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看着田春桃欲言又止样子,陆少凡很无奈叹息一声,实在不忍心再刺激这女人。
不过,想想要不把实情告诉她,万一这女人犯傻,真给她那极品渣男兄长言语蛊惑,去做什么自我牺牲,成全他人,这等蠢事,岂不更是人间惨剧。
田老太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之中。
刚才把过脉,情况的确不是很好。
陆少凡毕竟不是什么,无所不能大罗金仙,这田老太重病久拖,已经是病入膏肓,时日不多。
便是他也没本事救得活转。
这当口,病房外就听见,接连传来一下又一下的清脆耳光声。
田春桃听见了,看着陆少凡:“少凡,我哥他,怎么得罪了你,我这里,替他跟你赔不是了!”可怜女人,被蒙在鼓里,居然还在想着替渣男兄长求情。
陆少凡心中黯然,知道不揭破真相是没可能了。
“姐,你跟你哥嫂,平日里关系怎样?”
“还,还行吧!”田春桃言不由衷道。
“什么叫还行吧!春桃姐,你何苦这么勉强自己?刚才那两个混混说的话,还有你哥的态度,难不成,你一点听不出来他们是什么意思吗?”
“唉,我当年,欠下了他们田家一条命,眼下老太太病情严重到这种程度,我,我总得替老太太做点什么才好。”
陆少凡没听明白,诧异道:“春桃姐,你跟田冬生,不是亲兄妹?”
田春桃点点头,幽幽道:“很小时候,我亲生父母就死了,田家是我们家老邻居,老太太把我领回了家,一直把我拉扯大,原本老太太是想把我当童养媳,长大后要嫁给她儿子当老婆。前些年,我不怎么愿意嫁人,瞅机会偷跑去了南方打工。当年这事,我做的是有点过分,我欠他们田家一份情……”
陆少凡唏嘘一声:“春桃姐,报恩有很多种方式,你干嘛,非得心甘情愿跳火坑!”
田春桃摇摇头,叹道:“少凡,你不懂,姐是个,命硬克夫的不祥女人!”
“什么命硬克夫,都是些以讹传讹夸张说法!姐,你别这么颓唐失落,你放心好了,田家的事情,我来帮你处理。你命硬克夫,我命比老天爷还硬,你要真担心,以后都嫁不出去,以后我养着你,我娶你当老婆。我到要试试看,你能不能,把我给克死掉!”
“少凡,别瞎说!”
田春桃忽然抬手捂住了陆少凡的嘴巴。
只是,这手指触到陆少凡唇角边时,她却仿佛,瞬间触电了般,冷不丁就觉一股酥麻,透过手臂,直透心田。
陆少凡也抬手,反捉住了田春桃的手,握着女人柔荑,那滑若无骨的绵软,让他透心的欢喜,恨不得就这么一直握住了,再也不要放开。
两人四目相对,都不说话。
各自却透过对方眸子,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另外的自己,似乎在给两人加油鼓励。
画面在变幻。
陆少凡脑海内,冷不丁泛起两人前段日子在村里的旖旎。
田春桃双眸含水,尽是秋意。
她冲动,很想不顾一切,扑进陆少凡怀中。
偏偏心头始终都有根弦,在提醒她,这样做,真的会害了陆少凡。
她这命硬克夫之说,可不只是在村里盛传一时。
其实,
早些年在南莞市工厂打工,当初就有不知道多少诱惑,引她迷茫。
像她这样,姿色绝美,身材上佳的女子,在那座灯红酒绿城市中,可说本身就是最值钱的一类商品。
古老相传,那片土地,有一种很隐秘,且已经流传数百年的职业相马人,专门到处搜罗如她这等完璧之身,且又姿色上佳的妙龄女子。
然后,被相中之后,会依照资质、天赋,各方面不同,被分门别类加以培养。
其中的优秀者,将会成为这些职业相马人手中的最优质商品,被引荐给一些真正有钱的富豪、权贵,最终成为这些上流社会男人们的隐室、偏房,又或床第高级玩物,等等。
总而言之,
真正上游社会权贵富豪们的生活,绝对不会是普通人眼里那般粗俗。
许多过去旧社会士绅权贵富豪们能够享受到的三妻四妾逍遥生活,现今上流社会的权贵富豪们,同样有的是办法享受到,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如今外界对这些隐秘事,轻易再难以探知罢了。
田春桃当时就被一位行内很有名望的红相大姐头一眼相中,被从工厂挖走,如那艺校委培生般,进了专门的机构中,悉心培养了大半年,学会了诸多侍奉男人的本领,甚至还学会了粤语、英语两门语言技能。
这都是必备的技能本领。
无他。
概因似她这等红相人手中的优质商品,最终的销路,多数都是粤港、东南亚等地以粤语、英语为主的客户群体。
当初田春桃很快便被第一位客户看上买回。
对方是位东南亚船商大富豪,对她很是满意,甚至还跟她,举行了正式的教堂婚礼仪式,真正是要与她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的架势。
谁曾想,新婚之夜,这位还没来得及入洞房的船商大富豪,居然失足跌进自家后花园泳池内。
等被人现捞起来时,已经离奇溺亡。
调查死亡原因,却是摔进泳池时,心脏病突,结果嗝屁完事。
东南亚一带人都比较迷信鬼神气运之说。
船商大富豪死得离奇,
其亲属追根溯源,请了位很厉害玄师作法祛邪,现问题源头在田春桃身上,说她命相太硬,生来克夫克父,身边一切亲近男子,早晚都要受累丢命。
她因此被退了货。
那位红相大姐头却不信邪,给她改名换姓,转换身份,又转买另外一人。
谁曾想,这第二个买家,也是在要入洞房之际,同样离奇暴毙而亡。
经此两回……
再后来,田春桃便失了业,无奈回到老家。
而那时候,渣男兄长田冬生,已经靠着她当初寄回老家的钱,盖了新房,娶了娇妻,成了村中少有的富裕户。
她回了乡,村里人却整天风言风语,说她在南莞那种地方,靠做那种见不得人的生意赚了大钱。
渣男兄长田冬生受不了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没过多久,便把她辗转嫁给了如今龙岩村的破落户赵铁柱。
结果,
这个赵铁柱,也一样是命薄福浅,新婚之夜,压根没来得及上她的床,就蹊跷淹死在村外池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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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初在南方的事情,乡里并无人知。
但是经这三回邪门事,她自己却没办法再欺骗自己,心里害怕,整日慌慌。
赵铁柱死后,她命硬克夫的这些谣传,其实都是她自己主动传出来。
她不想再害人。
也正是有这内情,所以田冬生和那两个混混打她主意时,她才压根不在乎。
那是因为,迄今为止,但凡打她主意的男人,都给她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