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骥终究还是答应帮忙,因为船员随他航行一年多,只吃苦头,不见好处。
在南殷洲妈祖港补给物资时,李济带来的钱几乎用光。
王骥航海也不是为了财,不像欧洲的那些船长,生活物资省着带,用货物把船舱塞满。他船上大部分是生活物资,货物只有一丢丢,在欧洲也卖不了几个钱,不过大大提升航海生存能力。
但是,船员们早就怨气颇多,必须弄点钱下去,洗劫教会势力便是个好办法。
王骥继续留在丹麦国王那里做客,让船员分批前往妓院和酒馆。一来让船员们泄,二来打听各种消息,下九流场所往往是最好的信息来源。
一天,周翡回来说:“少爷,都打听清楚了。”
王骥笑道:“说说。”
周翡说道:“如今这个丹麦国主的父亲,是篡位自立的。又加上他抄没教会,经常征兵打仗,还借外兵镇压国内贵族,贵族和百姓都非常不满。就连酒馆里的醉汉,都说应该迎回前朝公主,换一个女王肯定日子更好过。”
王骥点头自语:“难怪他提出的条件,是让我把亲侄女儿带离欧罗巴。”又问道,“那位前朝公主在哪里?”
周翡说道:“这事儿也不是秘密,前朝公主在什么公国,由一位侯爵放在修道院里保护着。”
王骥再次找丹麦国王谈判,一来二去终于敲定合作方案,同时也获知了具体情况。
丹麦公主,目前生活在一个修道院,那个修道院位于“石勒苏益格公国”。
公国的名字很拗口,咱们换个更好理解的说法,即后世德国最北方的省份。但是,如今属于丹麦的国土,而且大公由丹麦国王兼任。
丹麦国王,名义上是公国的主人,但下面的贵族却不咋听话,甚至还敢摆明了庇护前朝公主。
原因很简单,此地靠近查理五世的地盘,且贵族们不愿改信路德宗,跟整天闹着宗教改革的丹麦国王不是一路人。
半月之后,在安娜公主不舍的眼神中,王骥带着泄完精力的船员出。
丹麦也有海军,虽然不成气候,但还是能威胁到王骥的武装商船。丹麦国王为了配合行动,以打击海盗为名,把海军都调去了西北边。
王骥在丹麦向导的指引下,很快在玛尔摩港靠岸,打着国王贵客的招牌进城参观。
“前面就是教堂。”
“不要滥杀。”
将近两百人的武装团伙,在王骥的率领下,提刀拿枪直冲教堂,根本没人反应得过来。
日本浪人冲在最前面,王骥下令不要滥杀,这些家伙却见人就砍,事后肯定要被王骥扣奖金。
丹麦国王让王骥杀死教士,王骥可不会配合,他只想抢钱,不胡乱杀人。
这座教堂还挺大的,居然养着护教骑士。
大概七八个的样子,穿着破烂的盔甲,有些还在酒馆里喝酒。听说教堂遭到袭击,护教骑士连忙集结,然后傻站在那里不敢动手,因为看到入侵者手里有大量火枪。
“真穷!”
将教堂洗劫一空,居然只弄到二十多袋金银币,全是那种单手就能拎起来的小袋子。
教堂更大的财富,是拥有土地和收税权。
王骥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之后,丹麦国王可以趁机进行宗教改革,收回教会的土地和收税权力,顺便把一切罪孽都推到王骥头上。
抢钱之后,立即离城。
城市守军就那么点儿,贵族想要打仗,还得慢慢召集骑士和农民。面对一百多条火枪,在岗守军根本不敢动,放任他们大摇大摆的离开。当然,更直接的原因,是王骥只抢教会,没有跟贵族和商贾起冲突,否则离开时必定有一场恶战。
紧接着,王骥驾船去下一个港口城市,故计重施再次洗劫那里的大教堂。
一口气抢了八个港口城市,王骥终于在丹麦闯下响亮名号——教会洗劫者!
丹麦国王说什么五五分账,分个屁啊。
老子凭本事抢来的钱,为啥要分给你?
丹麦国王也不吃亏,顺势进行宗教改革,获得教会的土地和收税权,他得到的好处远比王骥更多,并且恶名让王骥一个人背了。
只可惜,王骥不愿多造杀孽,但凡不反抗的教士,都能留得一条性命。这就让丹麦国王很头疼了,他还得以追查线索为借口,派人去各地教堂进行“整顿”,说不定就有一些教士“重伤而死”。
王骥在丹麦向导的指引下,终于抵达石勒苏益格公国。
公国的府,由丹麦国王直接管辖,但他也只能管到这里,其他地方全是贵族们的私领。
帮助国王治理公国的大臣,居然是一个荷兰籍商贾,平时专门负责收税而已。而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则是一个德意志落魄贵族,常规部队仅仅只有一百人,打仗时估计还能招募几百个农民。
都什么鬼啊?
更搞笑的都有,丹麦国王的核心武官团体,全是德意志雇佣军官,也即德意志那边的底层贵族。为此,由丹麦贵族组成的国会,跟丹麦国王吵了十几年,还专门立法限制德意志军官的最高职务。
“你就这么点人?”王骥都看傻了。
德意志指挥官摊手道:“实在没钱养更多部队,公国的税务都被商人收走了,国王欠着商贾许多贷款。”
王骥瞬间无语。
丹麦国王混得真是惨啊,牛逼轰轰兼领一个公国。结果他在这个公国,居然只有一百士卒,税收干脆扔给商人还贷款,就连收税官都懒得派过来。
德意志指挥官,又召集了三百个农民,然后便跟着王骥去抢公主。
如果把那些拿着粪叉的农民也算上,他们足足有六百大军!
只不过嘛,王骥一阵头疼,那些农民太扯淡了,面黄肌瘦风吹即倒,作战能力连印第安土著都不如。
这尼玛还带去打仗?
恐怕唯一的作用,就是消耗本就不多的军粮。
周翡也弄了一匹马,骑着跟在王骥身边:“少爷,我咋觉得不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