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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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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惹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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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寂白早早地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饭。

阿姨的手艺非常好,早餐特别丰盛,有牛奶、吐司面包、还有鸡蛋豆浆和小笼包,算是中西结合了。

现在寂白很爱惜自己的健康,她受够了被贫血症折磨的那些惨痛岁月,重来一次,最重要的还是健康,身体垮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吃过早饭,背起书包要去上学了,寂绯绯才打着呵欠下楼。

陶嘉芝忍不住说:“绯绯,你看妹妹今天都有好好吃早饭,你怎么又赖床了。”

“哎呀,妈妈,我困嘛。”寂绯绯向母亲撒娇。

母亲怜爱地揉揉她的头:“那快吃点东西,上学要迟到了。”

“没关系,让司机张叔送我。”

陶嘉芝对寂白说:“白白你等等姐姐,待会儿司机送你们一起去学校。”

“不用,我骑自行车。”寂白已经穿上了白色运动鞋,推门走了出去。

陶嘉芝看着寂白的背影,对寂绯绯说:“你妹妹好像有点变了。”

寂绯绯正忙着和朋友们微信,压根没听见母亲的话。

寂白骑着她小巧的折叠自行车,慢悠悠地蹬踩着,算是锻炼身体了。

过马路的时候,她看到了骑着山地车的谢随。

他穿着浅T恤,斜挎包落在身后,因为山地车的车龙头和座位齐平,所以他微微躬起了背,宛如山脉。

他似乎也准备要过马路了。

寂白加快了脚下的蹬踩,不想和他遇上。

过了马路,谢随也望见了寂白,她猛力蹬踩着脚踏板,马尾辫儿飞翘着,倒像是故意在躲着他。

不过她的折叠自行车连变速都没有,怎么快得过他的山地车。

很快,谢随便和她并行了。

他懒洋洋地偏头望她。

少女哼哧哼哧地骑着车,粗重地喘息,脸颊挂着自然健康的潮红。

“你叫什么?上次忘了问。”

“寂白。”

“我他妈上哪儿知道是什么字。”

“……”

他说话风格一贯挺嚣张。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将他英俊的五官切割得立体分明,漆黑的眼睛埋在了高挺的眉弓之下。

他望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寂白耐心解释:“寂静的寂,纯白的白。”

谢随舌尖捻了捻这两个字,正要说一起走,寂白忽然按下了刹车:“要不你先走吧,我想起来还要去文具店买支笔。”

谢随也按下了刹车,漫不经心道:“一起啊。”

“不用了。”寂白推着车龙头,踟蹰着说:“我顺便还要等...等同学。”

谢随脸色忽然沉了下去,漆黑的眸子里隐隐有了锋芒。

他的心思何等敏锐,怎么会看不出来寂白的推脱和闪躲,她不想和他有牵扯。

他调转车龙头,一言未离开了。

一阵风过,卷着落叶打旋儿,寂白看着谢随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声。

无论是爱与恨,谢随都很极端,上一世得知她的死讯以后,他甚至冲进殡仪馆,夺走了她即将火化的尸体……

重来一次,寂白不希望自己成为令谢随疯狂的源头。

接下来的路不远了,她索性推着车去了学校。

……

谢随拎着挎包走进教室,后排几个男孩见他过来,立刻停下聊天,相互努了努眼。

他的桌上,放着一块精致的拿破仑蛋糕,蛋糕壳上挂着可爱的海豚状彩色便笺纸,写着——

谢随收

丛喻舟说:“是1班的安可柔送给你的。”

谢随坐下来,看都没看那蛋糕一眼,甚至碰都懒得碰,抄起书随手一挥,蛋糕直接飞进了教室后排的垃圾桶。

“卧槽。”

“这技术,满分。”

“不是,你不吃给我吃啊!这就扔了!浪费啊!”

谢随将斜挎包重重地砸在了桌上,带着一股子无处泄的火气。

少年们瞬间噤声。

良久,丛喻舟才忐忑地问:“谁惹你了,这么大火气。”

谢随没有回答,书包塞进箱子里,倒头便睡了。

早读课的时候,语文老师斥责了他,谢随头也没抬,嚣张地继续睡觉,压根不理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是这学期新来的,估计没见识过这么顽劣的学生,非常生气,说要罚他出去站走廊。

谢随抬头,漆黑的眼底带着沉沉的戾气,一字一顿道:“滚远点。”

语文老师被他的气势吓了吓,骂骂咧咧地跑去办公室跟班主任告状,班主任听了是谢随,也只能摇摇头:“别人还好,他...真管不了。”

谢随就属于所有老师都管不了的那一类,无论是以暴制暴型的老师,还是站在宇宙中心呼唤爱类型的老师,都管不了他。

他相当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因此,无人能改变他。

……

课间,寂白看到安可柔趴在桌上哭泣,好多女生围在她身边,安慰她。

“怎么回事?”

殷夏夏抱着手说:“她早上给谢随送早点,谢随不仅把她送的蛋糕扔进了垃圾桶,还了好大一通火!”

寂白知道,谢随的性子总是阴晴无定的,喜欢上他这样的男孩,那真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偏偏,谢随就招人喜欢。

和大部分被约束管教谦和有礼的男孩不同,他无人约束,桀骜不驯,满身的男人味儿。

别说女学生了,就连女老师经过他身边,都会禁不住多望他几眼。

高中那几年,也是谢随最野的时候。

**

德新高中是私立学校,无论是教学质量还是学校里硬件设施都非常不错,食堂也修得明亮宽敞,欧式的风格,高端大气。因此,中午很多同学会留在学校吃午饭。

寂白端了餐盘坐到闺密身边,不远处,寂绯绯也正和她的朋友一起吃饭。

寂绯绯不仅是网络红人,在学校里也是知名人物,很多女孩都想要和她做朋友。虽然她对谁都会礼貌微笑,但是真正能和她当朋友的,还是那些家境富庶的小姐们。

寂白的朋友家境都比较普通,这些女孩不是通过缴纳高额学费进入的德新高中,而是完全依靠优秀的成绩考进来的。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学校里大大小小的团体不少,每个人交朋友的方式和目的也都不同。

纵使是亲姐妹,在学校里,寂绯绯也很少和寂白交流。人多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她会假装亲切地和她攀谈几句,除此之外,两人关系寡淡生疏。

“对了,你们知道吗,下个月,知名校友骆清老师会来我们学校莅临参观。”

“你是说,那个唱美声出名的骆清?曾经在维也纳演出过,好像去年还上过春晚吧!”

“对啊,就是她,她是我们学校98级毕业的校友,这次特意回咱们学校选拔优秀的苗子去市里演出,学生会艺术部的微博上都公告了,让同学们踊跃报名,说拿奖能加高考分数。”

殷夏夏摇摇头:“看来我是没戏咯,一不会唱歌二不会跳舞,唯一的特长就是吹笛子,还只会吹‘一闪一闪亮晶晶’的那种。”

“寂绯绯肯定会报名参加的吧,她不是会跳舞吗,去年元旦晚会还跳过。”

她当然会报名,寂白回想到上一世骆清老师来学校选人的情景,寂绯绯要求寂白拉大提琴给她伴奏,她在舞台上跳了支古典舞。

寂绯绯的舞蹈十分普通,并没有特别惊艳的部分,但是因为她是勇于和病魔作斗争的励志偶像,对青少年很有激励意义,所以骆清破格给了寂绯绯参加了市里的演出的机会。

市里演出的评委也是看在寂绯绯血友症患者的身份上,勉强给了她一个三等奖,让她在高考里加了分,这才考上重点大学。

这次演出,可以说是改变了寂绯绯未来人生走向的关键转折点。

而寂白演奏大提琴给寂绯绯的表演锦上添花,却被人所忽视。

当然,不能全怪寂绯绯,那个时候,寂白琴技平平。

不过现在不同了,寂白现在拥有的是大提琴十级的水准。

重来一次,她不想再成为寂绯绯的点缀品,她也想要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光,让别人看到自己。

吃过午饭,闺密们又拉着寂白去食堂的小吃区域兜了一圈,寂白买了夹冰淇淋的鸡蛋仔,和伙伴们走出食堂,津津有味地吃着。

塑料篮球场两旁种植了法国梧桐,夏天里走在树下,柔风轻轻地吹拂着,甚是惬意。

“白白,你也打算参加下个月骆清老师的选拔比赛吗?”

寂白点头:“嗯,我要演出拉大提琴。”

殷夏夏笑了起来:“得了吧,你拉大提琴的水平啊,跟我吹笛子有的一拼了。”

江芸说:“夏夏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白白的大提琴拉得虽然一般,但比你吹笛子好听多了。”

殷夏夏拍了拍寂白的肩膀:“没关系,宝宝,你这种重在参与的心态还是值得鼓励的。”

闺密们似乎都不太看好寂白的表演,可以理解,要是换了从前的水平,寂白也不敢揽这瓷器活儿。

寂白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着冰淇淋,听着姐妹们叽叽喳喳说着校园里的八卦。

微风轻抚着她的面颊,经历过死亡,她第一次感觉活着真好,有伙伴们的陪伴,真好啊。

这时,身后有男孩骑着单车快速驰过,经过寂白身边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她来了个“亲密接触”。

虽然自行车绕了个弯,没有碰到寂白,但她还是受了惊,趔趄着摔了跤,。

手里鸡蛋仔也飞了出去,“吧唧”一下,落在了柏油路面上。

女孩们连忙跑过来,关切地询问她有没有事。

寂白跌坐在地,连连摆手,让她们不要担心:“没事,没受伤。”

尖锐的“嗞拉”声响起,一个漂亮的漂移动作,山地车在寂白的身前停了下来。

谢随单手扶着山地车龙头,微微抬了抬下颌,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日光照耀着他浅咖色的眸子,透着宛如玻璃球般漂亮的光泽。

他冷漠的表情令人心底生寒。

寂白扶着伙伴的肩膀站了起来,没有计较,只说道:“我们走吧。”

殷夏夏其实有点生气,但是她很怂,不太敢和他们理论什么,毕竟这帮家伙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是连老师都不敢管的。

她小声地咕哝:“你们都不看路的吗。”

丛喻舟扶着车龙头,无可奈何地看了看谢随,不太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前面有女孩,大家转方向都避开了,他非得就这样大咧咧地撞上去,而且目标明确,不撞别人,偏把寂白给撞了。

要是不认识还好,欺负也就欺负了,她们敢说什么?

偏偏这几个女孩还是一起吃过火锅的,算是有了交情,这样还不太好意思轻易得罪。

“不好意思啊,随哥今天心情不太好,没看路。”丛喻舟解释道:“没受伤吧,要不要去校医院看看?”

“不用。”

寂白不想与他计较,转身离开,从始至终看都没看他一眼。

谢随面无表情,眸子里的寒意越来越盛。

丛喻舟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完了,真生气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谢随骑着车,再度撞向了正前方的寂白!

男孩们叫了起来——

“日!随哥你冷静啊!”

“妹子小心!”

这一次,寂白听到了声音,敏捷避开,谢随的山地车“嗖”的一下,从她身畔疾驰而过,带起一阵夏风,夹杂着他身上的烟草薄荷香。

殷夏夏都要急哭了:“我们、我们招你了?你为什么揪着我们不放。”

谢随停下车,冷冷地望着寂白,眸子里透着野兽般危险的气息。

寂白绝望地想,自己好像把他惹毛了。

她终于开口质问:“谢随,你想干什么?”

谢随冷冷念出一个字:“你。”

......

想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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