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开区,这里就是韩义选择租厂房的地方。
一个是这里厂房价格相对要便宜一点、可供选择的余地多一点;另外这里附近人家较少,基本都是厂房,从保密方面来讲,还是挺不错地。
不过具体还要看价格呢!
坐着黑摩的看了一圈都没找到1500㎡以下的厂房。因为据摩的师傅说,宁江这边的厂房出租价格普遍在0.5元/㎡/天。1500㎡一个月光房租就要2万多,这有点超出他的预算范围。
带着鸭舌帽的摩的师傅说:“厂房不是不好找,而是符合你要求的人家都跟中介签了合同,你想自己直接联系到老板是不可能的。”
顿了一下,这位中年司机脸上露出了狡狯的笑容,“我倒是知道有一家挺符合你的要求,就是……”
韩义懂了,笑道:“行,只要房子满意,中介费不会少你地。”
中年司机不应承,韩义想了想说:“不成功除了车费照付,给50块辛苦费,成功给500。”
“中。”司机兴冲冲的动车子,朝开区东南方开去。
五分钟后他们来到了环湖大道东的一座厂区里,司机和看门的老头嘀咕了两声,递了根香烟过去后、老头帮他们打起了电话。
司机过来笑着说:“这个厂区是两个浙省老板合资建地,现在交给家里亲戚管理。喏,那个老头就是亲戚的叔叔。”
韩义笑着问:“师傅四海通嘛。”
司机谦虚道:“我们开车的别地不多,就是朋友多。不是跟老板你吹,宁江地头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道地。”
见韩义一脸感兴趣的样子,司机猥琐一笑,“打个比方,你现在要找小姐,我立马就能联系十几二十个供你挑选。”
韩义笑了笑没接茬。
两人又聊了一会,厂区外开进来一辆黑色汉兰达,停稳后一个青年男子从车里下来了。看面貌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身版型很正的休闲装,脑门上还撑着个朋克蛤蟆镜。
司机带着韩义走了过去,老远就谄笑道:“康老板你好你好!”
等他们走近后,年轻人问道:“哪个要租厂房啊?”
司机一指韩义道:“喏,就是他。”
“走吧!过去看看房子。”没有多余的废话,年轻人当先朝厂区里走去,韩义两人紧随其后。
这个厂区很大,光厂房就有七八栋,最顶头还有几间看着挺气派的小洋楼,假山水池一应俱全,目测占地面积在3万㎡以上。
边走边看。里面有做进出口贸易地,有服装加工厂以及机械加工厂。
年轻人介绍道:“还剩三间,最大的3200㎡,年租金55万;中等的2000㎡,年租金35万;最小地1200㎡,年租金22万;合同最少签三年,房租可以半年一付,也可以一个季度,押金最少五万。”
听到光押金就要5万,韩义眉头皱了皱,不过没说话。
“要看哪个?”年轻人边走边问。
“最小的吧。”
带着韩义一直走到厂区最顶头,在靠近一栋小洋楼旁边停了下来。
跟过来的司机帮忙打开了玻璃大门,年轻人当先一步走了进去,韩义尾随其后,顺势观察了起来。
厂房主体是钢结构跟混凝土相结合,层高5米开外;里面分为工作区、仓储区还有几间水泥砌成的实墙办公室,厂房整体看起来不错。
年轻的康老板站在门口说:“房子就这个样。另外水电都通,你要用的话自己去交一下费用就行。”
“行,我再看看。”说着韩义朝厂房里走去。
厂房里打扫的很干净,中部水泥过道还铺了地板革。来到彩钢瓦做成的仓库看了看,里面大概100个平方左右,地面还有上一任留下的碎布头。
两间办公室里空空荡荡,有线电视跟网络线缠成麻花挂在地上,几个破损的塑料凳叠放在墙角,别的就没什么了。
另外厂房后面还有一个大门,这里是进出货通道,必须从里面打开才行。
总得来说韩义还是非常满意得,现在就剩下价格的问题。
……
“康老板,厂房我很满意,就是这个价格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年轻人好像有急事一样,抬手看了眼腕表,说:“价格就是这个样。你出去打听打听,整个金陵房价都在涨,我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韩义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我现在在创业阶段,房租如果一次交清,我钱有点不凑手,所以你看能不能这样,房租就按一个季度算,押金我先交一万,等过两月再补齐。康老板你看怎么样?”
年轻人想了想问道:“你是做哪方面生意啊?”
“电动车组装。”
“噢,那你营业执照办下来了没有?”年轻人感兴趣的问到。
“还没呢!”
从见面起这个年轻人第一次笑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公司也做相关业务,你把手续这些交给我公司来做,厂房这边押金我可以宽限你两个月。”
“那价格方面……”
这个年轻地康老板很有魄力的说:“这个你放心,不会比人家贵。你可以去打听打听,这个厂区里基本全是我做地。另外以后像工商税务这方面碰到问题你尽管来找我,我这里提供一条龙服务,你只需要安心做事业就行。”
韩义伸出手笑道:“我叫韩义,请问您高姓大名是……”
“呵呵,健康的康,康必成。”
“行,那一切就拜托康老板了。”握了握手,韩义到。
两个人到小洋房里草签了一个租房合同,交了五千押金,另外韩义公司正式命名为“天义电子科技有限公司”。
……
就在韩义租厂房的时候,围绕着那个周俊龙的调查展开了。
其实也不需要调查,江北做水产的哪个不认识泼皮龙?只要稍微打听打听就全出来了。
周俊龙今年37,金陵人,18岁辍学后开始跟着堂叔做水产批。
98、99年金陵的市场环境还相当混乱,那个时候都是谁的拳头大、谁的人多说话,周俊龙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练出了滚刀肉般的脾气,不服就是干!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身边跟着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周俊龙的野心也开始渐渐膨胀了,他不满足于整天浑身腥臭的倒腾水产,而是学人收摊位费,说难听点就是保护费。
后来大环境转换,国家加大打击市场经营恶霸,他就没敢明目张胆的收本地户保护费了,转而收外地鱼贩子的管理费。
你不交也行,周俊龙不打你不骂你,但是却不允许任何人再从你这里拿货。
那些本地商贩以前都见识过周俊龙的淫威,如今好不容易不收额外摊位费了,哪敢再去得罪他?自然不敢从得罪他的外地鱼贩那里进货。
三回一搞,那些鱼贩子乖乖交钱,而周俊龙则成了江北鱼市的坐地户“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