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四章,步步为营
蒙祁的秘书过来的时候,把最好的摄像器材赔上,顺便带了几个保镖,直接将那名记者跟摄像师请走了。
看出事情的连环性似是圈套,蒙祁又让人分别守住电梯口跟楼梯口,拒绝一切媒体上来。
这种时候,他果断的处事风格,大大吸引了费雪的眼球。
待长廊上一切恢复到安定的时候,蒙祁若无其事地朝着她走来,伸手,将她揽入怀里的一刹那,费雪莫名感到了一股安心。
这种浓烈的踏实感,带着淡淡的暖,是以前跟蒙祁相处的过程中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抬手一点点圈住了蒙祁的腰肢,费雪乖巧地侧着脸,靠在他胸口,一言不。
她似乎忘记了哥哥在一边站着,也忘了邱田。
费腾见状,也没说话,人家是正常男女朋友,在这种时候,自家妹夫越是强大,就越是能给妹妹安稳的生活。
邱田眸子有些暗淡,又迅速回眸只盯着手术室大门顶端亮起的灯。
时间滴答滴答地溜走,夜子晟也不见出来。
费雪忽然有些担心地看着费腾:“哥,你跟老大他们说了没?”
费腾摇了摇头:“还没。”
这两天,纪倾尘夫妇的感情越来越好,就像坐着飞箭一样直线上升!
这种时候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不是害他们跟着瞎担心嘛!
费腾恨恨地瞪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真想在夜子晟摘了肾之后再将夜子晟千刀万剐!
看着夜子晟这么长时间不出来,他下意识想起萧云。
可是老大又不让他把萧云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看出来老大是有心想要保护萧云!
“该死!”
费腾转身,用力一拳砸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蒙祁见状,有些不解地看着怀里的费雪:“怎么回事?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费雪抬眼看着蒙祁,眼波流转,却不敢说。
这事儿太大了,老大跟蒙祁自小玩到大,老大到现在都没开口,她怎么说?
蒙祁却是捏住了她的小下巴,有些无奈:“你是纪家的人不错,但也是我的女人。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的。再者,倾尘是跟我亲兄弟一样的,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费雪看了眼费腾。
费雪的小手从蒙祁的两侧腰际缓缓收回,一点点沿着蒙祁的胸口往上去,最后轻轻又紧张地揪住他的衣领,道:“你头低下来一点。”
蒙祁照做了。
须臾——
费雪很小声地说着,说着说着就哭了。
等她全都说完的是,蒙祁的脸都变成了铁青的!
他百分百肯定这是夜子晟故意!
纪倾尘跟冷易婳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冷易婳都拒绝了夜子晟这么多次,他怎么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这个时候来自杀了?
不给他冷易婳,他就死,他死了,纪倾尘也活不成!
“臭小子,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我!简直不拿我当兄弟!”蒙祁生气,很生气,同时也非常心痛。想起纪倾尘那么纤尘不染、骄傲无双的公子哥,一下子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补脑画面。
费雪轻叹:“你是他兄弟,又不是亲的,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但也不是非要亲属之间的肾才可以啊,用我的不行?我一会儿就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行不行!反正每人都是两颗肾,少一颗也没什么!”
蒙祁说话的时候,干脆利落,一点都不矫情。
费家兄妹听得心头一阵感动。
费腾更是觉得,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才是值得妹妹托付一生的好男人。
费雪则是皱起小眉头摇了摇头,遗憾地告诉他:“除非你死了,然后捐献器官。否则,活体器官移植,必须是亲属之间才可以,不然就是违法的!”
蒙祁冷笑了一声,眼神幽幽地看着手术室的方向,不语。
费腾却是眼眸一亮:“那就让医生别救夜子晟了!让他死了吧!死了以后让老爷子去找夜樾,叫夜樾以夜子晟家属的身份点头同意夜子晟器官捐献!反正这祸害活着也没什么用,尽是害人的,还不如死了,把他器官捐出来救活更多人,多积点德给他儿子哆哆!”
邱田听得一阵太阳穴疼。
要不是费腾是费雪的哥哥,就刚才他说的这番话,自己免不了又是跟他一场打斗!
费雪连连点头:“就是!我刚才还担心地哭了呢,现在想来,他死了最好!死了也可以捐献!只要家属签字同意!”
长廊上的画风渐渐变了,一会儿哭的稀里哇啦,一会儿还打架摔东西,一会儿还封住出入口不放记者,一会儿又愤愤地巴不得夜子晟去死!
蒙祁无奈地抬手,轻轻捏了一下费雪的小鼻尖,宠溺道:“傻瓜!夜子晟心思缜密,绝对不会连这一点都想不到的。”
费雪刚要开口问什么意思,不远处的那个副经理,却是怯生生地朝着邱田走了过来。
众人看着他,但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东西,递给邱田:“夜总的遗书。我怕丢,还用手机拍了一份存在相册里了。你看,上面写着,他死后拒绝做一切器官捐献,他要带着完整的身子,跟完整的心,在来世重遇他心爱的女人。”
全场:“……”
蒙祁冷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如果夜子晟算了这么多步,最后少算了这一步,岂不是全盘皆输?
好一个苦肉计啊!
费雪则是磨牙霍霍:“真是讨厌!该死的家伙!”
正在这时,手术室大门上的灯终于灭了!
邱田一个激灵冲上前,眼巴巴守着。
明知这是自家主子玩的苦肉计,可是毕竟是从小跟在主子身边的,感情不是假的,见夜子晟伤了一分,他心里便会疼上一分!
手术室大门从两边缓缓拉开,最先出来的是两名刚刚脱下口罩的医生,然后是两个小护士,分两侧站在床边推着夜子晟出来。
费雪踮起脚尖看了眼,夜子晟身上的床单没有盖在头顶上,也就是说,他没有安息,他还活着,她一撇嘴,道:“果然,祸害遗千年,没那么容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