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闹,在座的人都没了什么酒兴,而是控诉起这个清水县的恶少干过的斑斑劣迹。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个恶少在清水县可谓恶贯满盈,无法无天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真可以说他除了好事不干什么事都干。
樊小西从小就游手好闲,初中毕业后到处溜猫逗狗,欺男霸女,后来樊东岳给他安排进了清水县城市管理局,慢慢还混着当上了执法队的队长。他当上队长后召集了一群地痞流氓当城管,有了这些地痞流氓充当打手,从此之后更是无法无天,这个执法队长俨然就是一个流氓头子,搞得清水县乌烟瘴气。
我纳闷地问道:“这个樊东岳大小也是个县委书记,不至于傻到这份上,照这祸害这么闹下去,早晚要出大事,难道他从来都不管他这个儿子?”
梁心芝说:“谁说不是呢,樊东岳有这么一个祸害儿子,早晚是颗定时炸弹,相信他自己也能想得到。我估计,可能是没人敢在他面前告他儿子的状,毕竟人家是父子,外人的话樊东岳也未必会信。更何况中国人都讲究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受了欺辱忍忍也就算了,这样反而纵容了他。樊小西干的那些事或许樊东岳有所耳闻,但详情应该不是太清楚。”
我心想,樊东岳自己养儿子不好好管束,那找机会老子来替他管教管教,替清水县除掉这个祸害。
这时候马步升回来了,进门后脸色仍然十分难看,摇着头叹息道:“真是太不像话了,这个樊小西,当着我这个公安局长就敢胡来,早晚要惹出大事。”
梁心芝问道:“老马,你把我们清水那个恶少怎么处置了,人到底走了没有?”
马步升说:“樊书记派了秘书来,好说歹说把这个祸害总算接回去了。唐局,真没看出来,你下手可真够狠的,我们这个恶少这回算是吃到苦头了,也就是你了,换了别人今天这事就闹大了,他什么时候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啊。”
我淡淡地说:“今天幸亏有你拦着,要不然我非要让这狗东西从这里爬出去。狗仗人势的东西,他这是自找的,换我以前的脾气,绝不会轻饶了他。”
马步升笑了笑说:“刚才我拦着你也是情非得已,唐局长千万别往心里去。老实说,看着你揍他我心里也挺痛快的,可是职责所在,不拦着不行。”
小谢突然说:“唐局,按说你才称得上真正的二世祖,怎么你身上没有这些衙内那种盛气凌人,反而让人感觉挺随和的。”
小郭也附和道:“是呀唐局,如果官二代都像您这样,那该多好啊。”
我笑了笑说:“樊小西这种土鳖之所以猖狂主要是没见过世面,他的一身臭毛病都是惯出来。一个人在小地方横惯了,总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希望自己总能成为瞩目的中心,这属于典型的夜郎自大。其实真正见过大世面的人多少都会有敬畏之心,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在座的人纷纷点头,梁心芝说:“有道理,樊小西的这一身习性其实也是清水的老百姓和我们这些人纵容出来的,凡事总让着他,让他觉得干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点点头说:“其实在中国混,凡事低调总是不会错的。你们难道没现吗,如今这个社会上不仅弥漫着一股仇富心理,仇官仇权的也是一种普遍心理。所以像樊小西这种人,早晚有人收拾他,人不收拾他,老天爷也会收了他。”
小谢一脸仰慕地看着我,频频点头道:“唐局说得对极了,人贱必有天收。”
在座的人都纷纷笑了起来,梁心芝笑完忽然想起什么,望着马步升问道:“老马,其实我们都挺担心这个恶少不肯善罢甘休,万一他回去把他那些打手带来,找唐局长的麻烦该怎么办?”
马步升想了想说:“我想应该没事,这事樊东岳已经知道了,他清楚自己的斤两,应该不会纵容他儿子胡来。再说了,就算是他真带人来了,不还有我吗。我不能收拾樊小西,但是他手下那些流氓我还是敢收拾的。”
我们又接着喝了会酒,不过经过刚才的事大家都没人再劝酒了,随意喝,这样喝起来就比较舒服。不知不觉的,桌上的酒都被扫光了。
吃喝完差不多九点钟了,一直风平浪静,也没见樊小西带人回来报复。马步升和梁心芝先站起身,笑着对我说:“唐局,喝了这么多酒今晚就不要开车回江海了,在我们清水住一晚吧,房间已经帮你开好了。”
我站起身,这才现自己头确实有点晕,毕竟喝了一斤多的白酒,这会开车回去也不太可能了。我点点头说:“那好吧,今晚就住这了,明天一大早再回去。”
梁心芝使了个眼色,小谢和小郭会意,两个人一左一右把我搀扶住,一人扛着我一个肩膀走出房间,来到了停车场。
一走出来,夜晚的凉风一吹,我的头更晕了,感觉两只脚都踩着棉花,路都有点走不稳了。走到我的车旁边,梁心芝说:“今天非常尽兴唐局,希望以后你能经常到清水来指导工作。今晚就让小郭和小谢送你去酒店吧,我和老马都喝得有点多,就不继续陪你了。”
我虽然酒劲上头,但大脑还是清醒的,让两个年轻女孩子送我去酒店,这里面的信号就让人觉得很暧昧。我急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你告诉我哪家酒店,我自己开车过去。”
梁心芝说:“那不行,就让小郭开车,小谢在旁边跟着。你对清水不熟,肯定找不到那个酒店的。好了,就这么定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车钥匙交给小郭,她十分熟练的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小谢搀扶着我坐进车后座,然后向梁心芝和马步升挥挥手说:“梁局,马局,唐局长就交给我们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马步升和梁心芝站在车门口冲我摆摆手,笑着说:“唐局,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再去酒店陪你吃早饭。”
我冲他们两人挥挥手,脑子越来越晕,靠着车背闭上眼睛。小郭动车,向开好房间的酒店开去。
晕晕乎乎到了酒店,小郭把车开进停车场,停好车下来,打开车门和小谢左右搀扶着我,往酒店大唐走去。
在前台领了房间钥匙,小谢和小郭又搀扶着我坐电梯上楼,来到房间门口后小谢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又和小郭搀扶着我进入房间,轻轻将我放在了床上。
身子一挨到床,我的神经放松下来,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睁开眼对小谢和小郭说:“谢谢了,你们两个回去吧。”
两个女孩子都没吭声,互相对视了一眼。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酒劲一上来人就困得要命,闭着眼睛就眯了过去。迷迷糊糊地,我感觉有人替我脱掉了鞋子和衣服,动作很轻柔。
然后我隐隐听到水流的声音,还伴随着嬉笑声,好像是有人在洗澡。半睡半醒间,我脑子里想,奇怪,是谁在我的房间里洗澡?
迷瞪了一会,我感觉酒劲稍微过去了点,慢慢睁开眼睛,现自己只穿着一条地库睡在床上,床边的沙上还摆放着一套女人的裙子,以及内衣。
看到女人的东西我吓了一跳,酒也醒了不少,我坐起身,揉着眼睛又看了几眼。没错,是女人的衣服,哪里来的女人,竟然跑到了我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