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么厉害?哈哈!我要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再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家!现在的我在某种东西眼中就是一全身标着“危险物品”的,哪个东西敢碰我!嘎嘎,我终于神气了一把。可是……谁能告诉我,这一路上尾随我和家奶的一大波蛇是怎么回事?!糟了!肯定是刚才打斗时醋的气味也快散光了,而我又把裤子给……
硫磺!对!我还有硫磺!我翻开衣服,什么啊?被撞炸线了,家奶……我望着家奶欲哭无泪,家奶也有点郁闷,唉……今天吓着家奶好多次了,我亲爱的家奶,真想抱抱你,可是我不想在蛇目睽睽之下,还是先想办法吧,这经是福还是祸呢?
家奶以前说过,家里有老鼠时,说跟老鼠有关的话都要注意,因为老鼠时很聪明的,它们世代跟人相伴,智慧还可以遗传,是听得懂人话的,比如人在讨论怎么杀死它们时,它们是不会去随便吃东西的,行动也更加谨慎,那么蛇呢?它们会不会也懂一点,或者说察言观色?我身上有蛇气,沟通应该没问题吧,于是我拉着家奶停下来,回头,清了清嗓子,咳咳,“你们都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它们仍在上前,第一次沟通失败,呜呜。
烦死了,今天一天的事还不够烦是吧,我现在浑身都酸疼还要对蛇弹琴,我招谁惹谁了?对,我是招过你们族一条也惹过你们族一条,可我不也倒了霉了嘛!“你们不要过来啊!我命令你们走开!我不喜欢你们!我现在要回家了!”不管你们听不听得懂,反正我吼完了,你们咬我吧,不过不要咬我家奶。我咽了咽口水,等着它们继续包围,没想到它们居然停下来了,听得懂?我赶紧拉着家奶转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没想到我一走,后面又传来了沙沙声。
“呀呀呀!你们不要跟着我,听到没有!”沙沙声又没了,只留下了细微的声响,我回头一看,拿手电筒一照,一只斑点黄蛇正朝我游过来,姿势优美,动作利落,可是为嘛它嘴里含着一只……死老鼠?这……这上下午的那条蛇!只见它越过我,游到我面前停下,放下死老鼠,又屁颠屁颠朝蛇群游回去,跟着一大波蛇扬长而去。你……你……你这么坚持究竟是为哪般啊为哪般?
第二天中午放学,我正欢乐地往家里跑,在家门口,一个小男孩站在那里,长得好可爱,哪家的亲戚吧,不然就是哪家的小弟弟,这里的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很多人家都是生了好几胎也要拼命生个男娃子,家里严重超生,不敢在家里养,就放到别处养大了再带回家说是亲戚的孩子。怎么站在我家门口?我走过去准备友好的打声招呼,谁知,“蛇妖!”什么?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
等等,我还没缓过来,呼吸,吸气,吐气……好,“蛇妖!”什么,我……我真的没听错!没错,是从他的嘴里冒出来的,而且他还看着我,不行不行,吸气,吐气,再吸……
“小屁孩,你叫谁呢?”你那什么表情啊!我欠了你啊?我悲催地欠了蛇一条命,然后又欠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一条命,现在又欠了你什么啊?我气哄哄地走过去,手一比划,比我矮一个头!
“小矮子。”
我这么一叫,他眼里立刻冒火,上前,“蛇妖!”
我也上前,“矮冬瓜。”
他再上,“蛇妖!”
我继续,“低矮的建筑!”
“蛇……”
“你们都住嘴!”我一抬头,家里坐着的是……老头。
那这个……妈呀!这是昨晚的小东西?来讨债的?我顿时气焰就灭了,全灭了,毕竟我杀了他妈,还差点杀了他,“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杀你妈的!你骂我蛇妖吧,能开心你就骂!尽管骂吧!”
“璇子。”家奶一脸无奈。
“家奶你不要拦我,他来报仇是应该的。”幻化为人这么可爱,大白天的也不怕,道行这么深,他妈肯定更厉害,怪不得很多人都拿他们没办法呢。
“璇子。”
“家奶,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小朋友,这样不是好好的吗?干嘛当妖怪呢?你不当妖怪我就不会杀你妈了,我不杀你妈你就不会成为孤儿了……”他翻了翻白眼,很不屑我,老头都过来了,肯定是为了讨说法,我哭丧着脸脸问:“老头,他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是不是来报仇的?”
“白痴!”小男孩又翻了白眼,还是这么不礼貌,算了,人家已经够可怜了,骂就骂吧。
老头笑了笑,“你们在门口站岗啊?先进屋来再说。”还笑?我都要被报仇了,果然是没心没肺,甚至连肠子都没有的老头。我进屋甩掉了书包,老头喝了口茶,嘴巴一抿一抿的,胡子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在喝了三口茶后,他终于开了金口:“浓墨是我的小徒弟。”
“你你你,你徒弟害我舅舅这么久你也不管!你这老头!唔唔……”家奶过来捂住我的嘴,还不能说了怎么滴,他再怎么帮了我们家,但是舅舅这件事我绝对不原谅他!
“一根筋。”又是那个小男孩,你还是一只妖呢!
老头又笑了,“哎~浓墨,不可再无理。”浓墨?我还重彩呢!
老头好笑地看着我说:“小璇子,原来你这么仗义啊!不过,怎么办,浓墨是人,不是你昨晚见到的东西,你误会了。”啊?那么……他干嘛一副我杀了他至亲的表情啊?!!!糗大了……家奶放开我,我上前去仔细打量着浓墨,想伸手捏一捏他的脸蛋,看看是不是真的,被他一挥手打开了,没礼貌的小屁孩,哼!长这么可爱不让人捏多可惜啊!
“老头,昨晚的事你怎么看啊?”小屁孩先放一边,正事儿要紧。
“昨晚的事,作为老道,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你太不知深浅了!”我真的做错了吗?他又继续说道:“可是作为正常人,我也说一句话,璇子丫头,你太棒了!”老头的这句话把我的郁闷一扫而空,老头还是认可我的做法的。
“蛇妖当然有本事!”哎~这小屁孩,我到底怎么你了?我是上辈子掏了你家的鸟窝还是抢了你的奶水?
“浓墨!不可造次!”老头眉毛一拧,“璇子,你可知道你杀死的是很强的女妖,此女妖乃雁荡山脚下的一只兔子,因修炼时恰好怀孕,又遭遇天劫,元气大损下生下小妖,情况特殊,便成了非妖非鬼之物,必须靠吸食人的精魄才能修损生存,它们赶往东北的路上遇到了在北京行医的你舅舅,又因为你舅舅是中医,常年与药草为伴,身上有药的灵气,机缘巧合之下,所以它们便选了你舅舅。”
“那为何大家都拿它们没办法呢?老头你这么厉害都不行吗?”
老头摇了摇头继续说:“遇天劫的妖是很多的,但怀孕遇上天劫的却极少,母性在天地万物中都是最伟大也是最恐怖的,为了保护孩子,形成的煞气太重,我们也是不能轻易将其驱逐的,我给你舅舅算了一卦,但当时只算出了,将来有这么一个时机,你舅舅要是碰上了便得救,碰不上便看造化了。没想到是你误打误撞给破了。”我记得,家奶说过,要看舅舅能不能熬过那个时候了,原来家奶上次说的就是这个啊。
“老头,其实你是大功臣!”这次我可是真心夸奖老头的。
“哦?怎么说?”老头高兴地胡子一跳。我顿时就不想说了,瞧这得瑟的,知道了还不知会飘到什么地方呢。
“是你让我去看《黄帝内经》的,经过舅舅的点醒,我才决定试一试,不过,老头,我记得第一次和那个女妖交锋时,是在给舅舅咬了一口,出血了,她才冒充家奶骗我开门的。”
老头捋了捋胡子:“你的血也带蛇气,蛇也是兔子的天敌,她怕你伤她小儿。”这么说来就说的通了。
“那……那些蛇……”为什么跟着我?
“还不是因为你是蛇妖!”浓墨又抢嘴。
“浓墨,面壁去!”小屁孩气鼓鼓地走了。
老头说:“你身上的蛇气可是不一般,上次也跟你家人说过,这蛇精要经历很多磨难才能走到最后一步,妖仙鬼只是一步之遥,既没成仙便成了鬼,鬼没去该去的地方,反而附着在胎气上,那便是妖气,浓墨只是说的比较直接,现在开始,你每月月事来临,便是蛇气外泄之时,蛇子蛇孙一定会被引过来。”蛇子蛇孙?那是我的蛇子蛇孙?这是要吓死我吗?
我偷偷看了眼浓墨那小屁孩站的地方,还真在面壁呀,“浓墨比你大一岁,你该喊他哥哥,他是个苦命的孩子,是我收养的。”比我还大一岁,怎么那么矮啊,营养不良吗?苦命难不成也是我导致的,所以才这么讨厌我?
“老头,我……得罪过他?”不然干嘛跟我过不去。
老头尴尬了一下,说:“没有,蛇的罪过他。不要管这个了,我来是给你说前因后果的,顺便带这个给你。”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吊坠,“这个蛇型吊坠能克制你的蛇性,蛇气外泄时也会吸收一点不会像昨天那样吸引那么多。”我接过吊坠,一条弯曲的蛇,并不可怕。
“浓墨,上路了!”老头起身便走。
浓墨走过我身边还剜了我一眼。我:“……”
家奶上前要留住老头:“先生吃顿饭再走吧,这太阳正强烈,伢子也怕吃不消啊。”
“不了,我们还有事呢,老夫人,小璇子,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