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田春桃不相信,
陆少凡立刻带着田春桃下了楼,找到那两个混混和田冬生。
瞧见陆少凡双眼喷火般找来,那田冬生心虚低头不敢看,两个混混却唯恐怠慢了这小爷,皆狗腿脸讨好着。
压根都没用费什么力气审问,两个混混就将田冬生勾结他们,设圈套算计田春桃的内幕合盘托出。
压根不存在什么,为救病母,欠下巨额医药费之事!
原来,
田老太在中心医院病房的床位,是每天二百块钱临时‘租借’来的,纯粹只是挂靠个名在这里,也就田春桃今天来医院探望,才假模似样地,临时给老太太挂上了吊瓶,打的药水,也只是普通生理盐水……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演戏给田春桃看。
都是为了让田春桃相信,她的渣男兄长田冬生为救病母,已经家徒四壁,急需要妹妹的慷慨相助。
当然,田老太的确是真病了,病入膏肓,再没几天活头,这一点到是没骗田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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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事情败露,田冬生跪在地上,哭得稀哩哗啦,哀求田春桃饶过他,承认自己鬼迷心窍,想财想疯了,这才生出这样的奸计。
又说,他也是不想田春桃这辈子就困死在龙岩村那穷困小山沟里,在替田春桃今后的幸福着想……
对付田冬生这极品渣男,陆少凡都懒得自己出手,指指那两个混混,威胁一番,说了句要看他们表现再决定是否追究他们的麻烦。
两个混混听到这话,秒懂陆少凡的潜台词,忙不迭答应着,表示一定会好好表现,架了田冬生,连拉带拽赶紧离开。
田冬生吓疯了,杀猪般惨叫着被拖走。
田春桃瞧见这一幕,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她又不呆不傻,其实陆少凡没赶来医院之前,田冬生的一些举止,就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
不过她只当是,田冬生真因为给老太太看病,拖欠下了巨额债款没了办法,才将主意打在她身上。
所以尽管心里起了疑,却也并没多大抵触。
可谁能想到,
田冬生居然从头到尾都在设局弄假,压根不是为给老太太看病而陷入困境,压根就只是为了钱财,便赤裸裸将主意打在她身上,只当她是个,可以随意持价待沽的货物。
看到田春桃那黯然落寞样子,陆少凡很是心疼。
他更没想到,事情都到了这一地步,田春桃居然还是回了病房,要去照顾那田老太。
“唉,傻女人!”
“陆神医,陆神医你在这里啊!”
目送田春桃上了楼,摇头叹息,正纠结接下来要怎么安抚这傻女人,突然一阵大呼小叫声,回头看时,几个白大褂正风风火火向他大步走来。
看得仔细。
带头一位,是那院长郑泽凯,前面刚在病房遇到过的林更耀,此刻也跟在一旁,另外再还有几名上年纪的医生。
看样子,分明是林更耀给院长郑泽凯打了小报告,引得这些人急急追来。
“陆神医,总算是有机会再见着你了!”郑泽凯快步上前,伸手握住了陆少凡的手,一脸热切。
“陆神医,我们郑院长,这段时间一直可都在念叨你。他可是在院务会议上说了,像你这样的医术超凡大才,无论如何也要请你来医院挂职坐诊……”林更耀也在旁亢奋说着,似乎憋了很久的话,终于找到了喧泄机会。
只是,旁边几位上了年纪的医生,在瞧见陆少凡如此年少之后,一个个表情都不自然起来。
其中有位老妇,两鬓已经斑白,见院长郑泽凯和林更耀如此推崇陆少凡,直接冷笑一声,声音尖酸道:“郑院长,你也老大不小个人了,怎么说话办事,越来越像个毛头小年轻?如今这年头,真是什么都变得不值钱,咱们这医疗行业,神医也变得越不值钱了是吧?”
“没错,郑院长,你刚才要是开玩笑,逗大家开心也还罢了,你要真是准备介绍这位十七八岁少年神医给我们几个老家伙认识,对不起,恕不奉陪!”另一老者也面色不快冷哼连连。
“老郑,小林,别再卖关子了,你们之前说的那位陆神医到底在哪儿,快请出来吧!”又一老者跟着道。
“对,玩笑开过头,可就不是玩笑了!”再一位老者如是说。
“呃……”
院长郑泽凯愣怔住,看一眼陆少凡,报以歉意一笑。
跟着转头向几位老医生解释道:“诸位诸位,稍安勿躁,我知道你们不肯相信,但这位,的确就是陆神医啊!小林可以作证,上次秦县主出车祸住院抢救,当时可就是多亏了陆神医及时出手……”
“荒唐!”两鬓斑白老妇呵斥一声,一甩袖管,气哼哼转了身,便待要抬脚走人。
两鬓斑白老妇姓药名秀英,以前在省城一家综合医院当医生,退休后回了玉山县,在中心医院反聘当了脑血管神经内科主任专家医师,在医院内颇有些名望。
她这里一带头,旁边另外几位德高望重老医生,也都差不多一个反应,都是摇头叹息着,纷纷转了身,准备走人。
显然,这几位老医生,对于院长郑泽凯和林更耀这般无原则追捧陆少凡这一幕,相当不满。
却也是,陆少凡实在太年轻了!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陆少凡跟他们的孙辈一样,最应该待在学校课堂里。
跑来医院装什么神医,不免有些太自不量力。
在他们而言,这样的说辞,这是对他们这些行医数十年,也都担不起‘神医’二字老医生们的羞辱!
院长郑泽凯只顾上遇到陆少凡时的兴奋了,没曾想他这热切态度,居然狠狠刺激到了这些位德高望重老医生,让这些位原本慕名前来拜会‘神医’的老家伙,生气离开。
林更耀显然也没料到众位老专家这么小家子气。
院长郑泽凯,还有林更耀,看到这些位老医生转身要走,都急了眼,出声阻拦,可惜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傲,认定了留下来是种羞辱,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执意要走。
非但如此。
那位两鬓斑白老妇药秀英最是乖张,更是直接向院长郑泽凯了最后通牒。
说什么,再不立刻将陆少凡驱离医院,她便要辞职不干,今天就要罢工,要用实际行动,捍卫一名医生的医道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