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你给我跪下,我打死你。”
秦天浩扬起手里的拐杖,向着跪在地上的秦川打去,袁自立和易国军赶忙过去阻拦,秦睿则迅速跑到了秦川的前面挡着,这样,秦天浩没有辙了,打不到秦川了。秦川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动。
这是秦川在宣施县的家,屋里只有这几个人,相对来说,袁自立属于外人了。
“秦川,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
秦川低着头不说话。
“当初,你和薛丽结婚了,薛丽是个好女孩,可惜不能生育,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可能会遭遇很多的坎坷,我提醒过你,要注意个人的生活,薛丽就是毁在你的手里的,你自小没有受过苦,仗着家里条件好,生活上不检点,我都认为没有什么了不起,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啊,你玩弄生活,生活最终就会玩弄你的,你知道吗,你和薛盈盈结婚,我没有反对,可是,我多次提醒过你,不要让薛盈盈掌握经济,不要让薛盈盈做主,为此,我甚至不准备要你管理建材批市场,后来,小军准备接手集团公司,我考虑你的感受,继续让你负责建材市场,记得我和你的谈话吗,不准薛盈盈染指任何建材市场的事情,宁可给她钱,让她去开公司,薛盈盈这个女孩子,心太野了,你迟早会栽倒她的手里,你听了吗,眼看着出现问题了,你一味躲避,害怕面对现实,不和任何人说,哪怕你是稍微清醒一些,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啊,你是步步错,没有走正确一步啊,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怎么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啊,难道是老天在惩罚我吗。”
秦天浩脸色白,秦睿赶忙小跑到秦天浩后面,轻轻给秦天浩捶背。
“你的学历高,和自立是大学同学,可是,你的智商和能力,不及自立的万分之一,如果是在官场上,你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自立当机立断,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我想都不敢想,也许薛盈盈这个女孩子,真的会毁了秦氏集团啊。”
秦天浩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说话的气力有些不足了。
“秦川,赶快向爸爸认错啊。”
秦川什么都没有说,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个大包。秦天浩眼泪流出来了,这是袁自立第一次看见秦天浩流眼泪。
“我小的时候太苦了,生活条件不好,很晚才结婚,所以,我不想你过那样的苦日子,很多的事情,我都满足你的要求,当时想着,你是我的儿子,秦氏集团早晚是要你接管的,没有想到,要强了一辈子,在你的身上,我是彻底失败了,我不敢要你接管集团公司,我害怕集团公司在你的手里垮了,我害怕你老的时候,穷困潦倒,没有饭吃,我就不明白了,小军的条件,比你优越那么多,他为什么就这样有能力,他是白手起家,不到10年,集聚了几千万的资产,南方省的商人,哪个不看好他啊,不知道有多少商人,想着把女儿嫁给他,他和秦睿结婚,我是睡着了都会笑醒,可是你呢,从学校毕业以后,你是处处失败,生意没有做成什么,却听信狐朋狗友的吹捧,架子抖起来了,不可一世啊,以为自己有多大的了不起,那些人,还不是看着秦氏集团的,有几个人是真正佩服你啊,集团公司几次开会,要求罢免你的董事职务,我苦苦坚持,好不容易看见你在宣施县做好了建材批市场,我高兴啊,可是,小小的成功,你尾巴翘起来了,和薛盈盈结婚以后,开始胡思乱想,你们要扩大规模,我不允许,本来以为你会深思,为什么不准你们扩大规模,媳妇是你自己选的,我不想因为家族的事情,破坏你的家庭,薛盈盈私自转移股份,已经犯了大忌,按照以往的规矩,我是要将她驱逐出去的,为了你,我忍了,公司没有报案,拿钱补上了窟窿,你依旧没有醒悟,到现在,捅出了天大的窟窿,你要我怎么处置你啊。”
屋里非常安静,这是秦天浩的肺腑之言,谁都不会插话的,袁自立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秦川,你自己说,我怎么处罚你。”
秦川闭上眼睛,眼泪已经流出来了,此时,袁自立觉得,自己有必要为秦川说话了,很多事情,秦天浩并不知道。
“秦伯,我说几句,有些情况,您可能不知道,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自立,有什么情况,你说吧,不要想着为秦川说情。”
“事情展到现在,是有原因的,不能完全责怪秦川。昨天晚上,我知道了一些审讯结果,有些事情,说出来,可能很不好听,不过我还是要说,当然,话就是在这里说,目前,这些审讯情况,还属于秘密,自从您决定易哥管理集团公司以后,薛盈盈便利用秦川不服气的心理,想办法谋取建材批市场的股份了,秦川那段时间应该是非常苦闷的,这是秦川的不对,不过,秦川不会想到,薛盈盈会设计陷害自己的丈夫,她和刘辉曲勾搭成奸,掌握秦川风流的特点,在秦川极其苦闷的时候,找了一些女人,秦川进入圈套之后,薛盈盈拿着这些录像,威胁秦川,要求秦川授权她管理建材市场,我想,秦川可能是害怕受到您的责备,所以就授权了,接下来,秦川感觉自己做错了,看见薛盈盈要求他签字转让股份了,准备撕破脸皮,却没有料到,刘辉曲拿来秦川涉嫌*妇女的材料,因为和秦川有过关系的几个女人,都写下了材料,状告秦川*,情急之中,秦川没有想到其他的,再次中了圈套,彻底失去了建材市场的管理权,薛盈盈恐怕没有想到,她和刘辉曲的床上镜头,也被制成了录像,我想,这可能是刘辉曲准备将来威胁薛盈盈的吧,在这之后,秦川基本失去了自由,几次的董事会,都没有参加,薛盈盈和刘辉曲彻底控制了他,易哥到宣施县来,薛盈盈知道了,和刘辉曲商议,软禁了秦川,同时,准备如法炮制,算计易哥,可惜,这次他们失算了,易哥在情况紧急的时候,给我来了信息,搜查刘辉曲家里的时候,现了这些。刘辉曲罪大恶极,这次是死定了,没有活命的可能,他涉嫌到非法持有枪支、藏匿毒品,数额巨大,还有一些事情,有待公安机关查证,刘辉曲是混混起家的,秦川哪里会是他的对手,薛盈盈也不是对手,昨天晚上,我见到了薛盈盈,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了,随时有自杀的可能啊。”
“薛盈盈不能死。”
情急之下,易国军说出了这句话。
“小军,不要急,听自立说完。”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秦川完全想不到,薛盈盈会勾结外人,算计自己的丈夫,所以说,秦川虽然有错,可是,并非承担完全责任。”
袁自立说完之后,秦天浩的手在抖,他根本想不到,薛盈盈会是这样的女人。
“自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这次,我们秦家的脸是丢尽了,儿媳妇公然勾结外人,算计自己的丈夫,这还不说,居然和外人勾搭成奸,拍成了录像,要是这个录像流露出去了,今后,我们秦家的脸王哪里放啊。”
“秦伯,您不要担心,这些录像带,我来想办法,绝不会流露出去的,等到案件结束之后,我会想办法,要回这些录像带销毁的。”
“好,有了自立这句话,我安心了很多,秦川,刚才自立说的,你也听见了,你和那些女人鬼混的录像带,还在公安局,这件事情,你错的太多了,当初稍微清醒一些,也不会闯下这么大的祸事,那个什么刘辉曲,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打起了秦家的主意,现在我给你一会时间,你好好考虑三件事情,一是如何处理和薛盈盈的关系问题,可怜我的孙子要受苦了,这次回去,我会将孙子带回去,他不能跟着你们了,二是你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三是你今后怎么办,你好好考虑,天黑之后,我听你的回答。睿儿,陪着你的哥哥,好好照看我的孙儿。”
秦睿很快扶起了秦川,上二楼去了。
“自立,这次真的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会活活气死啊。”
“秦伯,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军,建材市场的事情该怎么办,你想过了吗?”
“薛盈盈不能死,如果薛盈盈死了,问题就麻烦了,从刚才说的情况看,刘辉曲的股份完全可以收回来,可是,薛盈盈父母那里的股份,不是那么容易收回来的,再说了,薛盈盈的罪行,并不是很严重,大不了坐几年牢,出来以后,这些股份足够了。所以,我考虑,必须要薛盈盈全面交代恶意套取股份的问题,我们才有机会收回所有股份。”
“自立,你怎么看?”
“我同意易哥的观点,不过,这中间有一个问题,薛盈盈的罪行已经相当严重了,刘辉曲占据的10%的股份,薛盈盈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从目前的证据看,完全可以证实,是恶意套取,价值5000万元,想想薛盈盈要坐多少年的牢。”
“我怎么没有想到,是啊,如果这件事情成立,薛盈盈可以被判处无期徒刑了。”
“自立,你接着说,我感觉你还有话要说。”
“接下里的话,可能不是很好听,不过我还是要说,昨天晚上,我和朱书记闲聊的时候,他说到了秦家的态度问题,令我豁然开朗,也就是说,秦家可以不拼命追究薛盈盈的责任,换取薛盈盈承认一切罪行,这样,可能收回所有股份,不过,薛盈盈错的太离谱了,要原谅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袁自立和易国军同时看向了秦天浩。
“看着我干什么,我还不至于像你们年青人这么冲动,自立的提议,是好办法,薛盈盈总是秦家的儿媳妇,错的再离谱,秦家也不可能要她的命,这件事情,就按照自立说的意见,小军,你去办,一定要办好。我现在心情好一些了,你们陪着我吃饭。”
晚上,依旧是在这间屋里。
秦川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是和薛盈盈离婚,自己抚养儿子,二是辞去集团公司董事职务,公开向集团公司承认错误,三是从基层做起,从最低的员工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希望能够慢慢振作。
秦天浩一直没有说话,其余人都看着他。
“秦川,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你是我的儿子,血浓于水,我不可能对你怎么样,只是你不能再让我失望了,希望在我有生之年,看到你成人的那一天,今后,你跟着小军学习,看看小军是怎么处理集团公司的事情的,孙子明天跟我会南方省,你自己混出模样了,再来教育儿子。”
袁自立独自回到宾馆,张如泉和黄光辉知道袁自立还没有离开宣施县,一直在等候袁自立的消息,袁自立回到宾馆以后,两人迅速到了宾馆,袁自立和他们简单交谈之后,便休息了,两天时间,遇见太多事情,袁自立的确累了。
睡觉之前,易国军打来电话,告诉袁自立,所有事情,他都给父亲易祥林说了,易祥林委托他转告袁自立,案件肯定很复杂,可能会牵涉到很多干部,袁自立千万不要过问这件事情了。这个电话,让袁自立失眠了,究竟会牵涉到哪些人呢,如果范围太广了,按照目前的格局,一定会不了了之的。
袁自立索性给程识益打电话,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才说清楚了两天来生的事情,当然,牵涉到秦家的家务事,袁自立是不会说的,袁自立没有想到,程蔚蝶也在旁边,程识益也是一再叮嘱,袁自立不要过问这件事情,他已经听说了,案件可能非常复杂,程蔚蝶也打来电话,说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