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空下,几家欢乐几家愁,这大年除夕,本该是团团圆圆的时刻,在某个医院,却上演着生离死别的一幕。
那是一夕沦落的鲁家,当家的鲁老爷子自中风后,就一直躺在医院病床,现在终于是挺不过去了,所以这子女都被送到了病床前,算是来个最后的告别。
鲁老爷子看着眼前几个子女,也是老泪纵横,自己风光了大半辈子,没想到死的时候竟然也这么的不体面,带着监犯的身份死去。
“爸,您别走,您走了,我们可怎么办?”鲁淑芬扑到老爷子的身上哭叫。
这是他最疼的小女儿,百般宠爱,不惜为了她顶着压力,硬是成全了她的心愿,嫁给想要嫁的人,哪怕对方已经是有妇之夫。
鲁老爷子费力的抬手,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喉咙里出哧哧的响声,跟破风箱似的。
“爸,蒋从河那个混蛋,他把我晴晴送到精神病院去了,现在晴晴不知在哪受苦呢,爸,您要好起来,给我做主,爸……”鲁淑芬哭着说道。
什么?
鲁老爷子震惊的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这样,晴晴不是被送去美国了吗?怎么在精神病院?
他急剧的喘气,眼看就不行了,鲁振华连忙刚把妹子拉开,斥道:“淑芬,啥时候了,你还刺激爸做什么?”然后又扑到了老头嘴边,小声问:“爸,您有没有啥心愿?留了啥后手?十二年,我很快就出去,会东山再起的,少军三年就会出去了……”
鲁老爷子张了张口,呼气把却氧气罩给冲得都起雾了。
鲁振华干脆把他的氧气罩摘了,耳朵付到他嘴边。
“沈,高……”鲁老爷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鲁振华更靠近了些:“爸,您说清楚。”
鲁老爷子眼睛瞪得大大,头微抬,语气急剧的说了几个字,然后人往后一倒,断了气,死不瞑目。
“爸……”
病房内,哭声震天,有人从房外看了一眼,悄然走过,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某个正举行除夕联欢晚会的大会堂,其中一个隐秘的房间,有人正说着此事。
“……刚刚确认了,鲁老爷子去了。”一个年轻男人对藏在黑暗中的人说道。
“也是时候了,这么大的年纪,也活够了,又是这副光景,死了倒比活着好,活着也是活受罪!”那人抽了一口烟,冷漠地道。
“您说得没错,想不到鲁家会败得这么突然,幸好您那会刚出国考察,不然这找上来,只怕也是麻烦。”年轻男人说道。
那人轻笑,又问:“鲁家算是这样了,少了老爷子,就是有后路,鲁振华也起不来,别管了。蒋晴找着没?”
“找到了,还真是没出国,被蒋从河给送进精神病院了,经手的是他那个叫蒋大方的儿子!”年轻男人回到。
“哦,这蒋从河也是个狠的。人呢?在哪?”
“在青山精神病院,您看,是不是要把她接出来?”
“不急,你没玩过困兽,把兽困住玩得要绝望了,再救出来,她才会对你死忠。”那人笑了笑,年轻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