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在贩子身后,迤逦来到一处傣族人聚集区,这里的房屋大多是塔式的建筑,房屋顶端大多呈现佛塔似的形状。由于傣族全民信仰小乘佛教,佛寺、佛塔是傣族人文化活动的中心,因此他们的建筑风格也深受佛教文化影响。
在路上,贩子的态度友善了许多,他告诉我们他叫阿贵,时不时跟我们聊几句,介绍一下这里的民俗和趣事。我们跟着阿贵走进一条九曲回肠的小巷,越往里面走越感觉阴森,不时有人从楼上或者打开房门冷冷地窥视我们。这种感觉让我不舒服,心里隐隐感到一股不安,甚至有点打退堂鼓的念头。
我悄悄拉了拉余昔的胳膊,皱着眉头低声说:“师姐,我感觉不太对劲,这里太阴森了,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你要买的东西,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
余昔低头想了想,迟疑了一下小声说:“先不着急,看看再说。”
女人一旦要干一件事会比男人更坚决,我真不知道余昔为什么一定要买一只强弩,可看她一脸坚决的样子,我只能硬着头皮跟她继续往前走。
好在走了没几步阿贵就转过头,指着一间三层的傣族房屋笑眯眯地说:“到了到了,就是这里了,你们想要的东西这里面全都有。”
阿贵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会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人走到门口,从里面打开院门。阿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说:“两位,请进吧。”
我和余昔前后脚走进院子,左右环顾了一周,看到这里只是一家普通的民居,院子里种着花,搭着葡萄架,角落里还拴着一条大狼狗。大狼狗看到有陌生人进门,扑起来冲我们猛吠了两声。开门的男人呵斥了一声,大狼狗挨了主人的训斥,悻悻地卧下来,狗脸上是一副沮丧的表情。
阿贵带着我们走进小楼,来到一处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锁,伸手推开门,然后按亮里面的日光灯。灯光一亮,我们便看到这间房间里摆满了货架,每个货架上都放着琳琅满目的违禁品,除了各种弓弩羽箭,还有各种枪支弹药、雷管炸药、管制刀具、望远镜、冷烟火、指南针等等,甚至还有手雷、地雷等等。
这里可真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了,看得我不禁有点目瞪口呆。余昔的眼睛也变得闪闪亮,径直走到摆放弓弩羽箭的货架上目不转睛地把玩欣赏。
阿贵看到我们脸上的表情,不无得意地显摆道:“伙计,这回我的话你们可以相信了吧。这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挑,随便看,不过验过货就该付钱了。”
我点点头说了声“没问题”,走到摆放枪支的货架上,拿起一支AK47步枪把玩。真是好东西啊,可惜这些东西没办法带回江海去,只能欣赏欣赏。我放下AK47步枪,拿起一把六四手枪,卸下弹夹看了看,没错,这把绝不是仿制品,而是真正军用的手枪。
我转头问阿贵:“我要这把枪,另外再给我配二十子弹。”
阿贵点点头说:“没问题,你们再看看还需要什么东西,完了一起结账,可以给你们优惠点。”
余昔从货架上取下一把带瞄准镜的弓弩,用手指试了试弓弦的韧劲,然后装上一支弩箭,眼睛盯着瞄准镜,对准墙壁上的一个箭靶射了出去。弓弩出崩的一声脆响,弩箭准确无误地扎进了箭靶正中心,打了个十环。
余昔点点头,又取下十支弩箭,又抓了一袋子冷烟火,两枚手雷以及一把炸药和雷管,对阿贵说:“这些东西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阿贵扫了一眼我和余昔手里的东西,伸出两根手指头说:“好说,两位老板真是爽快,我给你们八折优惠,总共两万块。”
余昔略作思付,点点头说:“价钱还算公道。”然后她扭头看着我说:“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金,你先帮我付了,回头我还给你。”
我低头从口袋里取出事先准备好装钱的信封,数出两万块递给阿贵。阿贵果然不负商人本色,看到现金马上眉开眼笑,接过钱之后用舌头舔了舔手指头,开始一张一张用心地数了起来。
数完钱阿贵心情大好,从货架上抓起一盒六四手枪的子弹递给我说:“看在两位老板这么爽快的份上,我送你一盒子弹。”说着话他手又伸进衣兜里,掏出一串避孕套,在我和余昔眼前晃了晃,笑眯眯地说:“这一打套子算是搭头送给二位,到了老林子里你们用得着。”
看到这一串套子,余昔的脸马上变得绯红,她没好气地白了阿贵一眼,不悦地说:“这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们用不着。”
阿贵不急不恼,笑嘻嘻地说:“这位姐妹千万别误会,我告诉你,这可是在森林的遇到紧急情况时的秘诀,这些套子的使用价值可多了。别的不说,进了老林子这玩意可比水壶管用,一个套子能装四公升净水,而且携带起来还方便。”
没想到避孕套还有这种功能,我和余昔相视一笑,伸手接过阿贵递过来的套子装进兜里。阿贵招来一个黑色的袋子,帮我们把采购的东西分门别类装好,然后拍拍手说:“二位还有什么需要吗?”
余昔摇摇头,淡淡地说:“暂时就买这么多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再来找你。”
阿贵笑笑说:“那两位就请回吧,我这里马上还要来一位大客,就不多挽留二位了。”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余昔和我一人一张,说:“二位下次有需要,打我电话就可以了。”
我接过名片,拎着黑色的袋子,跟着余昔走出小楼,刚走进院子,看到远门打开了,从外面进来四五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这几个人一进来我就感觉这里的气场完全变了,从阴气森森变得杀气腾腾。这几个人一看就绝非善类,一个个走进来时感觉都是横着进来的。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大胖子,脸上的肉都快把眼睛挤没了,小小的眼睛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胖子跟我们擦肩而过时,小眼睛看了我和余昔一眼,眼神里射出一丝精光,他忽然冲着我们的背影冷喝一声:“站住!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