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忍耐,同床不共寝
呃!
梵经惊呆了,嘴巴随时都能吞下一颗鸡蛋,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主,主子,您要在这个房间里和她一起……同床共寝?”
主子素来爱干净,而且爱干净的程度重得有些过火了。
他不喜欢陌生的气息,三尺以内从不容许旁人靠近,更不会用人用过的东西,他早已料到他不会喜欢忠勇王府招待贵客的厢房。
不,应该说,只要是人类碰过的东西,他都不喜欢。
所以,当他心语传音要在这里留下来的时候,他都快要怀疑他是不是自己的主人了。
原本以为他今天这个决定已经足够惊人,日后如若有机会遇上从前的伙伴,能将之当作特大见闻给他们说上三天三夜,他们都还是会一惊一乍的。
然而他那个决定,和这个决定一比,他才现那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公玉澜止不答,梵经的话让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在考虑着重大的问题,好片刻后,才很勉强的道:“我最大的容忍限度是同床不共寝。”
“鬼才需要你的容忍!”端木雅望一听,忍无可忍的将手中的书都扔了,指着门口:“滚!”
丫的,活了两辈子,还从来没见有人思维如此奇特的。
他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啊,说在忠勇王府住下就在忠勇王府住下,忠勇王府最好的厢房给他他看不上眼,然后跑来她房间一开口便要在她床上加一个枕头!
这也就罢了,他竟然还一副很勉强的模样!
是她求他过来与她一起同床的么?
她有答应过要跟他一起睡一张床了么?
他到底懂不懂男女有别?
两人同床共寝,她名声还要不要了,旁人如何看待她爷爷?
公玉澜止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微微侧身想在床边坐下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看到极致的眉又拧了起来,转头看向端木雅望:“你没睡过这张床?”
端木雅望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没有!”
“气息太杂,你先过来到床上去滚一圈,我最多只能容忍一个人的气息。”
“……!”端木雅望已经被他气得说不出来了,他真当她是吸尘器啊,滚一圈就能将脏东西吸干净?
公玉澜止见她没动静,漂亮的薄唇一抿,显然是不高兴了。
端木雅望觉得根本没法和他沟通,再沟通下去她恐怕自己会气绝而亡,于是,她书也不收拾整理了,冷冷的瞥着他:“既然你喜欢这个房间,你就呆着吧!”
话罢,气呼呼的去找管家,另外安排房间了。
梵经看着她的背影,抱着拐杖看着公玉澜止细细声嘀咕:“明明撒一层仙露去污就行了,为何偏生要人小姑娘上床上滚一圈?”况且,多一个人碰那张床,那张床便多一个人的气息啊!
公玉澜止冰眸朝他一斜。
梵经立刻软了腿。
“撒仙露去污。”
“是……”梵经忙爬起来,勤快的照办了,只要有房间是主子能忍受着住下的,他悬起来的心也就回落下来了。
端木雅望刚大费周章的让人将房间整理了一遍,半个时辰不到,却又要重新换一个房间,这让刘管家有点惊讶。
端木雅望揉着疼的太阳穴解释:“我的房间被人占了。”妈的,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气得如此厉害,都快要怀疑那公玉澜止是上天派来跟她作对的了!
“被人占?”刘管家脸色一沉,“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占大小姐您的房间,是不是那些恶奴还不听管教,又……”
“不是他们。”端木雅望咬牙切齿:“是爷爷要留下来的贵客。”她连那个思维诡异的男人的名字都不想提!
刘管家一时反应不过来,片刻才愣愣的猜:“……公玉公子?”府上的贵客就只有他们主仆了,但是,他们都是男的啊,怎么会想到跑去占大小姐的房间?
“对,就是他。”
刘管家呆住,公玉澜止看着如此高贵冷淡,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去和大小姐抢房间?
端木雅望无奈道:“储备阁那些东西我都看过一遍了的,我最喜欢的都拿过去那个房间了,剩下的也无所谓喜欢不喜欢了,只要按照我布置那个房间的风格再给我布置一次就可以了,不用太麻烦。”
“那可不行!”刘管家道:“大小姐您难得有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要用最合你意的,虽然储备阁没有了,老奴可以让人到作坊去采购回来……”
“不用这么麻烦了。”端木雅望道:“天色都快黑了,来不及了的,只要不是原来那个黑漆漆的房间我都可以接受,也不一定要重新给我布置。”
话罢,不等刘管家开口,想起什么,道:“对了,那个房间还有我的一些书和几个书架,弄好房间之后让人帮我搬到那房间去。”
虽然书她更想自己亲自让人去搬,只是,她不想再去那个房间看到公玉澜止!
不然,分分钟被他气炸!
刘管家看着她的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再想到公玉澜止冷清孤傲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笑了出来。
端木雅望莫名其妙:“管家,你笑什么?”
“没。”刘管家摇摇头,道:“ 大小姐,您吩咐的,老奴尽快给您办妥。”
“麻烦了。”端木雅望点点头,道:“我去看看爷爷,和他聊聊,弄好了让人告诉我便行。”
“好。”刘管家一听脸上笑意更胜了,大小姐真孝顺啊,王爷一生白头人送黑头的次数太多了,一身功绩,却一生孤寂,如今终于有老来福了。
端木雅望去找端木厉光,端木厉光果然很高兴,红光满面的,两爷孙从自身情况,到国家大事无所不聊,畅所欲言,越聊越高兴。
端木雅望看着端木厉光即便是笑,也只有胸口以上的地方有震动,眸子一闪,伸出两根手指搭上了端木厉光的手腕。
“丫丫,你这是作甚?”
端木雅望睫毛轻颤,没回答,收回了手,“爷爷,您这情况都快一年了,就没有人能医治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