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和江寒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撤了,贝龙和江海也已经从饭厅转移战场到了客厅里,一盘五香花生、一盘盐水毛豆摆在茶几上,翁婿俩抽着大前门、喝着二锅头、看着足球赛,聊着当年那些硝烟炮火中的热血往事。
“那时候我带的你们这帮兔崽子,就数你最不让我省心……”江海把弄着手里的扁二,感慨万千:“每回一点小事儿,到你手里准能把天都给捅破了,最后还得我给你擦屁股!”
“呵呵,我说老江你就别叫屈了好吗?没有我们这帮兔崽子流血流汗,你能上得这么快?”贝龙叼着烟卷拍了拍江海的肩头,那里是佩戴肩章的位置:“刚带我们那会儿,你可只是个上校,现在呢?一颗金豆子了喂!
“从大校到将军这是一道天堑,多少人一辈子都卡在这里的,你老人家擦擦屁股就跨过去了,往上那就是一片坦途!
“老江你现在还不到五十吧?有江家做后盾,到你退休的时候,三颗金豆子妥妥的!
“那可是三颗金豆子啊!全华夏又有几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江海怒了,夹着烟卷手指头戳着贝龙肩胛骨:
“擦擦屁股就跨过去了,你说得倒是轻松,可你知道你那屁股有多难擦吗?别人的屁股都是光滑滑的,你那屁股蛋跟榴莲一样全特么是刺儿啊!
“你还记得不记得那次,蓉城闹僵尸,咬死了几个人,给社会上造成了一定恐慌,我派你过去配合当地警方调查情况,结果你是怎么干的?”江海怒气冲冲的把茶几拍得“啪啪”响。
“我不是查清楚了嘛,那是一个茅山道人跟几个赶尸匠斗法,赶尸匠也是废物,几个人干不过茅山道人一个,结果赶尸匠的尸失去控制,反倒把赶尸匠给咬死了!”
贝龙说起来也是一肚子气:“特么的那茅山道人也是轴,人家赶尸匠赚点儿辛苦钱也不容易,他把人家废了法术,自己又不赶尸,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这就是你把茅山道人给杀了的理由?”江海瞪着眼珠子,喝多了酒的眼睛红通通的。
“这能怪我吗?我让他住手,他不但不住手,竟然还指挥行尸来咬我!”贝龙一仰脖子把一瓶扁二一口闷了,空瓶子往茶几上一垛:“我可是代表了军方,代表了国家意志的,他敢对我动手,我不弄死他对得起国家?”
“……你是爽了,可你知道不知道茅山联合所有道门给我们施加了多大的压力,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把这事儿给抹平的?
“你杀的那可不是一般人,那是人家【茅山派】的少掌门啊!”江海无可奈何也抓起一瓶扁二对嘴吹。
“嗐,都是让你们给惯的!”贝龙撇撇嘴,又点上一支大前门。
“还有那【冰城】的猫脸老太太!”江海瞪了贝龙一眼:“我都明摆着告诉你了,猫脸老太太是【君子门】掌门夫人,练功走火入魔了,疯疯癫癫的到处乱窜,你把她制住还给君子门,君子门自然会按照门规处置她。
“按照君子门的规矩,猫脸老太太一样是个死,你倒好,把她给就地正法了。虽然都是死,这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你知道吗?你这不是破坏国家和武林的和谐大局吗?”
“狗屁的君子门!不过就是一帮小偷罢了!就因为传承了一门古武轻功,也在武林混了那么一席之地,还特么敢跟国家叫板了?”贝龙跟他大眼瞪小眼:“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杀她?
“当时她特么的在生吃小孩啊!我要不杀了他,我们还配叫【天道营】?我们天道营就是要替天行道,像这种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的人,我杀她问心无愧!老江你说,换成是你,你杀是不杀?”
“废话!当然杀!”江海一拍茶几,盘子、筷子、酒瓶子、烟盒火机齐刷刷的弹起来半尺高。
“特么的君子门拿【华夏武林自治协议】说事儿,伙同武林同盟给我们施压,操,不理会他们还不行,真特么的……”江海说着说着心里这个堵啊,拿起扁二来跟贝龙碰杯子:“越说越特么窝囊!喝酒!”
贝龙叹了口气,跟他碰了个杯,把一瓶扁二一口灌了下去。
楼上楼梯拐角处,江寒雪偷偷望着客厅里喝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不禁担心的道:“妈,他们这么喝酒会不会出事啊,爸毕竟年纪大了……”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最多就是喝醉而已。”白兰笑着看了一眼自己女儿,果然嫁人了就是不一样了,这都知道心疼人了。只不过虽然她问的是爸爸,实际上心里最惦记的还是老公吧……
“那就好……妈,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呀,什么茅山啊、赶尸啊、猫脸老太太的……”江寒雪一脸古怪的道:“老贝也就算了,爸都多大岁数了,还是位将军,也爱看网络小说?”
“什么是网络小说?”白兰愣了下,她虽然贵为华夏女富,但还真是没看过网络小说。
“就好像三世轮回带着记忆都市重生的《最轮回》啊,还有唐门宗师纵横未来世界的《最唐门》啊,又或者万年古尸火星现世一滴神血祸乱星河的《星河霸血》啊……都是极好的!”江寒雪说完不禁俏脸一红,想起来那些书虽然看着很刺激,但却都太邪恶了,老妈这个岁数太传统,只怕接受不了……
“是吗?那回头我可要去看看。”白兰笑眯眯的道,她心里已经把书名都暗暗记了下来,决定抽时间一定要把这几本书看了,也了解一下女儿现在的口味有多重。
贝龙和江海早已把那十瓶扁二喝光了,又让花姐上了两瓶五粮液,虽然主要是贝龙在喝,但江海也起码喝了能有一斤酒,尽管他的身体也是锤炼过的,也不免醉意上头,更何况两人说起过去难免动情,情动喝酒更容易醉,所以到十二点时,翁婿俩已经都醉倒在了沙上。
白兰对江寒雪使了个眼色,是咱们娘儿俩出场的时候了!
江寒雪会意,跟着白兰走到客厅沙旁,白兰招呼着花姐,两人合力把江海给架走了。
江寒雪刚伸出手去扶贝龙,却没想到躺靠在沙上酩酊大醉的贝龙忽然反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呀……”江寒雪吓了一跳,却见贝龙虽然是大脸通红,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却是亮晶晶的。
“没醉你装什么蒜啊!”江寒雪羞恼的一甩手,没能甩掉也就由他抓着了。两人有过同居的经历,其实一般的肢体接触,早就没有了排斥感,甚至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多少年没一起喝酒了,我不得给老江留点儿脸?”贝龙笑眯眯的拉着江寒雪的手站了起来。
“滚蛋!”江寒雪粉面含煞,双手用力往贝龙胸口一推,把他推倒在了沙上:“老江也是你能叫的?”
“老婆我错了,不叫老江,叫老爸总行了吧?”贝龙其实就算没醉也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摔坐在沙上却是顺势一倒,就直接躺在了沙上,眼睛都闭上了一副就在这儿睡了的样子。
要不是碍着江海白兰,江寒雪真想就让他睡在客厅沙上算了,反正以前在家里时也都是这样的。
可现在两人已经都领证了,江寒雪要是让贝龙睡沙,白兰待会儿过来看到岂不是就露馅了?
“快起来,要睡跟我回房去睡!”江寒雪气咻咻的双手拽着贝龙一只胳膊,使劲儿要把他拽起来,却没想到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也没能把贝龙给拽起来,反倒是脚下拖鞋一滑,身不由己的扑在了贝龙的身上。
江寒雪登时瞪大双眼,她这一下摔得可是够正的,一双秀峰被贝龙的胸肌挤压得生疼就不说了,两人的嘴巴也恰好是撞在了一起,疼得江寒雪感觉门牙都不是自己的了。
贝龙也不好受啊,嘴唇好像都被磕破了,小小贝都险些被江寒雪给压断了,疼得他一下从“红脸的关公战长沙”变成了“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但就在这时忽然“papa”的拖鞋拍地迅速离去。
贝龙和江寒雪本能的同时扭头看去,正看到女仆花姐慌慌张张的跑了,好似方向是白兰的卧室。
“都怨你!”江寒雪气得抡起粉拳就砸在了贝龙的胸口上:“花姐肯定是去跟我妈说了……”
“说了能咋地?咱们现在可是合法的!”贝龙俊脸扭曲着伸手往下摸想去检查下小兄弟的伤势。
对呀……我们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江寒雪虽然是明白了但却反而懵了,她没有结婚过,本以为差别就只是多了个证件而已,现在她才猛然现,原来很多事情都已经不一样了。
忽然她感觉到贝龙的大手走向不对,慌忙又羞又怒的一把按住了贝龙的手,同时想都没想就是一记膝撞……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