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沈飞灵听不到新年的钟声,也感受不到新春的欢乐,她正在东南亚的一个岛国追踪着一个手里有一份全球最新的卫星遥感技术资料的家伙,沈飞灵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以一个失恋阔小姐的身份,一直若隐若现的跟踪着这个人。
她的任务就是时时跟踪,盯住这个叫亨利?阿贝尔的法国男人,随时掌握他的动向,掌握和他接触的每一个人,并及时的将情报反馈给华夏安全总部。
这真的是一个苦差事,虽然,沈飞灵跟到的地方总是鸟语花香的旅游胜地或者世界名城,但她一刻也没有安心的欣赏过哪里的风景,她总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挑选出最好的监视位置,设置各种跟踪仪器,每天睡的晚,起得早,提前推测对方的形成,认真甄别和对方接触的人的性质,几乎,她一刻都没有清闲过。
更重要的是,她还有危险,这个危险来之于方方面面,亨利?阿贝尔有自己的一队随身保镖,他本来就是一个资深的情报大亨,他知道自己面临的危险,所以总是在他认为危险的时候,抢先出手。
而哪些想要购买亨利?阿贝尔手中资料的人,也很危险,他们往往都是些嗜杀成性的国际情报组织,这些人是不会愿意让别人分一碗羹的,对靠近亨利?阿贝尔的所有人,他们也都会采取击杀消灭。
华夏的大年三十,也就是萧云舟正在思念沈飞灵的这一刻,太平洋上的一个岛国,碧海蓝天,清风骄阳,千层细浪吹雪起,万点波光拦蝶聚,碧蓝的海水,温柔地抚摸着沈飞灵的身体,如同母亲的亲吻,抚慰着受伤的灵魂。
沈飞灵的身体已经被海水泡了很长时间,她的左腹、胳膊上都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已经被海水泡得白,就在昨天夜里,她被亨利?阿贝尔的保镖们怀疑了,因为一个好色的,喜欢关注女人的保镖在无意间觉得沈飞灵的模样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就这一点点小小的怀疑,也足以让亨利?阿贝尔痛下杀手,他一刻都没有犹豫,出了对沈飞灵的绝杀令。
亨利?阿贝尔的五个保镖很快就和沈飞灵遭遇上了,沈飞灵不得已,只能奋起反击,很不幸,她双拳难敌四手,最后重伤落海,随波逐流,飘到了小岛的另一面。
“爸爸,这个人好可怜,我们把她拖上船吧。”
小小的舢舨船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肥大的花裤子,挽着裤脚,扎着两条马尾辫,看着正被渔网拖着的沈飞灵。渔家的姑娘一般育较早,因为长期戏水的缘故,身材纤细,脸蛋尖俏,皮肤微黑,凹凸有致,有着少女特有的风情和诱惑。
“女儿啊,我能救她已经是看在海神的面子上了。我们这渔船小,经不起再多住一个人了。上岸之后,你照顾她,送给酒吧的利亚老板,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船上的中年男子有些醉眼惺忪,语气极为轻佻,仿佛受伤之后的沈飞灵在他的眼里不是一个人,而是可居奇货。
“把他送给利亚老板,他们会糟蹋掉她的。”
小姑娘有些于心不忍,拧开水壶盖,身子使劲向前探去,给沈飞灵喂了一口清水。
“不卖给酒吧店的利亚老板,你上学的钱从哪来,吃饭的钱从哪来,你看看,前两天这该死的风暴,让我们连续三天打不到鱼了,难道你让我喝西北风?你个不孝顺的臭丫头。”
中年人笑骂着,不过看向女儿的醉眼中却是包含着慈爱。
“哼,都怨你,成天喝酒,要不然,怎么会成天喝西北风?你还有理来说我?”
小丫头很不客气地反问。
突然,沈飞灵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嗯,这是哪?”浮肿的双眼,被刺眼的阳光如同利剑一般刺了一下,刺痛了沈飞灵的脑袋。
“呀,你醒啦。爸爸,你看,她醒了,没死,快把她抬上船。”
见沈飞灵醒来,小丫头兴奋地在船上拍手跳了起来,使劲要把沈飞灵拖上船,但力气不够,总不能成功。
“死丫头,你想让我们都下海陪这混蛋喂鲨鱼还有杀人蟹吗?而且,我那会还听到过枪响,如果是她是个歹徒,我们可有苦头吃了。”
中年人嘟嘟囔囔,但依旧收起渔网,拿起铁钩,使劲地将沈飞灵拉上船头。在把沈飞灵拉上船的那一刻,他竟然猛地坐在了船上,喘着粗气:“真重啊。”他夸张的语言和动作,让小姑娘莞尔一笑,映亮了整个海面。
“谢谢。我这是在哪?”沈飞灵有些吃力地要坐直自己的身体,但她的努力无济于事,只能半躺在船头。
“华夏人?你是华夏人?”中年人吃惊地看着沈飞灵,拿铁钩的右手正颤颤抖,脸上写满了怒意和杀气。
意识到对方的不友好,沈飞灵也不以为意,张开干裂的嘴,笑了笑,她知道,整个岛国的人对华夏并不友好:“你要当着你女儿的面杀了我?”
知道对方能够听懂华夏语,沈飞灵干脆不用转换语言,保持自己的华夏风格。
“哼,华夏人都该死。”中年人猛地踹出一脚,将沈飞灵直接踢飞,带着渔网再次下了海,丝毫不理会小姑娘惊诧的表情。这一脚力道十足,却是丝毫没有了刚才醉鬼的颓废模样。
“咳咳”,冷不防之下,沈飞灵被呛了几口水。只得赶紧闭气,张开四肢,再次让身体仰浮在水面之上。
小姑娘似乎听不懂两人的谈话,但是父亲突然的改变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记忆中的父亲从来都是一副懦弱的形象,可是今天,遇到这个女人,父亲爆出来的霸气,有些吓人。
“你是华夏人?”小姑娘好奇地看着这个外国人女人问:“你的岛国话说的这么好,难道你是间谍?”
沈飞灵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间谍?不是,我是一名旅游者。请多关照。”
说话中,见那个中年人依旧用仇视的眼光看着自己:“你父亲为什么这么仇视华夏人?”
小丫头叹了口气,“我姐姐被华夏的蛇头拐走了,所以父亲很讨厌华夏人,请你理解一下。”
“对不起”,沈飞灵也很同情的说。
“没事,又不是你干的,你不用自责。”
小丫头摸了摸眼泪,又恢复了纯真的笑容。
“那可说不定。今晚让利亚老板来,说不定能问出点东西来。”中年人点燃一只香烟,幽幽地说到。
当他们回到了小岛的岸边,小姑娘端来了针线和一把杀鱼的小刀,要给沈飞灵缝合伤口。那些被海水泡的白的皮肉已经有些溃烂,沈飞灵不得不自己爬起身来,用一把小刀,开始剔伤口处的烂肉,看得小姑娘一阵的寒心,仿佛沈飞灵在剔她的肉。
看着鲜血淋漓的沈飞灵,小姑娘有些手足无措。
“以前没给人包扎过伤口吧?”沈飞灵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
这些伤口,必须缝合,因为这小姑娘的父亲,去找那个叫利亚的酒吧老板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对自己不利,自己现在手里连一样差不多的武器都没有。
“包扎过,不过从来没有缝合的经验。”小丫头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
“要不我来当你的试验品。”
接过对方手中的针线,看了看,这小丫头还算专业,针线都是手术专用的,线是可溶性缝合线。
“你自己能处理吗?”小姑娘有些不敢看沈飞灵的伤口,她的腹部血肉模糊,胳膊上甚至露出白森森的骨头。真想不到,这么重的伤,她还能和自己谈笑自若的说话。
“腹部的伤口我能处理,但是胳膊上的,需要你帮忙。我给你做个示范。”
拿起针线,沈飞灵如同缝补破破袜子一般,熟练地在左腹部的伤口上飞针走线,针脚很密,而且是很专业的连续锁边缝合法,看得小姑娘一阵眼晕。
缝合之后,沈飞灵很麻利地打了个死结。
“我怎么觉得你是外科医生。我们这里的大夫缝合伤口的技术可是不如你,而且你太熟练了,就像喝水、吃饭一样自然。”
小姑娘接过针线,学着沈飞灵的样子,开始几针有些生疏,不是扎的位置有偏差,就是捅得太深,疼得沈飞灵直咧嘴。小姑娘连忙道歉,手脚却更加慌乱。
“没事的,相信自己。你肯定能做好。”为了不给小姑娘造成心理阴影,沈飞灵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思考着自己接下来应该赶快的和总部联系上,不能让亨利?阿贝尔溜走了。
另外,还要告诉总部,这个亨利?阿贝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极有可能在近期把手里的资料出手,而且更可能的是,他会出手给倭国的军方,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将是对华夏最为不利的,因为谁都知道,在亚洲,也就是倭国和华夏的竞争最为激烈。
一旦让倭国得到了这份全球最新的卫星遥感技术资料,对华夏将形成很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