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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单刀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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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岛。

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上亿个岛屿,有一些,甚至从来未被人类现,它们像是被抛弃在了黑暗里的珍珠,散着与白天的世界争相夺目的光芒。

他们,因此把这些岛屿称为暗岛。而这些人,侵占暗岛,但是不打算把暗岛公布于众的人,自称为黑帽子,你可以把它理解为西方世界里的黑暗魔术师。

变戏法,是他们非常擅长并且喜欢挑战这个世界的一种方式。只不过变戏法的场合,不在众目睽睽的舞台上,可同样是在众目睽睽的金融市场。

金融历史上,每一次金融风波,都少不了与黑帽子的理念有关。或许,这些引金融浪潮和危机的人,和这些黑帽子没有任何关系,或是有直接的关系。正面的金融家们却都不能不承认黑帽子的金融理念有着非常深刻的绝对性。

那就是:

资本是逐利的,人性是自私和贪婪的。这些逐利贪婪自私的资本,被黑帽子称之为黑量资金。

黑量资金最可怕的一点,在于它无处不在。而且,每个人都有黑量资金的秘密,就像揣着一样私有宝贝,把它埋藏在心底深处。然后,在生死关头,只要不是自己的事,情愿袖手旁观。

不动弹的资金,相当于黑量资金的一部分,这在正面金融家的研究中,一样被证实了,这些资金同样是推波助澜了金融风暴的最重要的因素。

如果每一个,不是想着在风暴眼中先保存自己的话,或许,结果往往没有众人想的那么严重。

没有办法,人都是这样子的,说是自私和贪婪,同时却也是生命追求活着的一种潜在的生物本能。

这些,都是那些黑帽子,教给萧夜白和章三凤的。

黑帽子的目的很简单,想把萧夜白、章三凤这样的人,吸收为他们的同类。

那么黑帽子为什么会找萧夜白、章三凤这样的人呢?当然了,黑帽子不是什么人都找的,世界上那么多人,总有优秀的,和不优秀的平庸的,两者差距之大,要分辨的话,其实很简单。

遗传基因。

后天的环境培育,或许会多少改变一个人的社交能力,但是,天才的东西,必然只能是祖辈那里留下来的。

因此,像萧夜白、章三凤这样一些,出身于优秀企业家,全世界非常著名的商业家族的后代,成为了黑帽子的目标,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富人家的孩子总是会容易遭惹到坏人绑架,大多数人只想到坏人是为了获取大额的赎金,正因为如此,不提任何赎金的绑匪,目的不明,不和人质家属生任何联系。这样的绑匪,破案难度之高,普通人都可以想象得到。

萧夜白人生中一共被绑架三次,其实,张小链没有对顾暖说明白。除了第一次萧夜白被人绑了将近两个月以外,余下的两次,绑匪都没有得手。

大白第一次被人绑架的时间,是在大白九岁的时候。

当时,世界上,一共有数个孩子同样被绑。只是,分散于世界各地,加上,考虑到人质的安危,一般这种消息,对于富人家庭来说,更是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更情愿把这个秘密给捂着。

章三凤和萧夜白是同批被黑帽子绑架的那群孩子之一,据章三凤说:

“记不太清楚了,其实是看不清楚,岛上都是黑黑暗暗的,或许人在运过来的时候,有过一次大集中,但是,没有火的情况下,只能看着四周都是一双双眼珠子。那种气息,现在想起来都毛骨悚然,因为感觉就好像,置身于一个狼窝或是一个鼠窝一样。”

房间里,只有顾暖和章三凤两个人。

窗外,雷雨交加,暴风雨并没有停止肆虐。

后来顾暖想,老公突然带她和家里人爬山享乐,好像是出来游玩,实际上,都是一步棋。因为这山上,在恶劣天气下,那肯定是信号更不好了。至少她顾暖手里的手机,此刻是没有一点信号的。

他们好像困在这山上与外面的人断绝联系了。而这种情况,对于对方来说是一样的,对方想在这个时候来窃取他们的消息,变成了不可能。

无疑,萧夜白和章三凤,潜意识里是非常了解黑帽子的行动准则的。黑帽子,最喜欢在这样的天气下动手。

“好比鳄鱼。黑夜里的鳄鱼,如果你看过电影,应该很清楚,黑暗里的鳄鱼,远比白天,要让人来得恐惧多少。那种攻击力,更不用说了。”

伴随章三凤这话,阴森森的气流仿佛同时从屋外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吹了进屋。顾暖都顿觉冷飕飕的一阵寒意,席卷了全身,那是因为,好像四周真有一些像章三凤说的黑溜溜的眼珠子。是鼠窝?狼窝?或是黑暗里的鳄鱼池子?

“我和夜白,他们一共七个孩子,被关在了一个屋内。”

听到这里,顾暖听明白了,说:“你们一共七个兄弟。”

章三凤摇摇头:“小链是小九,大哥带来的。因为夜白的精神不稳,需要有人在旁看着。小链并没有遭受过他们的绑架。”

顾暖回想,确实,张小链没有说过自己遭遇过绑架。而且,张小链似乎对萧夜白遭绑的事,说的也没有办法那么清楚了然。原来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那么,他们这些遭遇过同样可怕的经历,接着成为难兄难弟的一群孩子,七个?除了萧夜白、章三凤、展大鹏,还有哪些?

这里必须先说起他们被绑架的时候,曾经受到过那些外人难以想象的遭遇。

“为什么我们逃出来之后,警察找到我们,我们什么都不说呢?”章三凤说着这话时,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都陷入在黑暗的阴影里。

顾暖分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一股夹杂了异常复杂的情绪,好比飓风一样的气息。

他在愤怒、悲伤、无助?

“你们有人,没有逃出来是吗?”顾暖吐道。

章三凤抬眼看了她一下,嘴角微扬似乎莞尔:“嫂子你真是太聪明了。”

也就是说她猜对了。七个人,至少有一个人,没有跟着他们逃出来了。

“老五落入了那个池子里,我们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所以,为了仅存唯一一点希望我们都希望他是活着的,我们什么都不能说。这等于说,和黑帽子之间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协议。我们不对外说他们的事,他们必然先要留老五一条命。”

顾暖听他说到这儿,举下手,打断他主导的话,说:“这么多年来你们和他们之间,应该是相安无事的吧?为什么,他们现在准备要对夜白动手了呢?他们动长达,实际上是冲着夜白来的,对不对?我可以理解为,我公公,萧董事长,实际上,有察觉到这个事儿,本是想帮夜白挡一把的,可是夜白让我公公睡着——”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只要稍微一挑明,什么都猜到了。

章三凤轻轻吁口气,面对顾暖,似乎真有一句话难以启齿。

顾暖从他意图掩饰的表情已经看出来了,说:“是和我有关吗?他们不对你动手,只对夜白,契机又是这么明显,在我和夜白接触之后,我们对外宣布结婚。”

换句话说,黑帽子不喜欢萧夜白结婚,更不喜欢萧夜白要有自己的后代了。其实这其中的原因,稍微一想,都可以很容易理解到黑帽子的动机。黑帽子一开始绑架萧夜白想让萧夜白成为他们的人,不就是因为看中萧夜白血液里流淌的基因吗?

流失了萧夜白这样的人才,让萧夜白这样的人再产下后代的话,岂不是壮大了与他们对抗的队伍?

黑帽子认为,是时候,该一个个收拾这些逃跑的逃犯了。

他们为此不是没有试过再对萧夜白动手,可张小链都说了,之后的绑架,对于萧夜白不起效。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既然第一次,他们都能从魔手里安全逃脱出来,要再乖乖被对方制服,基本不可能。

从另一方面来说,实际上黑帽子倒不是真的舍得杀他们这群人,一直,黑帽子更想把他们这群人制服,为自己所用。

顾暖听到这里,听出了既然对方根本没有心思去杀自己的老公,似乎,自己老公的安全,暂时是可以保证的了。

萧夜白的安全可以保证,不意味萧家另外遭绑的三姐妹可以同样保证百分百的安全。

毕竟,无论萧淑梅也好,萧淑菊萧淑珠,都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么可怕的事。或许是传统的重男轻女的观念促使,一般人绑架,只想着绑男孩子没有想绑架女孩子。更何况萧家女孩子那么多,不缺女孩。

没有过这种经历的萧家三姐妹,指望她们自己逃脱,可谓是痴心妄想了。

萧夜白如果不应邀出面,萧淑梅等人,后果可想而知。

老公是必须去的,哪怕,萧家几个姐姐,对大白好像都一直不怎么友善的。可是,大白肯定认为,这事儿实际上起因源于自己,让这几个人受自己牵累,说不过去。

所谓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

大白是个男子汉。

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人想到,包括顾暖,顾暖肯定自己的老公更没有想到,这萧家几个姐姐,不是向来都特么的自私爱钱贪婪的吗?怎么突然间变的正义感十足了?牺牲感十足了?

否则,萧家几姐妹只要秉持过去的那种自私自利,绝对不会上了人家这种套。

这人突然由坏人变成了好人,麻烦事反而不断了。还不如,一直是坏人还好呢。

顾暖心里闪过的这串念头,想必这会儿单刀赴会的老公大白,心里的感受和滋味更深了。

萧夜白是想着要骂粗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几个姐姐,哎,不天天说他败家了,不来指骂他了,结果,依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

所以他早就不想和她们见面说话了。偏偏这群蠢猪,那么的喜欢,不管以前挑刺也好,现在声称要帮忙也好,想粘着他和他老婆。

蠢,就该站旁边去,什么都不要做。叫她们等个三天,她们连等,这种最基本的事儿,生物的本能,好吃懒做都做不到,能不说她们这个脑子已经蠢到猪都比不上了吗?

走到山下的时候,展大鹏开着的车停在山脚,打开车门在等着他了。

见没有其它的车,萧夜白撅了撅嘴角。

展大鹏坐在车里,在雷声下对他喊着:“二哥上车吧。没有车到这里来的。雨下的这么大。三哥安排的。”

老三老四这是合伙起来逼着他只能上这辆车。

无奈下,萧夜白钻进车内,走的时候,对齐叔说:“有什么事,听章先生的。”

“知道了,萧先生。”齐叔点头,表情在雨丝中显得更为严肃。

展大鹏踩下油门。

“你什么时候来的?”萧夜白在车上拿毛巾擦了擦下山时淋湿的头,问。

“在公司里没有什么事。所有人都在观望。小链回来,我就把那儿的事交给了小链。实际上是,三哥有感觉,说是让我提早过来比较好。毕竟,小链的拳头哪有我硬?”边说拳头二字的展大鹏,亮开那口好像森铁一样的牙齿。

论打架,看个头都知道,一群兄弟,没有哪个能比得上展大鹏。实际上,展大鹏的家,展家,本身就是拳术出身的武术世家。

展家的拳术,是植根于民间搏斗,土生土长的,非常具有实战性。据说那年头,旧中国的时候,码头生意,结帮成派的。展家这套拳术,硬生生地帮展家稳住了在上海滩码头的地位。

到了现代,展家一直还是全世界码头生意的佼佼者。

萧夜白对于那口好像铁拳的牙齿瞟一眼,不感兴趣。

现在这个世界都是拼智力的,拳头,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不管怎样,章三凤考虑的没有错,有展大鹏在,至少对方想随意动拳头,都得考虑考虑了。

两个人的力量,无疑比一个人要大。

车子在黑暗的雨夜中行走,根据对方来的路线图,GPS定位之后,行驶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一栋黑溜溜的房子,远离城里,也远离了乡村,伫立在那里。

法拉利停下之后,萧夜白没有打伞,几步路,跃上了房子门前的台阶。展大鹏更是把车熄火之后,根本没有准备去找地方停车。直接丢下跑车来追萧夜白。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打开大门的房子。

没有人给他们开门。房门是自动打开的,或者准确点说,是受人遥控打开的门。

进去屋里,果然是,空无一人。

这样的情况好在哪儿呢,别说对方想不想把他们两个趁机绑起来,或许说对方已经没有这种打算了,因此干脆不留人在这里,免得反而被萧夜白他们握住了把柄。

要说人质的话,已经有三个握在他们手里了。

三个人质,是不是被困在这个房子里,展大鹏和萧夜白心里肯定都是打个大问号的。

或许没有,或许有。

在这片刻的安静之中,展大鹏环顾房子里的环境,外面黑暗,车子驶过来时,只能大致看出是一栋二层的楼房。

现在按照室内的环境来看,这房子好像早已年久失修了,墙壁斑驳脱落。一楼与二楼连接的楼梯是木的,有些摇摇欲坠。

展大鹏走到最近一面窗户那里,铁杵一般气力的手指一掰,腐烂了的木头窗棱马上被扯下了一段。

对方叫了萧夜白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外表这么旧的房子,看起来,却更容易被人改造似的。

地板突然出裂痕的声音,从下面是升起了一张台子。

红色的绒面,黑色的边框和桌腿,上面摆放了三个棋盘。仔细看,这三个棋盘非常奇怪,不是围棋,也不是象棋的棋面。让人猜不出来,是国际上哪种通用棋类的棋盘。

对于萧夜白来说,这样的棋盘,却是他非常熟悉的,可以说,几乎是他小时候的噩梦。

一个声音,伴随棋盘的升起,是洛克的声音,在屋内盘旋着:“三盘棋,如果你赢了,人质你带走。”

展大鹏守在门和窗户边,手指,冲萧夜白比了下:要逃随时OK。

萧夜白点头,回头仰看老房子的天花板,这里面,肯定有摄像头一直盯着这里他们的一举一动。因此,如果他和展大鹏,想耍什么花样,只能触怒对方动手。

赢三盘棋吗?

不是象棋,不是围棋,没有对手和他下,实际上这不能叫棋,应该叫做解谜。

当初他小的时候,被这群人绑架之后,对方经常摆这种类似谜题的棋盘给他来解。当然,现在对方给他摆的这三个谜盘,难度更高了。

展大鹏远远地眺望了一眼,眉头不禁有些纠。

这些谜盘,他人肯定看不懂,但是,他和萧夜白一块遭绑过,是知道这种谜盘的。更形象点形容的话,这样的谜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解,一个是萧夜白,一个是穆,黑帽子里一个叫穆的人。

穆,有章三凤那样的可怕第六感。不同的是,章三凤并不善于直接找资金。穆,善于找隐藏的资金。

什么叫做隐藏的资金?

富人运用各个国家的政策漏洞,把财富,秘密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但是,资金的流动,和大自然的万事万物一样,只要存在过,必然会留下作案的痕迹。

如何做的最巧妙,隐藏住这些作案过的痕迹,那就必须通过各种报表,各种借壳公司,想尽法子的弄虚作假,让调查追踪者入坠迷雾。

谜盘的摆设,正是根据这种隐藏资金躲避的方式,进行设置的。

各色各样的棋子,五彩斑斓,颜色不止一百八十种,摆满了七百二十二个棋格。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条唯一联系了棋盘出口和入口的通道。问题是,棋盘的出口以及入口位置,不是直接告诉人的,也得人去找。

老式的摆钟,悬挂在老房子破旧墙壁上,钟摆左右摆动。必须留意点看,才现,这个钟,是仿佛倒计时一样,指针往后走的。

展大鹏粗略看了眼,这个钟,即是洛克给萧夜白解谜盘的时间,三盘,一共是两个小时。

如果是普通人,像展大鹏这样不算很普通的人,看这样的棋盘,一看都要头晕。两个小时,恐怕对于萧夜白这样的天才,都要够呛。

展大鹏只记得,当初,萧夜白被绑的时候,在暗岛练这个东西,一个谜盘,最快速度,是半天才能解开。

萧夜白现在年纪都这么大了,据说智力这东西,本该是小孩子更高的,年纪越大,反而脑子不太好使了。

他们赢得算面,并不大。

洛克,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只要萧夜白输了,他们就有借口为所欲为了。

比起使劲儿使用黑招,黑帽子想让他们顺服,当然是更希望堂堂正正地赢了他们。

对此,展大鹏只觉得坑。

洛克他们急于动手,不过是因为,大概察觉到他们这边的策略了,很怕他们查到黑帽子动用了多少资金来吃长达。

收购这事儿,犹如鳄鱼捕食,一口吞下最有意义,时间拖延的越长,资金搁置在那,犹如船只搁浅,是每分每秒都在损失利益和收入。

现在,双方其实在胶着,只要等一等,耐心地等一等,问题是萧家那几个突然正义感爆的女人。

展大鹏确实是跟着萧夜白有些无语,对着那几个萧家女士。

窗外黑暗的雨丝,没有一刻停止的趋势。

咚。

钟摆敲了第一声。

第一个钟头过去了。

萧夜白似乎还停顿在第一个谜盘。

监视镜头幕后的人,不由冷嘲热讽地笑了起来:“白白,你是不是退步了?”

萧夜白动也没有动,好像全世界都与他隔绝了一样。

伴随萧夜白仿佛泥菩萨的回应,洛克貌似反而有些不安了起来。

墙壁上的钟,再走了一刻钟。接下来,无论是监视镜头后的黑暗视线,或是在旁看着自家兄弟的展大鹏,只觉得突然间自己眼前上演了一场戏法一样。

是看都看不明白怎么回事之间,萧夜白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举起的手指,在空中仿佛魔术师一样,挥了几下。

这般优雅的动作,十足的赏心悦目,让人感觉不止看着魔术师,又好像看着指挥家等艺术大师挥举手里的工具。

三盘棋面,被萧夜白捏走棋盘中各自一颗棋子之后,瞬间,全部都解开了。

展大鹏同时看得热血沸腾,一口气就此哽在沸腾的胸口内,是快窒息了,只差大吼一声:好!

监视器后面的人,则自然相应是变成了鸦雀无声。

设了三个局,而且,三个局之间有联系,看不出这点的,一个个去解,肯定是费时并且被套住。

不是天才,真正的天才的话,哪里能解开另一个天才设置的谜局?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从他们手里逃跑的小天才,如今长大了,不仅仅是宝刀未老,而且是壮大到更可怕了。

监视器幕后的沉默,似乎在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不过,萧夜白和展大鹏不知道,萧夜白解谜盘这一幕,同时是被传输到了萧淑梅她们被囚禁的小屋内。

萧淑梅、萧淑菊和萧淑珠,都亲眼看到了弟弟的表现。

她们三个人不由震惊。

自己弟弟是个天才吗?

萧淑珠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好像学校里,夜白念的学校,总是和爸以及奶奶说,说夜白学东西特别快,是个天才。”

她们几个姐妹不当一回事。原因很简单,一个爸妈生的,凭什么理由,夜白是天才她们不是?等于说,肯定学校老师这话,是萧鉴明为了袒护自己的儿子,唆使老师说的。

原来,事实现在摆在她们几个的面前。

她们是一直以来都这么愚蠢的吗?瞎眼的吗?

黑帽子给这三姐妹看这个,目的很简单,是想再次引起这三姐妹内心中对于弟弟的这种妒忌之心。不会有人不妒忌天才的!

但是,或许以前,萧家没有生意外和变故之前,萧家这几个姐妹竟是想着内里斗。现在一切截然不同了。

三姐妹此刻的心里,都觉得弟弟是个天才太好不过了。只有这样,她们萧家才有希望,她们自己,倒无所谓了。

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原来萧家人的本性是这样的。内里斗的再厉害,血脉相连着,对待外面的敌人,却是非常同仇敌忾的。

萧家三姐妹一个个兴高采烈的,互相拥抱,非常高兴,她们快要被自己弟弟解救出去了。

萧淑菊甚至高兴到了语无伦次,说起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说:“我出去之后,要对夜白说,说我从来没有拿过他的玩具。如果弟媳生了孩子,他们孩子的玩具我一个人包了。”

了解这个老三的老四萧淑珠,一听,指起了萧淑菊的鼻子:“原来,夜白小时候玩具不见了,都是你偷的!”

“不是我,我都说了,不是我!”萧淑菊好像生气地跺脚。

不用疑问的是,这三个女人的脸上都在笑,从来没有这么开怀地露出了这么灿烂的笑容。这一瞬间,她们只觉得自己是回到了童年时代,母亲在世,一家人和乐融融。

这幅场景,任谁看了,尤其是心在黑暗里的人眼里,那绝对是没有办法忍受的。

眼看对方迟迟的都没有作声,在老屋子里等待的萧夜白和展大鹏,不免开始感到一些着急。

不要那几头蠢猪,又做了一些什么蠢事吧。

咔。

洛克的播音,继续启动。

“你赢了,萧夜白。”

“是的,我赢了,你们应该放了——”萧夜白说到这儿突然一顿。

果然,对方出了一阵阵阴飒飒的笑声:“我们教了你这么多,你居然忘了一个最重要的那个前提——”

做生意,讲诚信。交易方如果不诚信,毫无用处。

“如果你想违反承诺,把她们几个杀了,无所谓。”萧夜白一摊手,仿佛毫不在乎的,“反正,这只能更证明你们输了。”

输?!

这无疑是洛克更接受不了的解释!

“好。我留一个,放两个。因为你耍阴的了,萧夜白。”洛克在监视器后面微微眯眼。

展大鹏听到他这话冲到了台子边。

对方所说的萧夜白耍阴的,大概指的是最后一个棋局,有两条逃生路,但是,萧夜白只指出来了一条。

这已经不合棋局的规则了。

对方却说萧夜白耍阴?

展大鹏气不过,刚要说话。萧夜白一只手拦住他,淡淡道:“两个就两个吧。”

反正,对方巴不得他们再说一句,干脆把三个都留下了。这就好比被罚的球员跑上去和裁判争执,结果,被裁判干脆罚出场了。

没有办法,裁判是对方,人质在对方手里。他们是弱势。

很显然,人质不在这个屋子里。而且,对方早想好了,最少要带走一个人质。

几个人冲进了萧淑梅她们被囚禁的小屋。

要带走萧淑梅她们三个人之中的一个。

带走谁?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几只黑手伸向了萧家的大姐萧淑梅。

萧淑菊和萧淑珠因此尖叫着,伸出十只手指,意图变成张牙舞爪的怪物,和对方争抢萧淑梅。

“你们放开她!你们这群混蛋,恶棍,天打雷劈!”

“我诅咒死你们!快放开她——”

想带走萧淑梅的几个汉子,也根本没有想到这两个女人扑上来这么狠。一瞬间有些招架不住,脸上被萧淑菊她们的长指甲抓出了一条条猫痕。于是,没有例外,被抓到的黑衣人,一怒之下,对于萧淑菊她们也就不客气了。

萧淑菊和萧淑珠随之被推到地上墙上不说,而且,被这些俨然不把她们当成女人的人,被一阵拳打脚踢的轮殴。

萧淑珠的脸被对方用脚踹中,顿时肿的像猪脸一样。

比起她更惨的是萧淑菊,一手摸着胸口仿佛要吐血的样子了。

萧淑梅连忙喊着:“别打!别打了!”

眼看那些人不听,萧淑梅火了,暴怒:“我告诉你们打死她们,我和她们一块去死!这样,你们手里一个人质都别想有了!”

那些人听到她这话,方才停下了手。

瞬间变成伤兵残将的萧淑菊和萧淑珠,爬到了一起,互相搀扶着,同时屏着一口气,准备再起来和对方抢人。

“三妹,四妹。”萧淑梅对她们两个摇头。

萧淑菊立马一瞪眼,急道:“大姐,您不能——”

“你们两个,能敌得过这么多人吗?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听我的,留着这条命。我们不要,都在这里死了。要是这样的话,会给爸和夜白留下更不好的影响。再说了,这祸都是我惹出来的,这点四妹知道的。”萧淑梅说到最后,已然是一幅超然于生死之外的姿态。

“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呢,大姐?”萧淑珠抹了下眼角涌出来的泪,说,“要说错,我们每个人都有,不止大姐一个人的错。”

“对!”萧淑菊点头。

萧淑梅的表情,看起来是那样的冷静,真的好像把自己变成了机器人一样,对她们两个道:“现在,不需要冲动,不需要感情。你们应该懂的,我们之所以一错再错,正因为我们不够理智。不能再给夜白和爸添麻烦了。你们回去后,必须听他们的话。”

“大姐——”

“听好。我走了以后,萧家,有夜白,不怕的了。但是,赵家,你们帮我告诉梦瑾,告诉她,我在她这个年纪,一样失去了母亲,所以,这并不可怕。她是家里的老大姐,要承担起这个义务来。照顾好两个弟弟,帮助自己的父亲。”

交代完这一切,萧淑梅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出了对方指定打开的门。

萧淑菊和萧淑珠冲过去,自然是被那扇关紧的门拒绝了,她们拍打着,喊:“你们不是说要放走我们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干嘛只抓走她一个,把我们也抓走,把她放回来!”

小屋里登时喷出一团雾体。萧淑菊和萧淑珠叫着叫着,接着因为这些气体的关系,软倒在了地上。

再有人进来,把她们两个拖出去,带上了一辆车。

对于洛克是不是会反悔撕票的事,那肯定是不会的。这点萧夜白和展大鹏都不担心。

因为,杀人,不是黑帽子会做的事。黑帽子认为,单独杀一个人没有意思。这样,带走一个,留下两个,对留下的那两个冲击性更大,可以直接废了这两个的精神力。

和洛克达成协议之后,展大鹏和萧夜白马上离开了这栋老房子。

不会儿,他们接到了相关消息,齐叔留在镇里的人,说是接到了人质,只有萧淑珠和萧淑菊,

萧淑梅不在。

萧淑梅被带走了,谁也不知道她接下来能不能活。和黑帽子接触过生活过的萧夜白和展大鹏也不能肯定。要是可以肯定的话,当初,他们遗失老五的时候,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老五是活是死了。

萧淑菊和萧淑珠是被带到当地的一家卫生所去了,两个吸入了部分不明气体,需要处理。

为此萧夜白打了电话给齐叔,让齐叔带唐思礼下山帮忙看一下萧淑菊她们的情况。

同时,展大鹏开着跑车来到了萧家三姐妹之前住的旅馆。

在旅馆门口,黑漆漆的夜里,顶着暴雨,整整站了几乎一夜,赵梦瑾,无疑只是在等着一个人。

看见了行驶过来的法拉利,看见萧夜白一个人从车里下来。

赵梦瑾冲下台阶,冲到了萧夜白怀里,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倾盆的大雨,浇筑在他们两人身上,不会儿把他们两个淋成了雨人。

展大鹏打开车门,抹了一把雨水,看着他们两个,同样的,一个字都不知道怎么说。

“恨我吗?”萧夜白的嘴唇,张了张,雨水粘着他张开的嘴唇缝隙,仿佛一直灌入他嘴巴里。

赵梦瑾摇摇头,她黑亮的眼珠子,在夜里闪闪光,出好像狼一样的幽光:“小舅,你一定得教我。”

萧夜白的手,摸了下她的头。只听赵梦瑾咬在嘴巴缝里的字,一个个传入他的耳朵里,充斥在雨夜中:

“我一定会让他们死无葬生之地的!”

这种情感,或许,在他和他几个姐姐,他们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如果知道真相,肯定是一样的。

失去母亲的孩子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能懂。

明新医院里

这边大城市里没有下雨。萧奶奶睡着睡着,总觉得心神不安的,不知道哪儿揪着,痛得她快窒息了一样。

是不是突然间心绞痛了?血压病犯了?

萧管家急急忙忙跑出去给老人家找药找医生。

药和医生没有先找回来,萧管家突然接到了什么消息,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

“老太太——”萧管家上气不接下气。

萧奶奶心头蓦然跟着一凉:莫非真出事了?

大概消息过于震人,萧管家肯定不敢说出去,走到了萧奶奶身边,贴着萧奶奶的耳朵,急急巴巴地说着。

萧奶奶听着听着,脸色从红转青,从青转白,接着,手里拿的那串心神不安时捻的珠子,落到了地上。

啪!

萧奶奶呼吸紧促。

萧管家脸色跟着难看,一脸的悲伤。

两颗斗大的泪,顿时从萧奶奶的老眼眶里落了下来。紧接,老人家泣不成声,双手捂着脸:“老天!这造的什么孽!她年纪都多大了,孩子都有了,孩子都快结婚了。这不是让她,让她——淑梅,淑梅,我的孙女——命苦也不该命苦成这样!”

萧管家跟着一把一把的戳泪。

汤叔就在附近,当然一样很快听到了消息。汤叔猛地一块跟着老人哭起来。在萧鉴明的病房里偷偷的哭,背着病床。

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睁开了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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