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帝登基第一天,红灵公主便查办了一个史大人,真不知以后还会有什么事生。
偏偏她这一出闹以后,许多百姓看到素来清廉的史大人家竟然抬出一箱又一箱的宝物,纷纷议论原来史大人也是个贪官,红灵公主杀了贪官,这就是为民除害,做了大大的好事。
这样的话一传出去,那些不干净的臣子,个个胆战心惊,不知第二日能生什么事。
而红灵公主杀了史大人以后说的那句话,也让人大部分人吓破了胆,她可是说了,正愁找不到充盈国库的法子,也就是说,红灵公主早有除去那些家中富有的人,想要人家的银子填充国库。
红灵公主这一杀,着实吓住了不少人。毕竟季将军带人抄了史家这是所有人亲见的,史大人的府上好东西着实多,自诩清官的史大人,似乎也不是他自己对外宣称的那样清。
史大人是这次的主使人物,结果被灭了三族,家产尽数充公,谁还敢反对?平日里看红灵公主尊贵和善,待人大气,不成想竟然是这样人物,那可是监察御史史大人,竟然就这样被杀了。
众人个个汗流浃背小心翼翼的退开,走到红灵公主看不到的地方,个个兔子遇到狼似得往宫门外跑,跑到宫外以后才敢大声喘气,还有个胆小的,吓的裤子都尿湿了。
魏西溏笑了笑,道:“这事提的好,本宫自会回禀父皇,若是诸位大人无其他事,都回去吧。”
跪了一地的十几个身影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半响才有个人颤抖着声音道:“回公主,臣等以为,陛下登基大典延后便罢了,可封后一事不得拖延,否则岂不是委屈了皇后娘娘?”
魏西溏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子,扫了眼剩下跪着的一群人,声音深冷道:“正好天禹国库被那妖后卷的差不多了,本公主正找不到充盈国库的法子。诸位大人,今日聚在此处口口声声要见父皇,有何要事?”
史大人任由两个将士把他拖了下去。
史大人的目光盯着那个身影,原本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杀戮狠绝,杀鸡儆猴,借着杀他一个灭他三族的之手,建立她一言九鼎君威不可凌的形象,这不就是自古帝王权术中最典型的吗?
他被人拖着,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立在上书房门口的少女,蓦然想起这不是陛下的任意一个女儿,这是天禹的凰女,是手中握了十万大军,独自一人从金州离开,却带回十万大军的红灵公主。
史大人突然明白了红灵公主的意思,他多说一句话,她便多灭他一族。若是他再多说几句,只怕史家九族一个不留。
“三族。”
史大人顿时要挣脱:“陛下,公主如此残暴,如何堪当大任?陛下三思……”
魏西溏开口:“传本宫的话,灭史家两族!”
他高声疾呼:“陛下!陛下开恩,岂容一个公主这般放肆?天禹江山究竟会落得如何地步啊……陛下!陛下……”
众人一片震惊,史大人直接被两个将士冲过来,摘下官帽,拖了出去。史大人的脸上还是刚刚失语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说旁的,人就被朝外面拖去。
魏西溏慢慢站起来,突然出声:“来人!把这拿天禹俸禄,却混淆视听监察失职的人拉下去,父皇初登基,不宜杀生,暂时关入死牢,他日处斩,即刻命人查抄史府,史家上下一并看押听候露,至于史家的家产,收缴充归国库。”
史大人仰面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红灵公主,张了张嘴,竟然没说出话来。
魏西溏笑笑,“自检身份?”她突然抬脚,一脚踹死史大人的肩膀,史大人不妨她会有此动作,被踹的直接跌坐,还未来得及重新跪下,魏西溏已经在他面前蹲下,道:“史大人这般终于皇家规矩,为何不见史大人出面上奏阻止那妖后横向?毒杀先帝,扼杀幼帝,当着史大人乃至百官的面称王称帝,你们这般皇家的好官们,为何无人出面让她自检身份?”
“公主,”史大人跪地抖,嘴里却强硬道:“公主身为天家公主,得天禹蒙护,本该遵守天家条例,如今公主身为女子,却要行男子之事,实为不妥。臣拿皇家俸禄,自要替皇家监督规矩,臣知臣人言微轻,只望公主自检身份,不可祖训……”
“哦?”魏西溏依旧冷笑,“照史大人这么说,父王若是百年之后,今日之言行,都不能列入后世史书叫后人祭拜?算不得祖?谁人告诉了你,祖训便永世不得更换?若是如此,本公主可否定格祖训里未曾有过条例,所有年过四十的监察御史,便以五马分尸之刑祭祖,史大人如今可合要求?其他几位大人意下如何?”
“公主!”
“公主!”
另有人哆嗦着声音附议:“公主,史大人所说正是祖训所言……”
史大人一哆嗦,有点被噎住:“子,乃男子。祖训戒曰,皇长子才能立为储君。”
魏西溏直接问道:“女子不是子?”
史大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声音还打着哆嗦,道:“公主!臣身居监察御史之责,本就是上监天子下查百官,如今陛下册封皇太女一事有违祖训,实乃大错,臣自当向陛下提出此事,否则就是下官失责!祖训有言,皇家储君立长立嫡立子……”
魏西溏跨出去,迈着步子,从第一个人面前一直走到最后一个人面前,冷笑连连,“刚刚不是说的挺起劲?哑巴了?还是舌头让猫叼了?”她重新走到第一个人面前,“史大人,本宫以为,你这监察御史的官也做到头了。身为监察御史,不去督促百官言行,反倒带头闹事,搅乱宫廷,史大人该当何罪?”
魏西溏站在屋里忍了忍,抬脚走过去,伸手一把拉开上书房的门,门外那群人以为的广平帝扛不住压,总算出来了,正要开口再说,不妨抬头一看,竟然看到从里面出来的人不是广平帝,而是红灵公主,顿时一个个噤声,低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陛下……”
原本是父女议事,结果广平帝走了,就只剩魏西溏一人,外面那一个个要求废皇太后的臣子还跪着呢,声音一声比一声高:“陛下!祖训有记,当立长立子,如今陛下立公主为皇太女,有违祖训啊……”
敷衍了事的广平帝说着,直接站起来,从后门溜了出去,赶紧去找腾王妃,如今的腾王妃也不是腾王妃,而是皇后。
已经正式荣升帝王之位的腾王一脸不耐烦的站起来,对魏西溏摆摆手,道:“池儿,父王时日不多,要去找你母后去了,这些事你自己处理。”
魏西溏看了眼门外,脸色拉的老长,一个个顽固不化的老东西,封皇太女不行,非得像老妖后那样他们才肯认?
这帮人进宫的时候,广平帝正和红灵公主在上书房说话,结果他们就冲动了外面跪了一地:“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份诏书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十几个臣子纷纷赶回宫里,跪了一片要求广平帝收回成命,天禹怎么能册封公主为皇太女呢?自古以来,还从未有过帝王册封皇太女一说,怎能打破祖训封女子位帝位储君。
广平帝登基第一日,除了布第一份关于年号的诏书,在午后又了第一份诏书,册封天禹凰女、红灵公主魏池为皇太女,既天禹帝位的储君。
常理来说,登基大典是历代帝王最为重视的仪式,只是如今这位这番话颇得武将的心,倒是显出这位新帝的重兵爱民之心,竟也引的一帮臣子低头复议。
广平帝直接驳回:“如今天禹国库亏空,养兵民防皆是用银子的时候,不留着那点银子用在刀刃上,要那形式做什么?他日国库充盈,天禹天下太平,什么时候不能再补登基大典?究竟是天禹的百姓将士重要,还是这形式重要?”
广平帝称帝第一日,便有官员上奏,要求新帝命钦天监定下吉日,举行登基大典。
广平帝的诏书中,未提及以光元为年号的圣女帝半个字,新帝即位,并未把光元圣女帝放在眼里,更别提承认她的女帝身份。
自此,天禹被一分为二,南陵以北皆是广平帝的天下,南陵以南则成了皇太后的傀儡地。
称帝后废夭折的小皇帝在世时的崇文年号,继承长兄荣承帝的皇位,改年号广平,册立肖氏为皇后,正式布广平帝登基后的第一份诏书昭告天下,安定人心。
腾王一家入住皇宫,腾王在百官拥护下,正式称帝。
经历多日的磨难后,天禹皇宫终于迎来了新的主人。
皇太后自顾称帝,称帝以后不是为天禹谋事,不是先平内乱,而是忙着逃命,天禹迄今为止尚无正式官方承认皇太后的帝号。照片到了南陵以后南陵太守迫不得已才会以帝礼相待。
若不是因红灵公主手中握了十万大军,早有人蠢蠢欲动打算推倒腾王起事了。
不能再等,也等不起了。
旭日东升之时,腾王府的大门外跪了一地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