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巩雅文赶紧上了楼,楼里静悄悄的,一路上果然一个人都没碰到!
“小巩,一个人在陌生城市,为什么不回家过年啊!”两个人就这么走着,有些尴尬,我没话找话道!
巩雅文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了,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其实在哪过年都一样!”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本来想缓和一下气氛,这回好,直接更尴尬了!
“没关系的!”反倒是巩雅文浅浅一笑道:“其实我都习惯了,因为我知道,我无论在哪,她们都会在我心里!”
难得,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独自长大,性情竟然还如此天真可爱,没有半点自卑和孤僻的感觉!
“喏,这就是我宿舍了!”巩雅文领着我走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这姑娘并没直接开门,而是轻轻敲了敲!
嗯?她不说这一层楼只有她一个人住嘛?
巩雅文看着我有些疑惑的表情,腼腆一笑道:“你别惊讶,其实,我听人说,如果房间里还有另一个空间的……生物,你可以告诉她一声你要进来了,她便藏起来了,免得相碰彼此都恐惧……”
本来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害怕的一件事,被巩雅文这么一说反倒让我觉得有点惊惧,房间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这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模样,但好似内心却强大到远超一般人!
推开门,顿时闻见一道女孩们才有的淡淡的香气。巩雅文突然红了脸,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宿舍有点乱,舍友们走的太匆忙了,我没想到今天先生能跟我过来!你先等一下……”
说着,这丫头赶紧一通收拾,慌忙塞进柜子的都是些色彩斑斓的内衣!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宿舍只有白开水,你等着,我给你倒水!”巩雅文推过来一把板凳说道!
我摆手道:“不用麻烦了!”
一边说着话,我一边打量着这个四人间的房间!
屋子面东,虽然此时才下午三点,但是这房间里已经黑乎乎的了!
四张床南北并排,下铺都是些学习工具,上铺住人。有三张床都很凌乱,衣服、化妆品丢的到处都是,看来表面风光的女孩私下里也很邋遢嘛!
“这是我的床!”巩雅文指了指临近衣柜的那张最整洁的床说道!
我仔细看了看,床头对着衣柜,床位对着窗子,一侧的墙壁就是普通的粉刷白墙,并没什么不妥!
不过,实话实说,这房间里确实有股阴寒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样?”巩雅文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期待着结果!
“一会见了什么都别说话,要是害怕就坐到自己床上,闭上眼!”我已经心中有了打算!
巩雅文摇了摇头,毫不犹豫道:“我不怕!”
既然如此,趁着天还没黑,宜早不宜晚!
其实捉鬼这种事并不是我的特长,不过简单的符咒和掌印我还是会的。
我先拿出四张镇煞符,分别贴在门上、窗上和两壁,这就是封四途,管他有什么邪灵鬼祟都无法逃脱。
然后我在屋子的正中央插了三柱清香,待香火一起,便大声念起了世面行羁术口诀!
“雷光猛电,欻火流星。付臣诸将,烈面南行。勾面使者,立荡乾坤。屋中的鬼祟,还不速速现身出来!”
口诀念罢,我从兜中迅速摸出一把生糯米,朝着屋子漫天一撒!
忽然,一个小小的影子从一座床下窜了出来,我心头一惊,竟然不是鬼影,而是一个黄纸小人!
纸人术是道家之术,难道说,房间里面闹事的不是孤魂野鬼,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愣之际,那小纸人顺着门缝就要逃出去!
我赶紧大喝一声:“羁!”
门上早就放好的符纸化成一道火光便朝着小纸人打了过来!轰的一下,火光迸溅,整个房间都被照亮了!
可出人意料的是,那小纸人就像有独立意识一样,一个巧妙的空中跟斗,竟然避开了!
我心中一急,大叫道:“好一个黄纸小鬼儿,小爷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是摆设!”
我想都没想,便念起了鬼刀谱碎魂刀的召唤咒!
顿时,左臂好似火灼一般,一道晶莹的刀锋闪了出来,直奔那纸人而去!
这是我第一次实战用鬼医刀,果然不同凡响,碎魂刀好似流星飞射,直接将那纸人戳穿化成了一道灰。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收手,这碎魂刀竟然自顾自啪的一声钻进了衣柜的后面,紧接着冒出一股黑烟,空气中散出烧焦的气息,与此同时,屋子正中央的三柱香齐刷刷断去了半截!
我心头一惊,不对劲,‘香火断,无头案,香灰飞,三魂摧’,难道说我伤到人了?
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我赶紧默念口诀,将碎魂刀收了回来,冲上前去便拼命搬动衣柜。
衣柜被我移开了一道缝隙,我看见柜子后面正有一件衣服冒着腥臭的黑烟!
我上前踩灭火星,将衣服捡了起来,残损中依稀可辨,这竟然是一个男士的中山装,看样式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散落着一些黑圈圈,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血迹……
女生宿舍,怎么会有一件陈年带血的男士外套?
我心中惴惴不安起来,我刚才用碎魂刀和术法攻击了这个衣服,那血液的主人如果还活着,我可能犯了大错!
可想想也不对,这衣服的主人应该已经死了,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还活着?
如果已经死了,那他的魂魄在哪?在这宿舍里作祟的到底是哪个黄纸人还是这人的鬼魂?
事情突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我茫然地看了看巩雅文,小丫头好像没事人一样瞪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我!
“小先生,没事了是吗?”
我木然点点头,忽然觉得巩雅文的淡定有些太过,一个女生,看到一个奔跑的小纸人,难道就没有点情绪上的波动?难道说这小萝莉知道些什么?
“小巩,这件衣服你认识吗?”
“不认识!”巩雅文马上答道:“这个宿舍楼有年头了,我们是这学期才搬进来的!”
也对,一个小姑娘哪懂得这种事,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怎么样了,那大妈可真难缠啊,白瞎了我一个上好水种的戒指!”正在这时,牛奋进来了!
巩雅文嫣然一笑道:“牛大哥,谢谢你啊!”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牛奋装模作样一弯腰道:“别说陪一个胖老太聊天,就是给她洗脚,只要是你需要,我也去洗!”
巩雅文被逗得忍俊不禁,转身对我道:“小先生,更要感谢你,应该给你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为了一个同样的共产主义事业奋斗,提钱俗了不是?!”牛奋搂着我的脖子道:“卜爷,你说是不是?”
一个向来认钱不认人的奸商,竟然给我说提钱俗,真是太阳从北面出来了!
我点点头,没吭声,不知道怎么,我总感觉今天这事有些蹊跷!
牛奋又充分挥自己不要脸的精神朝巩雅文要到了联系方式,在反复要请人家吃饭被婉拒之后才和我一同下了楼!
“怎么了罗大师,看你闷闷不乐的,事情不是解决的很顺利吗?喂喂,你不会也对这小可爱产生兴趣了吧!”牛奋盯着我道!
我哼道:“你可别多想,我喜欢那种大气型的!”
“大气型的?你就直说苍颜不就行了?所谓大气,就是一口气能把你揍得不成人形的,对不对?!”牛奋哈哈一笑!
我微微一笑,想到苍颜心中莫名一暖!
$R{●V◇)
可就这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些头昏眼花,心脏一阵抽搐,而那六指也酥酥疼的厉害!
“卜……卜爷你怎么了?”牛奋扶住我问道!
我抬手看了看,那根六指竟然变成了全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