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把宋邵言丢在了医院,也没有什么愧疚的。
回家后,她把乱七八糟的床铺收拾了一下,盖上被子。
晚上的晚宴本来就很累,这会儿她更累,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样,累得抬不起手。
打开手机,她才现叶佳期给她留了很多消息。
这丫头看上去挺无聊?
按理说,今天应该在上课呀。
宁安太困了,没有来得及回复叶佳期,眼睛闭上就睡着。
关上灯,四周只剩下撩人的夜色和无止境的安谧。
苍穹如墨染,夜色凉如水。
医院。
宋邵言现宁安不见了已经是夜里三点多钟,正是一天最深沉的时候。
“安安!安安!”他惊慌失措地在空空荡荡输液室大喊,“宁安!”
输液室的其他人被他吵醒,纷纷皱紧眉头。
他也顾不上吊瓶里还有一点药水,自己拔了针管!
毯子全部盖在了他的身上,她坐过的位置上是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也就是说,她走了很久!
“宁安!”
护士连忙跑过来:“先生,请小声一点。”
“我夫人呢?”宋邵言皱起眉头,脸色阴沉着。
护士拿了酒精棉给他止住鲜血,解释道:“您夫人很早就走了,她说不要吵醒您,让我们按时来拔针就好。”
“她什么时候走的?”宋邵言的脸色越难看。
“挂上药水没多久就走了呀。”
“她说了什么?”
“就交代了两句,没说什么。”
宋邵言的脸色已经沉到极致,宛如外面三点钟的夜空,周身也散着冷肃的寒意。
“先生,天快亮了,您是在这儿休息还是回家?”
宋邵言没有应,整理好大衣,拿着毛毯往外走。
他没有想到宁安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医院里,还是在深更半夜的时候,这种事,她居然做的出来。
这一年多,她生病的时候,他都会照顾她。
现在,他不过就是难得感冒烧,她连陪他一晚上的耐心都没有。
如果是宋邵钧,她怕是衣不解带地陪着?
宋邵言咬着牙,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白天布会上,她和宋邵钧并肩坐在一起的场景。
他们俩都是一身正装,坐在一起,郎才女貌,格外般配。
宋邵言踉踉跄跄走出医院,眼前全部都是宋邵钧和宁安的身影。
还有她晚上穿着宋邵钧的西服回家的样子。
宋邵言的烧退了些,但身体没有太好,很是疲惫。
走到医院门口,冷风吹在身上,他很不舒服。
三点的医院格外安静,悄无声息。
他给宁安打了电话。
宁安正睡得迷迷糊糊,深更半夜,还以为天亮了。
“喂……”她闭着眼睛,皱眉,砸砸嘴唇。
“宁安,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
“嗯……怎么了……”宁安眉头紧皱,脸色不好,是他啊,“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怎么了……”
“我只是烧,如果是动手术什么的,你也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是吗?”
“没事干什么诅咒自己。”宁安无奈,揉了揉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