘娘,谁还能越得过她,有个皇子,她才能有靠不是。没用!姜氏头两年还啐我,现在说了也就听着。不过,这事,还得娘娘自己想明白。”郑福晋哪里知道端华想说什么,忙一古脑的往外倒。也得亏穆扬阿根本不会跟她说那有的没的,不然郑福晋哪是会存得住话的。
“你没跟娘娘说说?”端华很了解妻子,这些年,她也是能递牌进宫看青妤的。
“倒是说过两次,娘娘说皇上不是那好颜色的,宫里这些都是一直跟他的老人,其它人只怕难入皇上的眼。”郑福晋瘪了一下薄薄的嘴唇,想想,“看娘娘的样子,真不是那嫉妒的,依着我看,只怕真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