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下子泛酸,有什么事不能明明白白地说,非要这样躲着她?
这一点也不像他。
鹿羽希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厉斯赫的样子,终于是坐不住,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他房间门口想要敲门,又停住了,手愣在半空。
那她现在这样又是为了什么呢?
本来就是契约关系,这样不打照面不是更合她心意?不用和她的雇主有太多牵扯和多余的关系,契约结束的时候不是更可以大大方方地放手?
有些颓然地放下手,转身要回房间。
厉斯赫房间的门却突然开了,她还来不及回头,就被拉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鹿羽希没有挣扎,鼻子却有些酸。
“你还想的起我。”有点情人间闹了别扭的味道。
厉斯赫把头埋在她的肩上,使劲嗅着她身体的味道,他何尝不想她,他想她想的快疯。
那日之后却又突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他感觉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把她推的更远。
“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连着几日以来的克制压抑,在她走到他门口的时候都倾泄出来。
“那你要吗?”她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脸也红了起来。
厉斯赫惊愕地愣在那里,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鹿羽希转了过来,面对着他,或许她还是不能面对自己的感情,不知道他对她到底是一时的兴趣还是真的也有点将她放在心上。
她唯一敢确定的是,这几天,她也明明白白地在想这个男人。
“阿赫,我想你。”
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她刻意九曲回折轻柔的声音撩拨着他的心。
就像是一把燎原的烈火熊熊燃烧着,要把连日以来的思念全部挥洒出来,他一把抱起她,砰的一声,窒息的眩晕感袭来,她仰躺在了床上。
“阿赫。”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呢喃着他的名字,厉斯赫陡然想起啦她喝醉的那晚喊着徐南洲的名字,眸色黯了一黯。
“再叫一遍。”
“阿赫,阿赫。”她觉得有些痛,却还是一遍遍喊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厉斯赫被她的眼泪惊醒,定了定心神,放慢了动作,“羽希,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用力一扯,她的睡裙被轻而易举地解开,洁白的肌肤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着莹莹的亮,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鹿羽希。
两颊染着淡淡的红晕,睫毛因为紧张而扑闪着,莹玉玲珑的身体,她像一个天使一样,而他的任何动作都像是一种亵渎。
仿佛是不满于他的停止。
鹿羽希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他痴痴的神情。
一眼万年。
他轻轻地低下头与其说是亲吻,更不如说是触了触她的眼睛,然后是鼻子,然后是下巴。一室旖旎,蚀骨痴缠。
她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风吹起帘布,他就在黑暗中看着红晕未去的脸,他已经可以很熟练地在黑夜里看她的脸,就像过去无数个日子里在暗处偷偷看着她。
这么长时间了,他爱她爱了这么久。
“羽希,你是我的。”
他连日以来的克制和怀疑,被拥有她时享有的欢愉一扫而空,他怎么会不想得到她?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甚至不管你到底爱不爱我,今生,你都只能是我的。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从厉斯赫的床上爬起来,心里又有些惊慌,他不会又已经走了?下床推门下楼梯下到一半,待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餐桌旁悠闲自得地翻开报纸时,鹿羽希才送了口气。
果然是难过她的美人关。
“行了,看够了就快下来吃饭。”厉斯赫的眼睛还停留在报纸上,话却传了过来。
鹿羽希朝着那边比了个鬼脸又跑上了楼。
张妈的心情也很好,心里知道这对小夫妻前两日一定是闹了别扭,今日好了,先生太太又喜笑颜开了。
“我什么时候能出门?”
鹿羽希手里撕着面包,这几天在家里他的惩罚也差不多了吧,她都好几天没上班了,王秘书还不知道心里怎么想她呢。
“你昨夜那么累,还想着去上班?在过几日。”
他才一句话又把她闹了个大红脸,算是关心吗?鹿羽希撇了撇嘴,还是只是想把她再关在家里多几天。
两个人的冷战也停了,日子又开始无波无澜没有期待,她看着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金鱼觉得浑身没劲。
这时候一个电话却打了过来,妈妈?鹿羽希叹了口气接起了电话。
“希希啊,你……”鹿妈妈却有些支吾,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没有打过电话,也没有问女儿这么大一笔钱是从何而来。
家里亏欠女儿的实在是太多了。
鹿羽希感受到妈妈语气里的迟疑和小心翼翼,无奈地笑了笑,“妈妈,你怎么支支吾吾的,有什么事就说吧。”
“唉,希希啊,你爸爸被放出来了,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回家来看看吧。妈妈,妈妈也不知道怎么说。”
“妈妈,没事的,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不用有顾虑,你放心吧,我也没有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她迟疑着却还是没有告诉家人她的契约婚姻。
可是听到妈妈的声音,她又觉得有些委屈,突然的思念让她鼻子酸。
鹿妈妈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对劲,“希希,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有,妈妈,我就是想你们了。”声音里是小女儿家的情态带了些撒娇的尾音。
“妈妈也想你,你早些回家,我们一家好久没有团聚了。”鹿妈妈说着,声音也有些哽咽,“你爸爸已经改了,他说他再也不会出去赌了。”
“好,我一定回来,我也好想你们啊。”
挂了电话,鹿羽希更坐不下去了。她的心已经飞回了家。