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响声,至极的巨光,龙的长吟,这些都是来自库蓝汀。学院的骚动连皇室都惊动了,派出的卫队纷纷向学院跑去。
本已经香睡的爱莉丝公主也被惊醒,看到皇宫院内的守卫增加了,还有不少人员进出,心中好奇起来。
她房里的女侍卫唤道:“公主,别出去,可能会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啊?”爱莉丝眼珠一转,回到房中,过了一会儿换上了一身女卫兵的衣服,窃笑不已。偷偷的猫在别人后面,虽然个子小,竟也没有注意到她,以为只是个年轻瘦小的魔法师,和着他们一起出了宫。
来到静寂无人大街上,爱莉丝左瞧右看忍不住兴奋,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的就混出了皇宫,心中正好奇出了什么大事,闹出这么大动静,便也随着人流一起过去。
瞬间移动是属于空间系大师级魔法,虽然冰稚邪魔力底子深厚,但也架不住这么消耗,更何况他还三番两次的受了伤,尤其是比莫耶那莫名的光柱,虽然不是攻击技,却下搅得他体内的光元素蠢动不已,紊乱不堪,除了纯魔力技能还能施展,最擅长的冰元素魔法要控制也没那么自在了。
原本就距离追捕的老师不是很远的冰稚邪,加上这一受伤又持续消失过大,瞬间移动时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了,苏菲娜给自己争取的一百来米距离也渐渐消失。后面追赶的人,已经纷纷向他身上招呼魔法。尤其是那赤红色的赤龙,飞翔之际连连龙吟,但好在这里是城际,龙骑士也不敢指使龙发动龙炎龙息龙族之技。
听到这声声龙鸣,一般的人怕是早已经心慌心意,胡逃乱跑,冰稚邪却还能不为之所动。不过即使他心智冷静,但消耗却还是不变的。
其实他的魔力远不止只有这么一点,只是连续施展不是自己擅长的魔法,而且是一个大师级的大消耗魔法,难免会有点气力不继。追在后面的人也看出来了,往冰稚邪身上招呼的魔法与技能越来越来,但好在都是小型的,有些的虽然很强,冰稚邪也能撑过去,不过这也撑不了多久。
飞在天上的佐亚冷冷道:“小子,你还想跑吗?乖乖停下来还能少受些苦。”
此类之语一直不绝于耳,冰稚邪根本不为所动,赶紧寻思该要如何脱离出去。突然左前方出现了一队人马,空中飞的魔法师、身强力壮的狮鹫骑士、骑着恶兽的步军,紧接着四面八方也围过来了人。
冰稚邪心道不妙,这些军士都穿着皇家的服饰,皇家的卫兵可不是那些杂七杂八的劣等兵,无一不是厉害的高手,只道这下是完蛋了。他深知此刻就算召算自己的魔兽,一是时间来不赢,越是强大的魔兽,召唤起来越是要强大的力量支持,怕是还没来得及召唤,自己已经被他们抓住;二是就算召唤出来了,事情恐怕会无法控制。
“啊,是冰稚邪呀!”
冰稚邪正彷徨焦虑之间,忽然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寻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指着自己大叫的那个卫兵。
其他诸人都耸然变色,连一直到现在都十分冷静的爱葛妮丝也惊呼了起来:“糟了!”
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不管是冰稚邪还是那些老师们都清楚了对方打量的心思。一边是要保护公主,一边是要劫持她,所以许多人都同时向爱莉丝而去,冰稚邪自然也不例外。
这一瞬间,空间力场魔法、木系束缚魔法、冰系封印魔法、土系重力魔法等等冰稚邪身边绽开,可冰稚邪仍是提前了一步,与其他七八个会瞬间移动的老师和卫兵们瞬移向了爱莉丝公主。爱莉丝公主旁边的几个步军也正迈开步子,要挡在公主身前,这所有的人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动作,在一瞬间完成。
一个空间魔法师抓住了爱莉丝的肩膀,还未来得及保护就感到手腕上寒气一凉。
冰稚邪移到爱莉丝身后的同时挥出后中的冰凌削断了魔法师的手腕,直接划到了爱莉丝公主的脖子上,并展开了冰壁将身后护住。
爱葛妮丝他们还是晚了一步,虽然有些人早已经料到冰稚邪会这样做,但他们却不敢在爱莉丝公主周围预先展开魔法阻止,怕一个不小心反而误杀了公主。
爱莉丝直到感到自己脖子凉凉的才知道自己被劫持了,‘啊!’一声惊叫,拳打脚踢挣扎起来。
冰稚邪掌中暗魔法一动,立时将她瘫软下来,挥出冰凌插在她的心脏口冷视着周围的人道:“如果注定被抓,我不介意再多杀一个公主。”
众人一怔,咬牙怒视着他。
“走开!”冰稚邪叱了一声,用冰刃逼开左近的人,抱着怀里的公主环顾周围。
爱葛妮丝等老师和护卫怎肯轻易走开,有几个人商量着如何救出公主,似要冒险要用魔法困住冰稚邪。
爱莉丝惊慌不已,可身体没有丝毫力气去反抗了,连说话的声音的都弱小了许多。
“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不相信我会鱼死网破,就尽管来试试吧!”冰稚邪见魔法师要有动作,手中的冰凌更加用力,一滴一滴的红色的液体浸了出来,结在白色的干冰上成了鲜红的冰晶。
“住手,别动,别动!”几个卫官老师叫了起来:“你声称自己是无辜的,为什么不留下来解释清楚。”
“没必要了。”冰稚邪邪邪的笑着说:“我本就不属于这里,迟早也该离去。弄清楚事情真相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另有负责公主安全的皇家侍卫喊道:“你放开公主,我们让你走。”
冰稚邪冷言道:“这句话你们去跟弱智说去吧。”
“你……”
“让开,在不让开会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冰稚邪拔出冰凌又刺了公主一下,他现在的模样简直就像一个穷凶极恶的恶徒。
卫兵们哪里敢不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冰稚邪一步一步走出他们的包围。
冰稚邪寒着双眼,见他们欲跟上来的样子,拔出冰锋又刺了爱莉丝一下:“你们最好别跟着我。”
听到爱莉丝公主的连.连.呻.吟痛哭,周围之人各个咬牙切齿,纵使真正的歹徒也没这般凶恶残忍,但他们又无可奈何。
“哼,你们最好明白,我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如果我现你们有一个人跟着我,她身上就多一个窟窿。”说罢冰稚邪劫持着爱莉丝公主用瞬间移动逃走了。
留下来的卫兵老师们忍不住的愤怒:“可恶啊!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残忍!怎么办?”
爱葛妮丝道:“叫几个速度快,隐藏技术好的远远跟着,如果被他发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话一说完,立刻有几个人寻着残留在空中涌动的魔力追了上去。
冰稚邪要跑自然是寻着城外跑,他知道学院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一定会派人来跟着。必竟他手里劫持的是公主,不是一般寻常的百姓,那些人就算在犯难,也不敢丢下公主任由他劫走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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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怀里因寒冷而昏厥的爱莉丝:“对不起了爱莉丝公主。”冰稚邪唤出召唤守护,随着寒光闪现,一只声巨大了龙鸣憾动了天际。
尾.随之后的几个潜行者被龙吟声震得心里打了个突:“龙……”
黑影闪过,载上了冰稚邪和爱莉丝公主二人。他现在已经有了人质,又摆脱了他们的围堵,后面那几个人再追上来,就只有死!
龙影硬生生突破了城防军的围堵,离开了城际,在冰稚邪的魔法之下,远远的摆脱了后面追来的那些人。
……
翌日,瓦席勒布被杀、爱莉丝公主被劫的事震惊了皇宫,其实昨天夜里十七世就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讨如何应对这突发的事情。对于瓦席勒布的死,这不仅仅是一个死了一个大魔导士而已,还有更浓厚的政治意味。受到皇家最为器重的大魔导士尘·瓦席勒布被杀的消息一但传出去,不但引起民众惊慌,更是大战在即怕动乱了军心,敌国更是会借此事大做文章。
十七世当即立断,立刻封锁了消息,并择日以病逝的名义为瓦席勒布发丧:其次召回秘密在魔兽森林历练的王国储君,瓦席勒布的事件敌国圣比克亚一定抓住这个机会不放,以此来大振军心;其三,在世界范围内所有合法工会秘密发布国际通缉令,活捉西莱斯特·冰稚邪,当然任务中却不会注明为什么要抓他。而对于最疼爱的爱莉丝公主,却并没有做出具体的指示,只说了一句尽全力解救回来,必竟对于一国之领导人而言,国之事才为大。
随后十七世又发布了几军政调令,以严控边界局势。正是这一石,激起了帝国政治中心的千般巨浪。
库蓝汀的院长伊迪丝·奇拉姆还随行在侧,向国请罪道:“这件事全属臣下监管失责,请国王降罪。”
一直与奇拉姆抬杠的施瓦格·莫多齐维瑟,这回也没有落井下石了,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十七世听到奇拉姆的话,便道:“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
“是陛下。”奇拉姆也知道十七世国王会这么,但他这个错还是必须得认。虽然这件事的错并不完全在他,但若不是给了冰稚邪太多自由,也不会酿出如今这事,他做为库蓝汀学院的最高掌院,确实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很快,达芬克带着瓦席勒布的尸检报告进来了,道:“陛下,经初步检验,瓦席勒布全身骨骼碎裂及其诸多情况来看,疑似死于霸气之下。”
“霸气?”十七世并没有妄下说话,因为来人只说了疑似而已。为国之首者,话以言谨。
果然达芬克接着说道:“不过就伤害情况而言,其他职业之人也不是不可以伪作成此死状。”话语的意思仍就有可能是冰稚邪所害。
而就苏菲娜之前所述之言,即她是为求爷爷给冰稚邪龙零,所以冰稚邪才会到瓦席勒布那里去。而帝国之首的十七世和几位近臣都知道,龙零并未在大蓝晶塔,更未在帝都,所以瓦席勒布根本不可能给他龙零。
仅以此而推断的话,很可能是冰稚邪因得不到龙零而起怨心,谋害了未加防备的大魔导士。虽然这些只不过是推断,但明显的是,冰稚邪有了杀人动机。虽然比莫耶供述,他确实看到另一个白影,但冰稚邪仍是有杀人嫌疑。更重要的是,他逃了。若无罪,为什么要逃?
十七世沉吟片刻:“既然是为了龙零,那他很有可能知道了龙零在安莫西都。马上派人去安莫西都,对罗斯特进行秘密监护。”
“那苏菲娜怎么办?”达芬克冒昧的问。必竟苏菲娜是他们的头儿,关心之情不言而喻:“她现在还在医院抢救,陛下……陛下不会现在对将论罪吧?”
十七世道:“这件事等她醒了以后再说,现下当务之急是眼前这些事,你们赶快着手去办吧。”
散了会,皇后阿西娜幽怨的看了十七世一眼,缓缓离去。
学院内,比莫耶一宿没睡、洛一宿没睡、维恩一宿没睡、伊琳娜一宿没睡,还有多多莉丝等人围在可妮莉雅的尸体内,眼中伤心的泪水和哭泣悲恸不已。
洛一拳打在墙上:“可恶,昨天可妮莉雅还好好的,现在……”
维恩双手也紧捏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哭过,可眼下泪水却是如何也忍不住:“比莫耶,可妮莉雅的死真的与冰稚邪有关吗?”
比莫耶现在也从最初的仇恨中冷静下来:“或许真的是个意外。”
“什么意思?”
比莫耶没有再说。
哭得最伤心的要属伊琳娜了,她和可妮莉雅从小就一起长大,感情最为深厚。昨天夜里她与洛分开后就回宿舍了,不知道可妮莉雅是如何死的,后悔没有一直跟着她。
比莫耶暗暗想着昨夜的事,一双拳头捏出了血。
泛着微蓝的光辉,停尸间内本来就冷,可现在却更冷了。洛和维恩抬起头来看着比莫耶,这寒意似从他身上传来的。
比莫耶忽然用白单卷起可妮莉雅的尸体,扛在肩上。
“你要干什么?”原本正伏在尸体上痛哭的伊琳娜惊问道。
比莫耶未理他们,抱上可妮莉雅出了停尸房,骑上外面的独角兽飞快的跑了。
迪威·哈勃站在重症看护室内看着床上好不容易抢救过来的苏菲娜,叹息的直摇头:“你这又是何必呢?他若无辜,本不会有危险。”
苏菲娜眉头紧锁,还未清醒,嘴里不断的呓语着‘爷爷’‘快逃’……
……
冰稚邪倚坐在树枝上,树下的爱莉丝仍然在昏睡,粗大的树干上插着地把泣血红莲。他的心情很低落,很沮丧,更多的是担心苏菲娜怎么样了,只希望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多少年来,冰稚邪一个人默默的走过许多城市,同样也有被人误解被冤的时候,可他从来没想过要解释什么,那些东西对他都无所谓,即使是命案他也漠不关心。但在那一刻,他却解释了数次。他知道自己的心变了,那时他多么迫切的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不想被人冤枉,因为他已经在意起……在意起他身边的那些人。在意那些他以前从来不在意的友谊。
过往时,曾经的不牵挂变得那么遥远,自由自在的心已经被牢牢的缚住。那些紧坚韧的绳索啊,捆住了别人也捆住了自己。走过时,那一种寂寞已经不复存在,虽然现在仍然是孤身一人,却有了远方的牵挂。
他低头看着脖子上的琥珀项坠,那是苏菲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