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万万不可,比起乌堡,江宁城乃是重中之重,不能有一点闪失啊。”
正在兴头上的柳江白和端王因为一个声音皱起了眉头。
“秦士仁,你这个贪生怕死的懦夫,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柳江白怒哼一声。
端王沉默了半晌,他说道:“这段时间我们对林慕过于轻视了,没想到危机当头,力挽狂澜之人竟是他,事到如今,本王再踌躇犹豫便是对不起林慕这样的忠义之士。”
顿了一下,他对柳江白说道:“盯住金兵的动向,一旦坞堡出现危急情况,我们便派兵出城牵制金人兵力。“
”是,殿下!”柳江白怒瞪一眼秦士仁,躬身应道。
秦士仁闻言脸色煞白,江宁城外的金国大军早已将他吓得屁滚尿流。
……
金军营帐。
博尔济满头大汗,随军出征的医官正在为他包扎伤口,击中他肩骨位置子弹威力巨大,他的骨头似乎都碎了。
“旗主大人,你现在必须返回京师医治,否则,否则……“包扎了伤口,医官有些话不敢直说。
奎木特暴怒,一把拽住医官的领口,喝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旗主大人要是有任何闪失,老子要了你全家的命。“
医官被奎木特吓得跪地不住叩头,“回各位大人,旗主大人肩膀的伤口很大,失血过多,需要立刻休养,决不能再参与战事。”
“胡说八道。”博尔济用尽力气将医官踹倒,自己却险些晕倒,他喘息着说道:“不灭掉这只华朝军队,我博尔济死也不会回京师,正蓝旗的脸面不能毁在我的手中。”
“旗主大人,正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人伤的如此之重,以末将之见还是回京比较妥当。”
奎木特同样点了点头。
博尔济摇了摇头,“这只华朝军队太可怕,如果不趁其弱小的时候将其毁灭,一旦其成长起来,将是金国大患,我金国入主中原数十载,绝对不能前功尽弃,现在你们探听出这坞堡中是何人了吗?“
李元肖和奎木特都见识了这只军队的厉害,所以对博尔济的话都极为认同。
李元肖这时说道:“我们抓了几个当地百姓,他们说坞堡乃是林家的产业,这林家当代家主名叫林慕,据说精通西学,还深受端王赵基和江宁府尹柳江白的信任,授命组建一只叫宁军的团练军队。”
“团练军队!和我们交战的竟然是一只团练!”博尔济气的差点晕过去,“奇耻大辱,奇耻大辱,这事要是传到京师,我博尔济一世英名便毁了,你们给我听着,不管死多少人,你们一定要给攻破这座坞堡,到时候我要将坞堡里的人一个个抽筋扒皮!”
李元肖和奎木特对视一眼,奎木特犹豫地说道:”只是旗主大人,我们的火炮和炮兵几乎全被宁军打掉了。“
“那就派人从江北调,火炮,援兵,辎重,只要能铲平这个坞堡,什么代价都可以!”
“是,旗主大人!”李元肖和奎木特同时说道。
……
坞堡。
林慕下了城墙便直接去了军工厂。
此时,这里正热火朝天地生产火枪,弹药和火炮,上次他从城市空间拿出来的资源很充足,完全够军工厂使用一段时间。
按照林慕的计划,军工厂不仅要生产当前使用的装备,还要尽可能的储备足够数量的火器,所以军工厂的生产一直在进行。
这样一来,宁军一旦扩军便不会缺乏装备使用。
巡视了军工厂,林慕又去了军营,此时新兵正在训练当中,比起第一批士兵训练时的寒酸,现在的新兵直接拿上了米尼步枪,更加有模有样。
一切都处在正轨,林慕心中稍安,现在他只等这批新兵练成,那时便可同金人正面一战了。
而正如他猜想的一样,重挫下的金兵当日便停止了攻城,但每天从钟山上观察到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妙。
因为他现他似乎将金军惹恼了,金军不断将增援的士兵和火炮堆积在面向坞堡的大营中。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金兵又向坞堡动了七次攻城之战,但都被打退,不过他们的手榴弹也越来越少了。
“大人,这股金兵看来真的和我们要死磕到底了,嘿嘿。“
打退金兵第七次攻城之战后,满身血迹的吕振十分狂热,他是杀人杀红眼了。
林锐附和着点了点头,“只是这样只攻不守也不是办法,大人,我们要攻占燕子矶,切断金人的支援才行。”
临时的作战指挥室中,林慕被一众将领环绕,他们都在等待林慕的命令。
只守不攻让他们打的很被动。
林慕眉头紧锁,这一个月来他竟然未见任何华朝支援的军队,江宁城似乎是被抛弃了一般。
尽管没有对当前的华朝抱有什么希望,但这也的确有些扯淡。
“金国劳师远征,耗费国力,战事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坞堡虽被困,但粮草充足,数次攻城伤亡也是寥寥,倒是金军损兵折将。”
指着令工匠搭建出来沙盘,林慕说道:“再者,此次金军的统帅受伤,他比我们更加拖不起,现在本将赌的就是他会失去耐心,转而进攻江宁城,到了那时便是我们夺取燕子矶的时机!”
“不过这个博尔济倒是真的能撑,怎么还不死。“众人对博尔济受伤的事已经了然。
攻城战中林慕故意让吕振放一些金国士兵登上城墙抓俘虏,从这些俘虏的口中他们确认了博尔济受伤的事。
“他熬不了多久。”林慕十分自信,狙击枪的子弹可不是玩笑,他那枚子弹足以将博尔济的肩膀打出一个洞来,博尔济能撑到现在完全是靠过硬的身体素质。
不过他也不能保证博尔济是否会死掉,但是在他看来,博尔济即便恨他入骨也无法太任性,毕竟他背后还有金国皇帝。
此次金国南下是为了灭掉华朝,博尔济大军在外和一只团练对峙月余,只怕朝中定会有人搬弄是非。
当然,林慕从不把希望放在敌人的内部问题上,现在宁军新兵训练的有模有样,火候一到便是他采取行动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