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胡安的突然出现显然也是让大家都大吃了一惊，他们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梅西的身上。
少年看起来很是矮小不起眼，可是一旦当他的脚下有球的时候，一切就变得不是那么一样了，他的脚下像是带着魔力，让足球根本无法离开他的两腿之间，可毕竟他还稚嫩，十七岁的少年并没有匹敌一切的能力。
所以当球被胡安给断走的时候，全场也只是出惊叹声，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甚至连梅西自己都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他被抢断也不是一两次了，在队内训练的时候，德科经常从他的脚下戏谑一般地抢走球，接着在他面前戏耍他，不过他对此也是无可奈何——整个巴塞罗那的人都叫德科是他“爸爸”，可能也是因为德科经常像爸爸折腾孩子那样折腾他的缘故？
不过这次，胡安将球留在脚下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带着球突破，而是停下来眯起眼睛看着他们：“团队合作呢？”
梅西愣了愣，回头看向自己的两个朋友，他们俩也被问懵了，对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我说了吧，这是一场卡斯蒂亚与拉玛西亚的决斗，不会因为人数的不同而导致它有什么变化，你们是觉得我说的不够严肃，所以只是随意面对吗？”胡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冰凉，对面的三个人对视一眼。
——的确，一开始的时候这个人就是这么说了的，他们也不会真的以为那只是来找个乐子而已。
毕竟如果只是找乐子的话，没有必要特意找到他们三个。
“再来。”
还未成长起来的巴萨未来希望，在里斯本的野球场上经历了他们青少年时期最为黑暗的时光。这是让他们觉得时间变得只能艰难度过的一次对决。
也许足坛上不是没有比胡安更厉害的人，光突破来说无论是罗纳尔迪尼奥还是外星人罗纳尔多都要比他强，防守方面马克莱莱也一定要比他更加出色。
可是现在不是他们对阵这些人的时候，他们的年纪都还小，而等到他们可以上场比赛的时候，那些人就已经过了巅峰期，再也无法突破和防住他们了。
——可是眼前这个人，他们的年纪一般大，他也处于成长时期，他们未来的相交点还有很多。
一想到这里，无论是皮克还是法布雷加斯的腿脚都有些打颤，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深吸一口气直起身。
一个小时了，一个小时里，一对一的时间里他们谁都没能成功突破胡安的封锁，更不用说是直面卡西。而在最后守住球门的卡西，几乎没什么机会挥自己的神扑救。
不过在他们刚准备鼓起最后一口气再拼一把的时候，胡安拿出手机看了看，很快就将自己的头给再度拢了起来：“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啊？”对面三个人傻了一下，胡安瞥了他们一眼：“你们来不是去看比赛的？”
“什么比赛？”拉玛西亚三人组有些懵，其实他们在昨天就应该离开的，不过今天是是在太郁闷了才会在这里散散心，原本打算明天或者今晚就回去的……
“英格兰对克罗地亚。”卡西此时已经将手套还给外面眼神亮的少年，顺便拿回了他们俩的帽子了，他将自己的帽子扣在头上，结果却现胡安在帽子上签了个名，接着递给一旁一直给他们看帽子的少年，一笑：“送给你。”
当他们离开的时候还能听到那些少年惊喜的欢呼声，拉玛西亚三人组从一开始到最后都不在状况，梅西嘟囔了一句什么，胡安头也没回：“是啊。”
“？”
胡安突然出声吓了他们一跳，不过他也没解释什么，只是冲着梅西点头示意：“这里是葡萄牙，所以我比较受欢迎一点。”
？？？
三个西班牙人都懵了。
皮克凑到法布雷加斯的身边轻声问道：“阿根廷的官方语言不是西班牙语吗……？”
“是啊。”法布雷加斯点头，“可能是胡安耳朵比较灵敏，一下子就听见了里奥说了什么吧。”
英格兰队里有熟人，胡安自然是有自己的办法给他们多拿三张票，可是当他们都坐下的时候，分明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上帝啊，作为西班牙人/阿根廷人，他们居然也有坐在英格兰观战席上的时候，而且还是前排。
胡安倒是一脸淡定，毕竟能分给球员们的一定是好票，而且这还不是最让拉玛西亚三人组惊讶的事情。
当后面那两个人身边的空位有人坐下来的时候，他们下意识回头一看。
“啧。”古蒂很不爽地挑眉。
“……”拉玛西亚三人组无奈了，古蒂对于巴萨很有意见，他们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也不敢多开口说什么，毕竟无论古蒂看起来有多么瘦削，他也是一名成年人，真要打起来的话他们这些平均年龄比古蒂小八到十岁的还真干不过他。
不过幸好的是，古蒂也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很快就安静下来了，对于皇马炮仗居然没对他们的存在说什么，他们三个人都很是惊吓，悄咪咪回头一看，了然了。
炮仗左边坐着的人是胡安，移动冰库，右边的人坐着雷东多，也是移动冰库……坐在他俩中间，多大的炮仗都也只能偃旗息鼓。
不过他怎么都还是坐不住的，所以很快就开口抱怨了：“怎么又是光明球场，葡萄牙都不让草皮休息一下的吗？”
卡西也有些担忧：“我看到昨天被人铲起的一块草皮了，真的没问题吗？”
胡安凉飕飕开口：“不好意思啊，葡萄牙就是这么的小，您担待点。”
古蒂和卡西都立刻闭上了嘴，不过很显然，胡安并没有饶过小炮仗的意思：“何塞，上次我们打赌说的珍藏球衣……”
“你别瞎说！”古蒂立刻跳了起来，吓了大家一跳，不过前面的三个小伙已经沉浸在比赛中了，可能并没有注意后面的情况，胡安挑眉看了他一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拿出了本子：“我看比赛，我才没说你的珍藏球衣是费尔南多的。”
“胡安！”这下古蒂是真炸毛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就听见右手边的人也笑着问：“哪个费尔南多？”
噢……不……
胡安在认真记比赛的情况，卡西也不敢打扰他，就专注于比赛，场上是有他的队友的，英格兰的队长贝克汉姆在球场上认真敬业地为球队送出一次又一次的长传，黄金右脚精准得可怕，作为葡萄牙下场最有可能的对手，这支球队在拼抢方面有着令人惊叹的破坏力。
“诶，那个小胖子是谁？”卡西突然现英格兰队里有一个他不怎么熟悉的面孔，而且这场比赛他的挥很是出色，追风小子迈克尔·欧文似乎是在顾忌自己的腿伤不怎么动弹，全场就见那个小胖子一路在前面披荆斩棘很是卖力，甚至带了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胡安低头看了看：“韦恩·鲁尼，埃弗顿球员……不过现在，他是曼联的了。”
一听到是曼联，卡西“哦”了一声就不再多说了，他是尽心尽力在帮胡安找可以招募的人选啦，不过就现在看来，其实大部分天才都已经被各大俱乐部给留下，基本上没胡安和拉科什么事了。
“没办法，新赛季刚开始的时候就先到处租一租、借一借吧，不然拉科新赛季一定要完蛋。”胡安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租不来你，我还能借看看波尔蒂略，他要是实在不乐意的话，我另想办法。”
“你这放弃得也太快了，我以为你会说他要是不愿意的话，你就换个办法来说服他呢。”卡西这么说，反倒是胡安给了他一个诧异的目光：“我就是这么说的。”
“……”
他们观看了一场大胜，克罗地亚1-3英格兰，他们胜利得很是轻松，斯科尔斯凭借了梅开二度结束了自己的国家队进球荒，胡安的票就是从他这里拿的，自然也知道胡安来了，所以他很是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胡安！”
“恭喜你保罗。”胡安此时已经站到了最前面，一脸诚恳，“你很棒。”
斯科尔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笑了：“你和你的朋友今晚开心吗？”
“我很开心，我的朋友们也是。”胡安侧开身体让斯科尔斯看清楚身后的人，在看到拉玛西亚三人组的时候，原本斯科尔斯脸上还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可是当他注意到后面一排坐着谁的时候，直接下意识抖了一下，满眼惊恐地望了眼胡安。
胡安冲着他一笑：“费尔南多，你认识的。”
……他当然认识！为什么雷东多会出现在这里啦？！他对这个人有心理阴影啊tat
不过那也是在年轻时候的事情了，所以斯科尔斯很快就定下心神，强装镇定地冲着他打了一声招呼，接着立刻就跑回了球员通道，看他那跑着腿脚都不利索了的样子，胡安摇摇头：“怎么才不见这么一段时间，他的承受能力又变弱了……”
不，老实说，雷东多给很多人留下了很多的心理阴影，这根本就不怪别人心理承受能力差！
在散场之后，拉玛西亚三人组说要到处去逛逛，所以就先一溜烟跑了，胡安摇头：“年轻人啊就是好。”被他那么折腾了一下，还看了一场九十分钟的比赛，这三个人居然还能生龙活虎的。
古蒂和雷东多无言看着那个才二十出头的人，眼神一点都不和善，卡西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注视，连忙推了一把胡安：“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送，你们三个该去哪玩去哪玩，我很安全。”而且跟着他回去他也不能带着人玩，毕竟一回去就是要去做关于这场比赛的观察报告的。
三两句将依依不舍的人给赶走之后，胡安自己向球队下榻的酒店方向走去，可是在他刚走到拐角的时候就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不对啊。
在赢了西班牙那场比赛之后的晚上，媒体们是轰动了一阵子，可是为什么今天听起来还要更疯狂热闹一些？
而且光是听着那些媒体记者们喊的名字他就更觉得不对劲了。
没有人喊其他的名字，虽然人多口杂，可是他还是很快就辨别出来——所有人都在喊一个名字。
“胡安！”“我们要见胡安！”“迪亚斯在哪里？！”
……他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胡安有些懵，不过他也应该庆幸，虽然他坐在比较前排的位置，可是摄像机并没有注意到他，以及他身边的人——他抢了卡西的帽子，于是目标比较大的雷东多、古蒂和他都将自己藏了起来，他们才算是没有吸引到摄像机的注意。
“其实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包个包厢？”古蒂在比赛中途抱怨过，胡安面不改色地翻页记录，“只要光明球场有。”
“……好吧。”
而比赛结束后一路上这么安全，也多亏了他带着卡西给的帽子，将帽檐压得低低的，接着再戴上墨镜，而低着头快步走过的话，大晚上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的。
可是现在，他似乎回不了酒店了？
胡安犹豫了一会儿，也就是这一小会儿的事情，他就被人现了，眼见着记者大军要往他的方向冲过来，胡安下意识拔腿就往人群里扎。
“等等！！”“迪亚斯！！”
媒体记者们一下子就扛着摄像机和大把装备飞奔出去拦截人，不过在他们追的时候，胡安压了压帽檐，从一旁的树丛里起身。
……怎么回事，这几天为什么他就是和树丛过不去了？
他无奈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皱着眉走进了大厅里——也幸好媒体记者们似乎对他抱有很大的热情，追得一个都不剩，他才能这么安然无恙地走进来。
可是他这些天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吧？胡安皱着眉等电梯的时候，正好被刚下楼的第二助教胡安给撞见了，一看到他，第二助教直接就瞪大了眼睛，然后将人一把给拉了进来：“胡安！你总算回来了！”
“生了什么？”胡安皱眉，他怎么觉得自己会听到一个很爆炸性的新闻？
而事实也如他所料。
豪尔赫为他申请了一项吉尼斯世界纪录——世界上最年轻的职业足球教练。
为了证明自己申请的记录是公正有效的，葡萄牙经纪人出示了一份文件，显示西甲联赛上赛季排名第二的球队拉科鲁尼亚已经选择了与他签约，也就是说，即日起他就是拉科鲁尼亚的主教练。
在距离自己22岁生日还有六十来天的情况下，这的确是世界上最年轻的职业主教练了，足球那两个字可能都要去掉！
一听到这个消息，胡安的第一反应是愣了愣，随后失笑摇头：“豪尔赫太着急了。”
超级拉科上赛季简直神奇到可怕，然而在冬歇期的时候，他们的大部分球员都遭到了预定，赛季末更是直接被抢售一空，说是联赛第二，结果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下赛季的成绩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况。
就目前来说，豪尔赫和拉科显然是希望能打出知名度来的，尤其是在赛季还没开始的时候，估计豪尔赫那里也已经为他准备得差不多了才开始造势。
——这方面来说，他一回生二回熟了，有穆里尼奥在前，再来一个胡安·迪亚斯显然不成问题。
当他和斯科拉里碰面的时候，巴西教练第一反应就是苦笑：“他也真能胡闹。”
他说的自然是门德斯，他也知道他的经纪人究竟是一个多疯狂的人，可是他没想到，他居然能疯狂到这个地步。
“没办法，豪尔赫很能记仇的。”胡安微微一笑，关上房门坐了下来，“需要我现在做观察报告吗？”
“稍等一下吧，我们先聊一聊这个话题。”斯科拉里无奈摆摆手，“我估计阿历克斯将你推荐给我的时候，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老实说，我自己都没料到。”胡安轻声回答，一年前他还在球场上踢球，结果现在，他很快就要站到教练席上去了。
斯科拉里道：“拉科鲁尼亚，很大的挑战，也只有超级拉科会做这种超级疯狂的事情……实际上，现在也没有哪个教练敢去执教那个俱乐部了，你也算是迎难而上。”
“不敢执教？”
“对。”斯科拉里翻开了自己的本子，看了看叹口气，“一个多月前，拉科炒掉了伊鲁埃塔，你知道吧？”
“对，不然也不会有我什么事了。”胡安点头。
“伊鲁埃塔在拉科四年，将拉科代入了超级拉科时代，可以说他培养出了一群心腹战士，这四年来，拉科获得过联赛冠军，还拿过欧冠的四强，那也都是在人员齐全的情况下。”
“可是现在，拉科鲁尼亚连一套阵容都凑不齐，只有四千万的资金……而且拉科的主席还要求，这赛季一定要比上赛季的成绩要更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斯科拉里也只能叹了口气。说实在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苛刻了，基本上没有一个教练愿意去带队的。
上赛季拉科是什么成绩？西甲第二，欧冠四强，要比这个成绩更好，而且还是要在缺兵少将的情况下？老实说，就算是一只完整的球队，成绩也不可能比拉科更好了。
整个西甲那么多球队，也只有拉科将自己的老底卖得这么彻底，还敢要求更高的成绩。
——说真的，卖光了人之后，拉科没进入保级阵容就已经是万幸了。
尤其是在条款后面，那超级巨额的赔偿金都能让人看了一个哆嗦。
没有球员、没有工作人员、钱少、挑战强度大、还有巨额的赔偿金，除非脑子坏掉了，否则不会有教练会答应这个条款的。
反正在现在的斯科拉里看来，豪尔赫和胡安就是属于那种脑子坏掉了的情况。
“至少，我们已经有一个欧冠名额了。”胡安轻声回答，西甲四个欧冠名额，无论如何拉科是有一个的，虽然这对于目前的他们来说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斯科拉里刚准备继续说点什么，就听到楼下突然又开始喧哗起来，接着就是一声大过一声的“我们要见胡安！”，他无奈冲着人摊手：“现在外面对你的议论很大，记者都想采访你，也多亏了你能平安回来。”
胡安皱眉，现在这个地方是葡萄牙队的下榻之处，无论怎么说球员们都需要休息，为了几天后的比赛做准备，不能继续让记者们继续这么吵下去了，他起身：“我去赶他们走吧。”
刚出电梯的时候，胡安就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声，尤其不知道是哪名女记者，声音大得吓人。
“新的吉尼斯世界纪录！胡安·迪亚斯，他不仅仅是西甲最年轻的主帅，五大联赛最年轻的主教练，与此同时，他还是绝无仅有的、仍在役的球员主帅！也只有豪尔赫·门德斯会做这种疯狂的事！”
“拉科鲁尼亚上个赛季的表现如此友谊，为什么会找胡安·迪亚斯这个完全的新手教练来执教比赛呢？这明显不合常理，我们已经等在了酒店楼下，随时为大家报道情况！”
女主持这儿说得正开心呢，就眼见着自己面前的记者们一怔，随后开始喧哗，她还没来得及转头，记者们就开始拥挤起来，穿着细高跟的人一时不察觉就要摔倒在地，在向后倒的时候有一个人握住了她的肩部，她一个踉跄倒在了温暖的怀抱里。
面前记者们的喧哗更大声了，她一抬头，胡安正巧低头看过来，冰蓝的眼睛看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你还好吧？”
她就像是触电一般浑身颤抖了一下，接着腿脚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也幸好胡安一直都握住她的肩膀才没让女主持就这么失态。他轻轻用力握了一下女主持的肩头，接着轻轻松手，左跨两步面对面前的记者们。
“我知道你们有话想问我，问完就散了吧，不要影响球队休息。”
看到他这么配合，大家也是很激动的，立刻就有人抬手：“迪亚斯！对于那个世界纪录……”
“真的。”胡安直接回答。
“关于拉克你有什么想……”
“皇家拉科鲁尼亚俱乐部是一支伟大的俱乐部，他们愿意信任我是我的荣幸。”
“对于球队的未来你有什么规划吗？”
“下赛季开始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了，比我解释要来得清楚。”
“根据我们调查，拉科有着一笔巨额的债务……”
“我会和主席先生努力一下的。”
“你是说你有把握可以还清债务吗？”
胡安顿了顿：“你们知道现在拉科欠债多少吗？”
现场记者争先恐后：“不是很多！好像也就银行三亿多点！”“好像说是欠了政府也有很多钱，经营惨淡啊。”“拉科的主场似乎也要修缮一下了吧？”“而且听说拉科这赛季连买人的钱都不够了，是不是还要借？”
——这么一大笔钱，拉科要赚到何年何月啊？
胡安沉默一会儿，微笑：“还是那句话，我会和主席先生努力一下的。”
当晚，足球论坛里又有一个神帖飘红了。
《我是上次的小皮鞭楼主，今天我接触到了迪亚斯……》[热帖]1,2,3
一楼：rt，大家好我又来了！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到胡安，好激动！他比我想象得还要对胃口！一看到他我的脚就软了根本站都站不起来，差点跪在那里……也幸好我没丢脸，及时稳住了！
我第一次看到他对记者这么和颜悦色，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心情好？又或者是不想影响国家队员的休息，所以要用怀柔政策赶走我们？不过他成功了，大家问完问题后都散得很安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胡安要去做拉科的主帅啦，我决定向公司申请专门去采访拉科！真的，原本我一直以为胡安对萨拉·格拉内罗有兴趣，直到他之前冲着我笑了一下……
哦上帝，他笑了，那双蓝眼睛真好看！如果我是一只小狗，能一直匍匐在他的脚下被他驯服、逗他开怀，让他能奖赏地抚摸我的脑袋，然后冲着我微笑，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不要告诉我没人这么想过！我一定不是一个人！
那些人都说他的不好，可是我知道，胡安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好！我以后一定还要继续支持他！
你们说，胡安新上任的时候，我要不要给他寄一条小马鞭？会不会太不知羞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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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楼主，你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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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楼主，你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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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楼主，你不是一个人！……还有，你马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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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楼：英国人，女记者，而且胡安还冲你笑了，今天你见到胡安还脚软……老实告诉我楼主，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今晚被胡安扶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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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楼：哦哦哦！！就是那个倒在胡安怀里的女记者！！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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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楼：我是楼主，第一次主动爆马甲，有些激动，不过我不后悔！因为这实在是一件太让我想炫耀的事情了！噢，再度声明一下，不约不419，也不聊骚，谁给我他丁丁的照片，你知道的，我是一名记者，我可以选择让你身败名裂，同时我还可以调查到你所有的亲戚，然后将你来的照片和对话原封不动地给所有人，请大家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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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楼：楼主烈妇！我们不提马甲的事情说回胡安！其实我也想送他一条小马鞭，不过我怕他用着不趁手，要不我送点绳索什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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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楼：绳索，马鞭，未来可能还会有镣铐皮鞭什么的……我估计胡安可能会收到史上最特殊的入职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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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楼：哪家教练怎么可怜！入职的时候别人家收到的都是什么，鲜花点心蛋糕贺卡，到胡安这里，嚯，一堆情-趣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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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楼：讲道理，这么色气的东西用在胡安自己身上似乎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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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楼：出现了，讲道理君！其实我很想知道讲道理君究竟是男是女，毕竟好像想被胡安抽打的都是女孩子，想打胡安的一般都是恨得牙痒痒的直男，可是看讲道理君的口气似乎有些怪怪的，不是要打胡安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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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楼：我也这么觉得，讲道理君似乎总是带着一股gaygay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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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楼：不会吧，gay？？现在环境有这么宽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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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楼：我有点怕，难道帖子里不全是女人吗？这么说来的话，楼主你是不是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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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楼：如果楼主不是女的，那马甲就还没掉，我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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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楼：……不过想想，似乎也挺带感的啊，男孩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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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楼：是、是哦……
帖子里气氛变得怪怪的，而在酒店会议厅里，气氛也是古怪的。胡安在上面做着观察报告，可是下面所有人都用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表情难言地看着他，看着看着胡安忍不住挑眉：“都怎么了？”
“可能还是惊讶吧。”斯科拉里叹了口气，“毕竟你等欧洲杯结束之后就是同僚了，有些不适应。”
年纪这么小的助教都很少有，更不用说主教练了。
“主要……可能还是有点不甘心吧。”第二助教胡安苦笑着开口，他这么一说，大家的表情一变。“毕竟，所有从事教练这一个行业的人，有朝一日都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主教练的，谁都不想一直当一名教练……”
“可是你也知道，这件事先要讲究一个经验，还有一个随机应变的能力和临时的球场指挥能力……”
第二助教摊手：“我跟着斯科拉里教练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敢自己放手去执教一个俱乐部，别说是五大联赛里的任何一支俱乐部了，就算降一个等级，英冠或者西乙这样的等级，我都有些捉襟见肘。”
斯科拉里安慰他：“胡安，你只是不自信而已。“
“不，我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如论如何我就是不行，我可能还是只适合助教这个职位。”他摇了摇头，抬眼很是复杂地看向胡安。
“可是你不一样，你才不到22岁，就被像是拉科鲁尼亚这样的大俱乐部邀请去执教，这不得不说对我们都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何尝不是呢？
他们辛辛苦苦积累了这么多年，努力了这么多年的成绩，还不如胡安一个刚拿到教练执照一年的小伙子。
说着说着，这名和胡安有着同样名字的第二助教叹气起身：“每个人的一生生来就是不公平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离开了，连报告都没继续听下去，教练组沉默了好一会儿，一个个都起身离开了现场也只剩下胡安和斯科拉里两个人。
巴西教练其实心里也很是感慨，可是关于天赋这件事，真的不是认为能决定的，无论是关于哪方面肚子如此，有的人天生就适合踢球，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当教练，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
“胡安，你也不用多想，他只是一时有点想不开……”斯科拉里叹了口气，“其实看到你我也挺不是滋味的……不过我知道，现在全世界有很多人都想看你的笑话，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做自己，不要让外界影响了你。”
“好。”胡安点头，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斯科拉里，“这是我整理的资料，您拿着和他们说吧，我出去透透气。”
斯科拉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很是无奈。
这孩子心里也不好受吧？毕竟都是他当做前辈来学习和尊重的人，结果一转眼才知道，他们心里居然是这么评价他、甚至是当他为眼中钉的、
人性的嫉妒永无止境啊。
胡安又躲进树丛里了，他现自己真的很树丛有着不解之缘，每次钻进树丛，他似乎都是为了躲人和避嫌，这次也不例外。
他深呼吸一口气，接着倒在草地上，很快他就想到了卡西。
那天晚上他来找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倒在草地上，然后翻滚了两圈的吧？
胡安轻笑一声，掏出手机了条消息。
胡安：【睡了吗？】
电话来得如此之快，他都有些措手不及，接起来的时候忍不住挑眉：“你手机一直握在手里的吗？”
“没有啊，恰好拿起来……”电话那头的人打着哈哈，“对了，你怎么突然那样的短信，是要陪聊啊还是想偷偷出来玩？”
“陪我聊聊天吧，出来玩就不必了。”胡安无奈，“现在酒店外面都被记者围着呢，我出不去。”
“噢，说到这个！你终于暴露出来了哈哈哈，我还和何塞打赌你什么时候会露馅呢！没想到是你经纪人先暴露了。”卡西说到这里的时候很是喜气洋洋。“不过这次何塞没上当，没能拿出费尔南多的球衣来打赌，估计是被吓怕了……”
胡安躺在草地上，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眯起眼睛看着头顶上的星空。
葡萄牙的房子都不高，他能很清晰地看到头顶上的一片幽蓝色，带着星星点点的光，美丽到令人窒息。
“说到费尔南多……你还记得我们一共认识几个费尔南多吗？”胡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不过对面很快就捕捉到了。
“几个啊……我想想，老队长耶罗、雷东多、莫伦、还有隔壁马竞一个托雷斯，四个吧。”
“不不……是五个。”胡安轻笑着翻了个身，趴在草地上声音清凉。“你忘了吗，我们最先认识的那个费尔南多。”
电话那头的卡西安静了下来。
——他当然记得，他怎么不记得？
那是他们一起在青训长大的小伙伴，比他们俩都要大几岁，很努力，很认真，每次训练的时候都是最早到，最迟走，性格也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玩。
后来呢？
后来，他退役了，在自己15岁的时候。
那时候，卡西十二岁，胡安十一岁。
一直对他们很好的费尔哥哥，在那天差点造成他们俩的死亡，而且还是蓄意的。
大力踢过来的足球，故意飞起的鞋钉，每一次都想着置他们于死地，那天已经是训练结束后，他们俩被私下里叫了出去，两个人都已经伤痕累累了，如果不是耶罗正好也加训结束路过的话，之后有没有他们俩还是两说。
“……好好的，提起他做什么？”电话那头卡西的声音很显然也低沉了下去，显然，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可那时候的心理阴影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我那么努力，为什么会被你们两个小孩弄得这么狼狈？’”胡安叹了口气，“我永远都记得他当时的哭喊和怒吼。”
“对，第二天他自己就退役不踢球了，不是吗？”卡西深吸一口气，“那是他自己不好，如果当时老队长没路过的话，我们俩别说职业生涯，连人生生涯都可能结束了。”
毕竟小孩是最残忍、下手也是最没轻没重的。
两边沉默了一会儿，卡西忍不住再度开口：“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突然就提起他来了？”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他，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人的嫉妒和扭曲究竟有多么可怕。”胡安轻叹。“卡斯蒂亚，多么高压的一个环境，足以逼疯任何青少年的晋升压力……可是和成年人的世界比起来，这又算得上什么呢？”
“是不是有人对你成为拉科主帅说了什么？”卡西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胡安在草地上翻滚了一圈，青草芳香，空气清新，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朋友，他深呼吸一口气，微笑：“没事。”
他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