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
是因为委屈,还是看到佣人们精心准备礼物后的震撼,抑或帝夜瞳将它们全部化为碎片的无力。
泪水不停地落下。
千璃无声地哭泣。
众女佣的神情皆是闪过了几抹不忍,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帝少和千璃小姐怎么了?他们平时不相处的好好的吗?为什么今天帝少突然那么大的火?而且是在宣布了未婚妻的日子……难道两个人不应该高兴吗?
不止是他们,帝夜瞳幽深的黄金瞳也划过了几分不自然,有瞬间的心软。
他不想看见她哭。
可是,这些不是她自己找的吗?!
“该死的……”
帝夜瞳只觉得胸口莫名的暴躁,狠狠地踢了踢绸布,大声吼道,“你哭什么,你凭什么哭?!”
“唰——!”
不止是绸布。
帝夜瞳把整个房间的装饰物都扯了下来,气球、彩带、粉红色的玫瑰花束……所有能破坏的东西都给破坏了。
大厅于瞬间安静了下来,耳边只回荡着东西被摔到地上砸烂的声音。
佣人们吓得气都不敢喘一声。
正在这时。
大厅的正门打开,阳龙和众保镖终于赶了回来。
欧式雕刻的木椅飞出,猛地砸到了某名保镖的头上,鲜血顿时流了满脸。
阳龙暗暗叹气。
帝少对千璃小姐的感情有多深,别墅里的任何佣人都可以看出来,所以大家才策划了今晚的惊喜,谁知道生了变故,所以更激怒了帝少的火气。
摔东西是小事,搞不好那些佣人都得死。
“收拾干净,我不想看见这些垃圾。”
大约是摔够了。
帝夜瞳这才踏着照片、面色阴沉地朝着二楼走去,处于惊恐中的佣人们慌忙地让开路,不明所以地互相看着。
他英俊的侧脸似乎带着冰渣,冷得令人窒息。
千璃的内心有些慌了。
她突然害怕帝夜瞳再也不理自己了。
如果他不理自己了……
光是想想都觉得快不能呼吸了!
千璃抹了抹眼泪,匆匆地冲上前去,“帝夜瞳,你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吗?!”
每次脾气都是这样,难道不可以用暴力以外的方式吗?
“好好听你说话?”
帝夜瞳的步伐猛地顿了顿,冷笑了几声,“在东权庄园的时候,我没有给你机会吗?”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着抬起了她的头,“当时我问你去哪里了,你说路上遇见了东权战天,你说东权战天受伤了,所以好心地给他包扎了伤口……可是,后来呢?!”
帝夜瞳冷声质问着,另一只手如同狂般地捏紧了拳头,重重地从千璃的耳畔呼啸,砸到了后方墙壁的挂画上!
“哗啦——!”
玻璃破碎的声音。
条条纹路以拳头为蔓延开来。
千璃水雾的瞳孔倒映着他冷冽的侧脸。
帝夜瞳冷笑着说,“后来有人告诉我,你不止给他包扎伤口了,你还和他接吻了?!嗯?”
极具轻佻的语气。
但却带着致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