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习安耸耸肩,“大姐姐,易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说的怎么好使?”
包易听了,骂的更劝了,“我说的又没有错,看看,庄府都没有人敢出来应声,就弄几个下人过来赶小爷,还不是说明他们理亏?”
包氏拉着弟弟,恨不能上去捂住他的嘴,“易哥,姐心里也有气,可这事不是你能管的,自有赵府的人管,你在这里出头算什么?传出去让人怎么说你与二丫头?无缘无故的你帮着她出头,外人能传出好话来才怪呢,你真为二丫头着想,就不能闹,你想想她一个姑娘的名声有多重要啊。”
一边又急着喝向李习安,“安哥,你也少在那里唬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日里易哥最听你的话,现在你说他劝不得他,是在这晨帮她打马虎眼呢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们想帮着二丫头可以,可现在这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你们这样一闹,以后让别人怎么说二丫头?二丫头与你们什么关系让你们这样帮着出头?二丫头还不被唾沫淹死?听大姐的话,和易哥先回去。”
包氏现在恨不得骂上两句,可也知道不能在庄府让外人看了家里的笑话。
李习安挑眉,到真没有想到这个,看向包易,包易正跳着,也不知道李习安看他,李习安踢了他一脚,包易这才回过头看他,“咋?”
“别闹了,还是你想娶赵元喜?”李习安对他眨眨眼。
包易知道李习安这是不让他再闹,可一听到问这个,当场傻了一下,随口回道,“娶她又怎么样?”
这么一想,包易还认真的思考起来,“那些个大家闺秀看着就腻味,还不如娶她。这样烈的性子也能支持我在外面打拼。”
李习安扯了扯嘴角。
包氏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胡乱说,你才多大,还打拼。你在外面整日里的闯祸是什么打拼?还不快回家去,看父亲怎么收拾你。”
那边得了信赶回来的庄丞相由着庄启源陪着走了进来,一种急冲冲的进来,看到包氏在这里,府里的下人又围着包易,眸子一动就明白怎么回事。
直接喝向下人,“不懂规矩的东西,你们就这样待客的?还不退下,都自己到总管那里领板子去。”
下人万没有料到听夫人的话,还要受罚。却不敢违背,应声退了出去。
庄丞相这才对包氏点头,“见笑了,内人一向依仗着性子来。”
包氏回礼,“丞相客气了。”
回过头瞪向包易。“你们的事情也办法了,那就先回去吧。”
庄丞相自然也希望这两个霸王赶紧回去,听到包氏的话,自然顺势而下,“启源,你送送两位公子。”
“包公子李少爷,这边请。”庄启源向二人伸手。侧身向着圆拱门。
包易冷哼一声,然后看向庄丞相,“如今庄府势大,京城里哪家不像你们家低头,赵姑娘被逼得在府门前撞头,我们可都看着呢。庄丞相可以秉公办事。”
包氏恨不得打弟弟一巴掌,“易哥,这不是你能管的,回去。”
一边又向庄丞相道歉,“家弟无礼。还请丞相多多包涵。”
“小孩子,何况他说的也对。”庄丞相心下羞恼,却又不好跟个孩子计较。
包易这才扬扬得意的走了,庄启源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变化,三人到了前院时,包易才嘲弄的勾起唇角,“庄公子,原以为你还有几分君子的血性,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为了你们府上的名声,看到赵元喜撞破头,知道不要礼数了,抱着人进府了。”
以他们的理解,庄启源一直高高在上,傲视所有人,原来他也有紧张的失去理数的时候。
庄启源淡淡一笑,也不争辩 ,偏他这样的态度,包易看了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骨头里爬,烦燥的想骂人,“虚伪。”
半响才瘪出两个字来。
一甩衣袖,大步的走在前面,傲视人的样子。
李习安斜视向庄启源,等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才靠近庄启源,在他的耳边用只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赵元喜可被别人定下了,你就不要再打主意了。”
庄启源脸上的淡雅微微一僵,虽然只是一瞬间,还是让李习安朴捉到了,在府门口庄启源第一个冲出去的那一刻,李习安就明白在庄启源的心里还是有赵元喜的。
真没有料到,那个恶女,还真在这大才子的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不理会庄启源会说什么,李习安已追上了包易,两人纵马而去。
庄启源站在府门口良久没有动,他不但被李习安的话给震到了,更被自己真实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不是没有想过,在看到赵元喜撞头的那一刻,他丝毫没有犹豫的冲出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赵元喜在他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然不知。
只知道在他的心里是讨厌这样纠缠不休的女子,甚至一点面脸都不要当众送情诗,那时心里满满的都是厌恶,又是在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假君子的时候,他的目光和他的注意落在她的身上多了,然后是在国公府,她在湖里的拒绝,让他愤怒,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激起他的愤怒,可偏偏又是这个让他厌恶又引他注意的女子,让他一次次的对她特别的注意。
甚至她宁愿得到李习安的帮助,也不希望与他牵扯上的那一刻,让他想发火,竟不知不觉的走进山洞里想与她在一起,甚至在听到她那些话的时候,明明很不高兴,心底竟甜甜的。
她不知道她湿透的样子有多清秀,却让他第一次注意到她的模样,也惊艳了一把,与记忆里那个浓装艳抹的模样完全附和不上。
他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直到今天看到她被羞辱,心里隐隐的不舒服,然后是看到她撞头的那一刻,心差点跳出来。
将人抱在怀里,软的像没有骨头似的身子,竟让他怜惜的忍不住心疼,从来没有想到向来张扬跋扈的她,竟然如此的娇小。
“公子,老爷在跟夫人发火。”八哥寻了过来,见公子站在门口发呆,心下差异。
今天的公子已经有很多让他惊愕的地方了。
庄启源微蹙眉头,转身大步进了院子。
后院里,冯氏叫了包氏过去问话,庄丞相则坐在东则的厢房里,瞪着下面站着的庄夫人,“你就是这样管家的?你可知道现在满京城里都在传什么?传庄府仗势欺人逼得旧丞相孙女撞死在府门前,我还没有从宫里出来,就又被皇上叫了去,皇上说了,我要是把家里治不好,就不用先上朝。你可真是我的好夫人啊。”
才刚当上丞相不过月余,就被皇上给下课了,传出去岂不丢人?
再说一个逼死旧丞相孙女的罪名,他也背不起,会让他一辈子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就是庄府的子孙都要祖祖辈辈被人指点。
“又不是我逼的,是那个丫头自己撞的,我还心里有气呢,我找谁去。”庄夫人一肚子的委屈,“再说赵府的人也说了,不会赖上咱们府,老爷还有可担心的。”
庄丞相一拍桌子,“胡闹,你以为赵府不追究这事就算完事了?我真想看看你的脑子里到底有什么?我问你,当初在国公府的事,我就说过,若赵府追究,只需认错,到底是二房圣哥闹腾出来的,赵府也不会得理不饶人,你又是怎么做的?不听我的话,闹到赵府去,被人家骂回来还放出话若不来给你认错,就等着瞧。现在我是丞相,你放出来的话,赵府敢不来吗?明明没有错,也要逼着人家姑娘不要名节的过来认错,我听人说赵姑娘来的时候就脸上青紫,发髻也是乱的,赵府不要名声,我庄府可是书香世家,容不得一点的污点。现在满京城里的人都说是 庄府逼死了女子,你说怎么办吧?”
“让赵府出来澄清不就行了。”庄夫人到担心别的,“高太医说了人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能不能活过来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想着趁人现在没有死,让赵府把人接回去,不然人真死在府里,才说不清楚呢。”
“听天由命?”庄启源从外面走进来,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母亲,我记得府里有一只百年的老参,是当年祖母留下来的,不如拿出来给赵姑娘用。”
庄丞相对儿子的提意很满意,庄夫人却不同意,“那时你祖母眼看着不行了,都没有用,说留着以后万一有个什么好给你和你父亲用,现在拿出来给那个丫头用,岂不是便宜了她,不行。”
那根参,庄夫人都参不得打主意,除了给老爷就是儿子,其他人她想着就肉疼。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庄丞相恼了,“源哥,你去让人拿了切了片让人含到嘴里。”
庄启源正等父亲这句话呢,应声退了出去,庄丞相只以为儿子是为府里着想,并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