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苏菲娜忍着全身的痛,赶紧穿好衣服,这么晚了居然还会有人在这样的荒郊野外。
她寻着刚才的叫声找了过去,心中有些担心,白焰的伤害很大,连三头炎蟒都能活活烧死,更何况是人。没走多久,就见到一个女人倒在地上,不过却没有昏迷,而是手撑着半坐在地上,全身上下,除了衣服被烧成了灰烬以外,身上似乎没有受什么伤。
塔妮娜·朱蒂。
“这个人……没受伤吗?”苏菲娜心中疑惑,跑过去扶起她:“你没事吧?”
朱蒂站了起来,双手抱着胸道:“没事。”
“真对不起,把你……把你弄成这样。”苏菲娜歉意道:“到我家去吧,我找件衣服给你。”
朱蒂这个样子是不能再走了:“嗯。”
……
帕林小镇,屋子内,苏菲娜从衣柜里找出几套衣服扔在床上道:“没有新的衣服了,不介意的话,就穿我的吧,明天再去买一套新的赔给你。”
“不用了,有件衣服就行。”朱蒂从浴室出来,进到苏菲娜的卧房。
苏菲娜问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怎么会在那里?”
“只是经过那里。”
“迷路了?”
“嗯,没找到村镇。”朱蒂反过来问:“刚才那一招白色的火焰是你放出的?”
“是啊。”苏菲娜知道她是一个有一定实力的人,能在白焰下活下来,且并无大碍。
“炎系的秘技果然很厉害,你是火元素的魔士吧?”朱蒂拿起衣服又问。
“嗯。”苏菲娜自己也拿了一套浴袍进了浴室。
朱蒂拿起衣服正要穿,却忽然呆愣的站在了那里,回过头来问道:“你是苏菲娜?”
“你认识我?”苏菲娜从浴室里出来。
朱蒂说:“你的事我听说过一些,我经过安莫西都的时候,听过一些不好的传闻。”
苏菲娜已然了然。
朱蒂道:“听说你为了一个少年,西莱斯特·冰稚邪做了些事。”
“是啊。”苏菲娜淡淡地回答。
朱蒂看着她道:“你就不怕他的妻子会杀了你吗?”
苏菲娜怔住了,讶异道:“你认识他们?”
“呃,嗯。”朱蒂低下了头,神色有些黯然。
“你怎么会认识他?你怎么认识他的?”苏菲娜一连问了两个问题,语气虽然很和缓,但感觉不一样了。
朱蒂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眼睛也变得红润了……
苏菲娜听过了朱蒂的故事,喃喃道:“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他的妻子太……”她想说‘残忍’‘恶毒’却没说出来。
朱蒂坐在床头抱着自己的身体,眼中充满了痛苦。
苏菲娜同情的看着她:“她真就那么可怕?那个邪帝。”
朱蒂一颤,身体绷得紧紧地,那份恐惧和害怕,谁都看得出来。刚刚倾诉过的她,一下子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如果她能解除我身体的痛苦,她让我做什么我也愿意。”
苏菲娜自己也见过冰稚邪的妻子,华勒·琳达,邪帝的那种手段,她是亲身面对过,的确恐怖得让人骇然,即使是杀饭店里那些无辜的客人,也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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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知道这两个字的人,都会害怕。
或许只是一次意外的倾诉,让心里压抑的情感一瞬间崩溃了,但朱蒂早已经习惯接受她现在的情况,心情没过多主就平复下来:“抱歉。”她站起来,穿好衣服,似乎要走的样子。
“你要去哪里?”苏菲娜问。
朱蒂的手又停下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不知道。”她的确不知道该去哪,她原本以为自己有了一个落脚处,那就是巴淖干的‘蓝十字佣兵团’,可是邪帝的一句话,就让她不得不离开,去寻找几千里之外的冰稚邪。可等她找到,冰稚邪又拒绝让她同行,这样的情况,只能让她漫无目的的流浪,不知道要做什么,怎么做?
苏菲娜问道:“你还有亲人吗?”
“我连自我都没有了,哪里还有亲人?我的父母家人都死于战乱,还有……”
“什么?”
“没什么?”朱蒂显然不愿再说下去。
苏菲娜也没有再去问,不愿提起的过去,是已经结痂的伤口:“我知道,有些事情对你来说可能很残忍,但是如果你真的没地方可去的话,不如留下来吧。”
“留下来?干什么?”朱蒂问。
苏菲娜注视着她的眼睛道:“提高自己的实力,然后寻找龙零。”
朱蒂的瞳孔扩大,看向苏菲娜:“你是要帮他?”
苏菲娜站起来,悲伤看着的自己爷爷的画像:“我的一切愿望都早已经随着战争化成了灰烬,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而活,就算为自己找个活下去的理由吧。我知道你受到过他们的伤害,邪帝还让你为他做一些事情的确很过份,可……”
“有什么关系。”朱蒂打断她的话,低着头凄美的笑道:“受到伤害,至少还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还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苏菲娜心中一震,眼中泛起了几分怜悯:“或许,我不该让你参与这件事。”
……
第二天,天气意外的放晴了,街道上还残留着昨天的雨水,但孩子们早已经在大街上嬉戏。
苏菲娜很早就起来了,她站在阳台看,看着下面那些孩子们。
朱蒂也起来了,她已经留在这里住下了,不管将来怎么样,至少目前,她有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了。她也来到了阳台上,来到了苏菲娜身后:“你在看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嗯。”苏菲娜脸上微微笑着,却看得很入神,很开心。
朱蒂也撑在阳台上,看着街道上玩耍的孩子们。
两个人就这么没有洗漱,没有吃东西,看了很久,楼下的那些孩子们,也玩了很久。
朱蒂看着看着,脸上渐渐的,也有了笑容,她明白苏菲娜在看什么了。
苏菲娜舒了一口气:“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每当觉得孤独,就喜欢趴在这里看下面的人了。那时候,每次我看到那些与我同龄的孩子在玩耍,我心里虽然痛苦,可心底里总会觉得幸福其实离我并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